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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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事似的,他将手緊緊握成拳頭,憤然地往牆壁垂去。

     三個月了,離開那個可恨的男人,已經整整三個月了,為什麽他總是會在午夜夢回之際想起他,至今仍無法忘懷?那摸透他全身的大手,回蕩在他耳邊的輕言軟語,官能的快感,令他欲仙欲死的悅樂,以及他在激情中放肆追求的渴望,渴望著杜崇槐身體的慰藉,像個蕩婦似的張開大腿,渴望著杜崇槐一次又一次将他燃燒殆盡的沖刺與熱吻。

     他躺在床上,閉緊眼睛,腦海立即浮現杜崇槐那帶著邪氣的面孔,帶著呢喃輕語的嘴唇,将熱氣吐進他耳畔,在他身上落下千萬個屬於他的烙印,惹起他滿身的激情;他觸碰過的地方,彷佛要讓他心魂蕩漾的戰栗。

     杜崇槐總是用濃膩的愛語蠱惑著他,使他如癡如醉地委身於他強而有力的擁抱,幾乎忘了今夕是何夕,自制力嚴重崩解,整個人陶醉在他強勢的占有裡暈眩不已。

    在他活了二十幾年的生涯中,他從未體驗過這麽強烈的情欲歡愉,也從未想像過他會有與男人交合的一天。

     杜崇槐充滿磁性的嗓音、呢哝甜膩的軟語,像是愛撫般,令他感到一陣沒來由的燥熱,情不自禁弓起身子回應著他的呼求,不斷貪戀地索求,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癱軟在他懷裡、直到他被泛濫成災的狂喜之潮淹沒,沉浸在最深最深的堕落深淵萬劫不複為止。

     被抱過的身體,彷佛被杜崇槐刻上了記号般,在數不清多少次的深夜,因渴求著杜崇槐而啜泣,尤其是逃離他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自己會無意識地找尋杜崇槐的溫暖,甚至為了想起他而感到下半身微微泛疼。

     可惡,他明明恨死了那個帶給他萬般淩辱的男人,為什麽就是無法将他從記憶中徹底删除?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腦中盤旋不去? 他不斷說服著自己這一定不是出於他個人的意志,而是他被杜崇槐開發過的身體,還無法忘掉他賜予的快感所導緻,但真的隻有如此嗎?他近來時常夢到杜崇槐抱他的春夢,有好幾次忍不住自慰起來,他無法控制自己饑渴得發疼的欲望,連内心也是一陣莫名的空虛,曾何幾時杜崇槐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每個細胞裡了。

     太可怕了!他變得越來越不像原先的自己了,都是杜崇懷這個始作俑者幹的好事!每想到這,就令他怒不可遏,打牆壁出氣,彷佛把牆當成了是杜崇槐那可恨的臉。

    (牆的心聲:痛啊!靜謙主人,偶是無辜的!犯人真的不是偶!) 突來的門鈴聲,阻止了他再繼續狂虐已經被他打得傷痕壘壘的牆面。

     這個時間會是誰?靜謙煩燥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門,慢慢往門口走去,鈴聲卻越響越多聲,越響越急促,像催命鈴似一聲又一聲催促著他快點。

     「來了!就來開了!」靜謙邊走邊想究竟是哪個X他的混蛋按那麽多聲,也不怕吵到鄰居,如果是來推銷東西的推銷員,他絕對要把他揍成豬頭。

     一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超大束像花海似的鮮紅玫瑰花,隐藏其後的是令他恨之入骨、夜夜入夢的人物。

     一時間來不及反應,他呆立當場。

     「好久不見了,寶貝。

    」杜崇槐穿著一身相當适合他的黑衣,以潇灑的姿勢出現在門前,身後還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的手下。

     那獨特又厚顔無恥的語氣他打死也不可能忘記,靜謙杏眼圓睜,滿臉的錯愕與震驚,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而有了幻覺,可是不是的,叫他恨得牙癢癢的男人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對他邪笑著。

    「是你,杜崇槐,你….為什麽會在這?」 「當然是特地來見你的!」杜崇槐将手上的巨型花束遞給他,「這裡有9999朵玫瑰花,象徵我對你的真心永恒不變,我愛你。

    」 他剛說什麽?我愛你,他沒聽錯吧!這種肉麻到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虧他說得出口,還送他紅色的玫瑰花,杜崇槐到底想幹什麽?他以為他是他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