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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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我們怎麼能去他媽的紐約?” “這倒是糟糕。

    ” 他擡起頭來瞅着我。

    “聽着,”他說,“你要是非在房裡抽煙不可,幹嗎不到廁所裡去抽?你或許他媽的就要滾出這個學校,我可要一直呆到畢業哩。

    ” 我沒理睬他。

    我真的沒有。

    我象瘋子似的一個勁兒抽着煙。

    我隻是側轉身來瞅着他鉸他的混帳腳趾甲。

    什麼個學校!你老得瞅着人鉸他的混帳腳趾甲,或是擠他的粉刺,或是諸如此類的玩藝兒。

     “你替我問候她了沒有?”我問他。

     “晤。

    ” 他問了才怪哩,這雜種! “她說了些什麼?”我說。

    “你可曾問她下棋的時候是不是還把所有的國王都留在後排?” “沒有,我沒問她。

    你他媽的以為我們整個晚上都在幹什麼——在下棋嗎,我的天?” 我甚至沒答理他。

    天哪,我有多恨他。

     “你們要是沒上紐約,你帶她上哪兒去啦?” 過了一會我問他說,說的時候禁不住聲音直打顫。

     嘿,我心裡真是不安得很。

    我隻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頭的事發生了。

     他已經鉸完了他的混賬腳趾甲,所以他從床上起身,光穿着他媽的褲衩,就他媽的興緻勃勃地跟我鬧着玩兒起來。

    他走到我床邊,俯在我身上,開始玩笑地拿拳頭打我的肩膀。

    “别鬧啦,”我說。

    “你們要是沒上紐約,你帶着她到底上哪啦?” “哪也沒去。

    我們就坐在他媽的汽車裡面。

    ” 他又玩笑地在我肩膀上輕輕打了一拳。

     “别鬧啦,”我說。

    “誰的汽車?” “埃德.班基的。

    ” 埃德.班基是潘西的籃球教練。

    老斯特拉德萊塔在籃球隊裡打中鋒,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所以斯特拉德萊塔每次借汽車,埃德.班基總是借給他。

    學生們本來是不準借用教職人員的汽車的,可是所有那些搞體育的雜種全都一鼻孔出氣。

    我就讀的每個學校裡,所有那些搞體育的雜種全都一鼻孔出氣。

     斯特拉德萊塔還一個勁兒在我肩上練習拳擊。

     他本來用手拿着牙刷,現在卻把它叼在嘴裡。

    “你幹了些什麼啦?”我說。

    “在埃德.班基的混帳汽車裡跟她幹那事兒啦?”我的聲音可真是抖得厲害。

     “你說的什麼話。

    要我用肥皂把你的嘴洗洗幹淨嗎?” “到底幹了沒有?” “那可是職業性的秘密,老弟。

    ” 底下情況,我記不得太清楚了。

    我隻知道我從床上起來,好象要到盥洗室去似的,可我突然打了他一拳,使盡了我全身的力氣,這一拳本來想打在那把叼在他嘴裡的牙刷上,好讓那牙刷一家夥戳穿他的混帳喉嚨,可惜我打偏了。

    我沒打中,隻打在他的半邊腦袋上。

    我也許打得他有點兒疼,可并不疼得象我所希望的那麼厲害。

    我本來也許可以打得他很疼,可我是用右手打的,一點也使不上勁兒。

     嗯,我記得的下一件事,就是我已躺在混帳地闆上了,他滿臉通紅地坐在我胸脯上。

    那就是說他用他媽的兩個膝蓋壓着我的胸脯,而他差不多有一噸重。

    他兩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所以我不能再揮拳打他,我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他媽的你這是怎麼啦?”他不住地說,他的傻臉蛋越來越紅。

     “把你的臭膝蓋打我的胸上拿掉,”我對他說。

    我幾乎是在大聲呦喝。

    我的确是的。

    “滾,打我身上滾開,你這個下流的雜種。

    ” 可他沒那麼做,依舊使勁握住我的手腕,我就一個勁兒罵他雜種什麼的,這樣過了約莫十個鐘頭。

    我甚至記不起我都罵他些什麼了。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