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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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嗎?” 文妍低下頭去,以沉默搖頭的方式回答對方,對方也大方的将東西放在她座位旁。

     她注意到對方是個很高的男子,由于他正在放置上頭的置物箱,所以她沒看見他的人,隻有注意到對方放在椅子上的機票。

     機票上面的目的地印着TPE(台北),大部分的人都是在西雅圖轉機到世界各地,想不到竟有人同她一樣要回去台灣。

     她垂首的看着,突然有一隻手闖進她的視線之中。

     對方竟然遞面紙給她?文妍微楞的擡頭看着對方,她錯愕了。

     瑞查笑着幫她擦拭臉頰上未幹的淚痕。

     “怎麼哭了?那麼喜歡黎喀達嗎?若真是這樣,反正現在飛機很方便,随時都可以再來這裡啊?” 文妍閃避他的動作,雖然他的體貼令她;心中漾起漣漪,不過她從不去正視它的存在。

     對他,她仍是習慣以沉默來回答一切。

     美女不須情,他也不好再獻殷勤。

    瑞查拿起倚子上的機票,輕松的坐在旁邊,偶爾手臂還會不經意的碰觸到她的手臂。

     空中小姐輕柔的聲音充滿整個機艙,機身也開始慢慢的移動。

     在起飛時,機身晃動得厲害,文妍覺得很不舒服。

    本來就不喜歡坐飛機的她,一想到回到台灣還要花十多個鐘頭,頭就好疼。

     她緊閉着雙眼,感覺那大氣壓力的逼迫。

     像他們這種長途的飛行,飛機一定飛到适當高度才會平衡,不過要是一路上頻遇亂流,就算是航行平穩了,仍舊會讓人不舒服。

     好不容易,十幾分鐘的爬升煎熬總算過去了,飛機上的乘客也開始談話、走動。

    “爬升過去了,你還好吧?”瑞查解開了安全帶,順手也替她把安全帶解開。

     她仍是閉着雙眼,頭部還隐隐作疼。

     瑞查看她好像真的很不舒服,他向空姐要了杯開水,然後傾身向前替她解開胸前的鈕扣。

     “你……你做什麼?”文妍趕緊護胸緊捉着衣須,光天化日之下,這男人怎麼那麼大膽。

     “拜托,我能對你做什麼,我是看你不舒服,想讓你輕松點,瞧你衣服穿這麼緊,難怪會不舒服。

    ”他又作勢要替她解開。

     “住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 她知道他是個醫生,動作本來就比别人大方,可她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平常人,怎麼可能容許一個陌生男人動手動腳的。

     瑞查輕笑着。

    他又不是沒着過她的身子,瞧她這麼害羞。

     空姐這時也把開水遞了過來,瑞查接過它後,随手拿了顆阿斯匹靈遞在她面前。

     “把阿斯匹靈服下吧,這可以讓你頭疼舒服點。

    ” 文妍仍是猶疑的看着他和藥,現在她的頭确實痛得像大鼓在耳際敲擎般,反正他是醫生,聽他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她取過他手裡的藥丸,沉默的服下。

     瑞查拿過她的杯子,把它還給了空姐,又把目光停留在她緊皺眉心的臉龐上,雙手按在她的太陽穴,輕柔的解除疼痛。

     “你——” “噓,别動。

    ”他又加強了力道。

     文妍看着他認真的表情,有點羞,也有點慚。

    其實他人也不壞,隻不過自以為是,傲慢一些罷了。

     “你為什麼去台灣?” 瑞查沒有仔細聽她說話。

    “什麼?” 文妍拉下他的手,看着他問:“我說,你為什麼要去台灣?” 他還以為她要問什麼,原來是這個問題。

    瑞查脫下外套,坐正身子。

     “我在台北接受一間醫院的聘任,要去當住院醫生,這一趟去台灣,也順便要回一個女人的心。

    ”他笑着看她回答。

     “是嗎?”文妍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是一個标準不解風情的人,那麼明顯的暗示,瞧她仍無動于衷。

     “困了嗎?剛才的藥會讓人有點想睡覺,你小睡一下好了。

    ”他伸手過去把她的頭接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反倒因為他的舉動直覺抵抗着。

     “你放輕松好不好,我隻想讓你睡得舒服點,把肩膀借給你枕。

    ” 她看了他口:下。

    “不必了。

    ”又往另一邊縮了去。

     瑞查無奈的歎了口氣,索性把外套技在她身上,而且還在她沒機會椎卸之前,比她還要快開口。

    “你别這麼不通人情,我隻是幫忙,别無他意;” 文妍無心接受他的好意,不過又不好意再推拒,隻好不動,任由他替她蓋上外套。

     她終于服從了。

    瑞查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覺得現在的她比三個片前的她還要固執、倔強,想要取回她的心,可能比登天還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