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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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女人那樣咽下去。

    她有不少迷人之處。

    她還有不少富于性感的地方,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

     她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也許我眼花了可我相信你的鼻子在流血呢,親愛的,”她突然說。

     我點了點頭,掏出了我的手絹。

    “我中了個雪球,”我說。

    “一個硬得象冰一樣的雪球。

    ”要不是說來話長,我也許會把真情實況全告訴她。

    不過我确實很喜歡她。

    我開始有點兒後悔不該告訴她我的名字叫魯道爾夫.席密德。

    “老歐尼,”我說。

     “他是潘西最有人緣的學生之一。

    你知道嗎?” “不,我不知道。

    ” 我點了點頭。

    “不管是誰,的确要過很久才了解。

    他是個怪人。

    許多方面都很怪——懂得我的意思嗎?就象我剛遇到他那樣。

    我剛遇到他的時候,還當他是個勢利小人哩。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他其實不是。

    隻是他的個性很特别,你得跟他相處久了才能了解他。

    ” 摩羅太大什麼話也沒說,可是,嘿,你真該見一下她當時的情景。

    我都把她膠住在位置上了。

    不管是誰家母親,她們想要知道的,總是自己的兒子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

     接着,我真正瞎扯起來。

    “他把選舉的事告訴你了沒有?”我問她。

    “班會選舉?” 她搖了搖頭。

    我已經使她神魂颠倒了,好象是。

    她真有點神魂颠倒了。

     “呃,我們一大堆人全推選老歐尼當班長。

    我是說他是大家一緻推選出來的。

    我是說隻有他一個人才能真正擔任這個工作。

    ”我說——嘿,我真是越說越遠啦。

    “可是另外那個學生——哈利.範裡——當選了。

    他當選的原因是,那顯而易見的原因是,歐尼怎麼也不肯讓我們給他提名。

    他真是腼腆謙虛得要命。

    他拒絕了……嘿,他真是腼腆。

    你應該幫助他克服這個缺點。

    ”我瞅着她。

    “他告訴你這事沒有?” “不,他沒有。

    ” 我點了點頭。

    “這就是歐尼的為人。

    他不肯告訴人。

    他就是有這麼個缺點——他太腼腆、也太謙虛了。

    你真應該讓他随便點兒才是。

    ” 就在這當兒,列車員過來查看摩羅太太的票,我趁機不再往下吹了。

    不過我很高興自己瞎吹了一通。

    象摩羅這樣老是用毛巾獨人屁股的家夥——他這樣做,是真要打疼别人——他們不僅在孩提時候下作。

    他們一輩子都會下作。

    可我敢打賭,經我那麼信口一吹,摩羅太太就會老以為他是個十分腼腆、十分謙虛的孩子,連我們提名選他做班長他都不肯。

    她大概會這樣想的。

    那很難說。

    那些當母親的對這類事情感覺都是不太靈敏的。

     “你想喝杯雞尾酒嗎?”我問她。

    我自己心血來潮,很想喝一杯。

    “我們可以上餐車去。

    好不好?” “親愛的,你可以要酒喝嗎?”她問我,不過問得并不卑鄙。

    她的一切都太迷人了,簡直很難用上卑鄙二字。

     “呃,不,嚴格說來不可以,可我因為長得高,一般總可以要到,”我說。

    “再說我還有不少白頭發呢。

    ”我把頭側向一邊,露出我的白頭發她看。

    她看了真樂得不可開交。

    “去吧,跟我一塊兒去,成不成?”我說。

    我真希望有她陪我去。

     “我真的不想喝。

    可我還是非常感謝你,親愛的,”她說。

    “再說,餐車這會兒大概已停止營業。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知道。

    ”她說得不錯。

    我完全忘記這會兒已是什麼時候啦。

     接着她看着我,問了我一個我一直怕她問的問題。

    “歐納斯特信上說他将在屋期三回家,聖誕假期從星期三開始,”她說。

    “我希望你不是家裡人生病,把你突然叫回去的吧。

    ”她看去真的很擔心。

    她不象是好管閑事,你看得出來。

     “不,家裡人都很好,”我說。

    “是我自己。

     我得去動一下手術。

    ” “哦!我真替你難受,”她說。

    她也确實如此。

    我也馬上後悔不該說這話,不過為時已經太晚。

     “情況不算嚴重。

    我腦子裡長了個小小的瘤子。

    ” “哦,不會吧!”她舉起一隻手來捂住了嘴。

     “哦,沒什麼危險!長得很靠外,而且非常小。

    要不了兩分鐘就能取出來。

    ” 然後我從袋裡掏出火車時刻表觀看。

    光是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撒謊。

    我一開口,隻要情緒對頭,就能一連胡扯幾個小時。

    不開玩笑。

    幾個小時。

     此後我們就不再怎麼談話。

    她開始閱讀自己帶來的那本《時尚》雜志,我往窗外眺望一會兒。

    她在紐瓦克下了車。

    她祝我手術進行得順利。

    她不住地叫我魯道爾夫。

    接着她請我明年夏天到馬薩諸塞州的格洛斯特去看望歐尼。

    她說他們的别墅就在海濱,他們自己還有個網球場什麼的,可我謝絕了,說我要跟我的祖母一塊兒到南美去。

    這實在是彌天大謊,因為我祖母簡直很少出屋子,除非出去看一場混帳日戲什麼的。

    可是即使把全世界的錢都給我,我也不願去看望那個婊子養的摩羅——哪怕是在我窮極潦倒的時候—— 棋琪書吧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