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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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耿耿于懷。

    三天兩頭都給我鬧事,這也就算了,他故意跟我作對,專找媒體記者出沒的地方鬧,而那些記者也樂得有新聞炒,個個把這些事報得聳動低級!” 石仲謀氣得把桌上的雜志一掃,蘇仁瑛擡眼看了下标題,都不外是“石氏企業唯一繼承人,深夜在酒吧買醉,一擲千金!”、“石家大少私生活揭密——獨家跟蹤實錄!一窺豪門第二代的狂放生活!”等。

     蘇仁瑛看出興趣來了,忍不住拿起其中一本,翻開仔細瞧瞧。

     裡面钜細靡遺的描述石靜深如何在酒吧與人争風吃醋,聚衆打架,放浪形骸等“事迹”……總之,所有浪蕩子的特質,荒唐、不羁、浪費等,一樣不少,通通可以在石靜深的身上看見。

     難怪石仲謀這麼傷腦筋……蘇仁瑛直到此時,才真正的有點同情老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隻小兔崽子才好了!要怎樣,這家夥才會乖乖聽話,而不是不成天往那些龍蛇雜處的地方跑?” 難得有人可以吐苦水,石仲謀索性一次吐幹淨。

     蘇仁瑛低頭想了幾秒,接着平靜的說:“您可以斷絕他所有的經濟來源,再把他趕出房子讓他流落街頭、三餐不繼。

    等他回來求你,到時候你還怕他不聽話?” 隻要将他的信用卡、提款卡、銀行戶頭全數凍結,石靜深手上沒錢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光想辦法維持生活,就夠他苦惱了吧。

     石仲謀張口結舌一會兒,大概沒料到蘇仁瑛一開口,就要他對自己的兒子趕盡殺絕。

     “我也想過,可是這、這不行……” “為什麼?”蘇仁瑛有些不耐煩。

     他要辦法,她也替他想啦,為什麼不成? “因為……” “舍不得?” 石仲謀閉上嘴巴,不過臉上的神情已形同默認。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以前我對靜深的媽不夠好,後來她又早死……所以,我才想把對她的虧欠全數轉移到兒子身上。

    如果把靜深趕出去,讓他挨餓受凍、甚至鬧不好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真不知道我是在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

    而且靜深的脾氣滿硬的,如果我真這樣對他,他絕對不會回來求我,隻會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永遠跟我斷絕音訊。

    ” 石仲謀知道,石靜深想要的就是自由。

     他把他趕出去,隻是剛好給了石靜深走的理由而已。

     “那送他去軍校磨練磨練?” 軍隊的嚴格管理,包準再頑劣的富家少爺也得學會低頭。

     “這更不行!”石仲謀激烈反對。

    “我好不容易替他避掉兵役,就是不要他浪費時間,趕快多念點書,多學點東西,好接掌我的事業。

    ” 蘇仁瑛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這種周全保護,隻是讓他的兒子更長不大而已! 再說她出了這些主意,石仲謀這也不肯、那也不肯,把兒子捧在手心當寶。

    蘇仁瑛都覺得自己快成為隻會進饞言、離間父子感情的反派角色。

     “那我看啊,您幹脆在他身邊好好的看着他、拴住他,讓他哪裡也去不了,什麼壞事都做不成,不就得了?” 蘇仁瑛半諷刺、半開玩笑的說出這個提議,怎知此提議一出,石仲謀反倒拼命點頭,眼睛也亮了起來。

     “唉,其實我也是這樣想……” 不會吧?蘇仁瑛瞪大了眼,那位少爺,據她估計年紀早已過了二十歲,在法律層面都算得上是成年人,就隻有石仲謀還把石靜深當小孩子。

     “可惜,我工作很忙,根本不可能這樣做。

    ” 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該這樣做……蘇仁瑛一想到石仲謀那種想把孩子拴在身邊、死也不放的濃厚親情,她就打了個冷顫。

     她對太過濃烈的感情,親情也好、愛情也好,一向都無法招架,也不會應對。

    所以還是避開比較實在。

     蘇仁瑛幾秒内又回了神,淡淡的說:“您的工作的确很忙,而且現在公司正是最需要您的時候,您實在不能撇下公司不管。

    ” 最近公司才剛準備标下幾個大案子,所有的籌備計畫,都需要石仲謀監督着才行。

     所以,石仲謀還是乖乖死心吧!也算石靜深那小子走運,剛好碰上公司最忙碌的時期,那位浪蕩公子看來又可以逍遙一陣了…… 當蘇仁瑛心不在焉的想着這些事時,石仲謀卻嚴肅的開口:“我當然知道我不能不管。

    這就是我之所以叫你進辦公室來的原因。

    ” “嗯?”蘇仁瑛心中不好的預感再度升起,而她的預感一向挺準。

     “既然我不能看住他,那我隻好找人來替我看住他。

    ” 石仲謀的雙眼緊盯着蘇仁瑛,像是盯上青蛙的蛇。

     “而那個人,就是你。

    ” “我不要。

    ” 蘇仁瑛下意識的出口拒絕。

     在聽過石靜深諸多惡行後,蘇仁瑛早把他想成一個玩世不恭、什麼正經事都不會,隻會找麻煩的小少爺。

    嘿,她可沒興趣帶小孩! “喔?你不肯?” 石仲謀對她的拒絕并不意外,蘇仁瑛當他的秘書已經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