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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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照顧。

     她帶點不解的眼神看着他,混沌的腦袋奮力振作地消化着他所說的話,及以他想傳達的訊息,難道—— 「他們一開始就打算要帶走那個孩子,不讓我和他見面是嗎?」她恍然大悟,這才察覺出他們的意圖。

     原來趁着她腦袋一團亂,忙得無暇顧及那個孩子的同時,齊家早就派人把小孩給接走了,而她居然還傻傻的相信廖律師所說的話,以為等處理完姊姊的事情後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外甥…… 幾秒的沉默,等于回答了她的問題。

     汪采瑄心痛又訝異,完全沒料想到齊家的人竟會做到這種地步!毫不知會一聲便擅自決定了孩子的歸屬,一點都不尊重他們汪家的意願。

     「廖律師,這麼做是違法的吧?他們有什麼權利擅自帶走那個孩子?」她憤憤不平的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她的個性一直都沒有姊姊來得堅強、勇敢,但這點權利她還懂争取。

     「在法律上,你們的确有權出面權争取孩子的監護權,保有探視孩子的權利,不過打官司需要相當的時間和金錢,依目前的情況,你們恐怕很難在這場官司裡占優勢,我建議你要考慮清楚再采取行動。

    」廖律師就事論事地分析道,并不否認她的話。

     「怎麼可以這樣……難道我就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搶走這個孩子嗎?」她抿着顫抖的唇,忍住委屈的淚水,覺得齊家的人對姊姊真的好絕情,她才過世幾天而已,他們就毫不留情的奪走她摯愛的丈夫和孩子,拆散了他們一家人。

     「汪小姐,我勸你換個角度想,齊夫人絕不會虧待自己的孫子,孩子留在齊家會受到很好的照顧,衣食無虞。

    」律師好心地勸她,見她憔悴的臉色又添許些哀傷,纖細的雙肩看來弱不禁風,彷佛随時都有垮下的可能,心裡也有點同情她的處境,但他拿錢辦事,基于受雇的立場,對她也愛莫能助。

     此時,廖律師的手機正好響起。

     他接起電話,喊了聲「齊先生」,還沒說上幾句話,一旁泫然欲泣的汪采瑄便突然沖上前搶走他的手機…… 「你們不可以擅自帶走那個孩子,他也是我姊姊的孩子,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她激動地喊出内心的不甘,指控他們的霸道無理,試圖替自家争回應有的公道。

     對方沉默一陣,丢回的話顯得十足冰冷—— 「支票收到了吧?」 她愣了下,片刻間還來不及将思緒轉回那筆錢上,對方又自顧自地說:「房東後天就會過去收回那間房子,你在那之前離開,鑰匙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 不待她作任何回應,對方說完就切斷通話。

     冷酷的聲音殘留在她耳裡,終于還是逼出了她的淚…… 汪采瑄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渴望自己能擁有像姊姊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可以讓她擡頭挺胸的面對這連串的打擊和挫折,不被打倒。

     一個人的她覺得好無助,沒有人可以信任,沒有人可以幫她……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她感覺孤立無援,抓不住任何想留住的東西。

     在收拾姊姊遺物的同時,她的眼淚幾乎不曾斷過,雙眼被悲傷蹂躏得紅腫灼痛,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當初支持姊姊勇敢去愛的決定是否正确…… 錯了嗎? 她自問當時若不要成為家裡那個唯一支持姊姊去追求真愛的人,是不是就不會造成今日這種讓人心痛至極的結果? 「對不起,姊姊……」隔着模糊的視線,她對着姊姊的照片哭了一遍又一遍,委屈的心情交織幾許後悔。

     然而任她哭啞了嗓子,失去的再也喚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