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噢,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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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針!’同時自馬背躍落當地。

     白蘭這種梅蕊金針是紫銅合金所打,長約七分,隻有燈草心粗細,兩頭尖,針身有無數螺形紋路,人體之後便作螺行之狀旋轉,見骨方止。

    這種暗器并不是白家絕學,而是三白老人一個隐名匿居,擅使暗器的老友,匠心獨具,為白蘭特地設計的一種暗器。

    白蘭自十歲上練起,已經有了七八年的火候,平常金針出手,幾乎可中蚊蠅。

     此刻若是換個差一點的人物,準中無疑。

    總算白蘭出身名門,不懂那些卑污伎倆,針出聲出,以龍虎頭陀的耳目之靈,三針也是擦發梢耳失而過,閃避稍緩半秒,龍虎頭陀的眉心,便要增加三顆戒疤了。

     龍虎為色所惑,這種梅蕊金針也不是什麼名人的獨門暗器,因為風浪經得多,一時間也未在意。

    雖然為對方狠準的手法略感一愕,但立即便平複過來,反而放聲哈哈笑道:‘居然還是會家,妙,妙,妙人兒!喂,是你找灑家的呀,趁此山荒無人,無事不便,啊唷唷…… 還當真先要考究考究灑家功夫麼?哈哈……” 龍虎頭陀認定這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肥肉,不吃有罪。

    現在見白蘭已經動火出手,心中大喜,認為良機不再,連忙蓄勢而待,準備将對方一鼓成擒,好找個偏靜所在大快朵頤。

     這一廂,白蘭已是狂怒達于極頂,語言之辱,以及心底想像的父仇,恨不得立即将對方剖心取肝,方能快意。

     她知道我侯四生平不喜誇大之言,相信我說的話,龍虎頭陀的武功是有驚人之處。

    心存警戒,雖然怒極,仍然從身後拔出那柄斷金削鐵的‘紫斑劍’,暗将‘坎離’氣勁運注劍身,喝一聲。

    ‘看劍’!身随劍走,劍合心意,雙目注定龍虎頭陀,上身端劍持平,腳下如沙鷗點水,行雲流水般地往龍虎頭陀前刺去。

     龍虎頭陀看着皺眉想道:‘單手持劍,不顫不閃,看它輕,輕如鵝毛,看它重,重又似力托九鼎,神專意注,法相應嚴。

    ……這是哪一派的劍法?……好似聽人說過!……确是平生僅見,想不到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造詣。

    ”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龍虎頭陀心底暗贊之際,白蘭的劍尖已經逼近他的胸前。

     别看頭陀對白蘭的出手如此欽佩,假如單是劍招玄奇,可并不能将他鎮懾。

    因為此魔的功夫,也是屬于陽剛一種,加以氣功火候純青,兩臂有千斤之力,普通兵刃隻要經他托缽輕輕一碰,無不令對方兵刃一兜,嘴裡笑喊道:‘快松手,當心閃了腕節。

    ” 龍虎頭陀以為,對方一見路道不對,一定會撤劍換招的了,但事實上大謬不然。

    任他出聲喝喊,白蘭并不在意,劍尖指向,一直未變。

     龍虎頭陀忽起憐香惜玉之心,在劍缽相接之際,蓦地卸去三分勁道,怕對方會因招架不住而折劍斷腕,這樣一來,他吃的苦頭可大了。

     ‘坎離罡氣’為諸般氣功之王,除新近傳說的‘一元經’有一種氣功練成後可與之比拟外,力道至為駭人以後你可能有機會知道的白蘭的火候雖然差得還遠,在目前尚不是龍虎頭陀之敵,但龍虎頭陀這一讓,可就主客易勢了。

    隻聽‘當’的一響,龍虎頭陀給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缽底也給搗了一個蛋大凹洞,幾乎刺穿。

     白蘭這一方也感到雙臂酸麻,尤以腕節部疼痛難禁。

    心想:‘好險,假如使出十成功力來,我可不真個要劍斷腕折?” 龍虎頭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是坎離罡氣!’表面上裝做因上當而動真火,從肩上放下禅杖,使勁一掄,卷起一股勁風,大喝道。

    ‘看杖!” 就在白蘭向左側縱出一丈左右暫避之際。

    龍虎頭陀已如蒼鷹般躍上山路右側的馬背,霍霍兩掌,拍馬疾馳而去。

     白蘭之後騎回來的馬,還是在瓦房店買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自‘黑衣俠白靈’事件之後,龍虎頭陀一直就擔心三白先生現在的三白老人—— 向他問罪。

    盡管此魔天不怕地不怕,前輩異人的白老,他還是有點顧忌的。

    他見白蘭使出白家獨門絕學‘坎離罡氣’來,做賊心虛,知道此女很可能就是昔年好友的女兒。

    此女既然現身指名查問,三白先生可能尚在人間,更可能随後就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廿年,憶起來還是虧心。

     所以,他設計搶馬溜了。

    也就自那天之後,白蘭一氣改了男裝。

     三白老人知道了詳情之後,大為震怒。

    毀子之仇,他倒無所謂,調戲孫女之過,卻不容寬恕。

     這兩年來,察訪龍虎頭陀的行蹤,便是我侯四唯一的任務,好不容易在兩個月前又在定遠碰到他,我因自忖不能憑武功将他制服,便匆匆拜托了定遠一位友人,煩他暫為看住龍虎頭陀的去向,我便火急趕回此間報訊,誰知我那友人的本領太過尋常,竟給他将人看丢了。

     以後的事,你是知道的,也不用我來說了。

    ” 玄龍聽完,才待開口答話時,金剛拳侯四朝他一遞眼色,玄龍立即将話咽回。

     這時,侯四故意放緩聲調,朝林外突問道:“誰呀?白少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