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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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有多好? 她讀着詩集,恍然間一則詩集狠狠地敲進她心坎裡,她不自覺的輕念出:「你丢下了我,就上你的路了。

    在我那黃金之歌譜成的心坎上,安置你孤獨的肖像,我認為我應該為你悲歎。

    可是呀!我不幸的命運,時光畢竟是短暫的!青春一年跟着一年的消逝,春天的日子也逃逸了;脆弱的繁花無故凋謝。

    聰明人卻警告我說:那生命隻是蓮葉上的一滴露水……」 一股濃重的酒氣順着涼風蔓延,竦舞葉叢隐約遮匿住黑飒模糊的身影。

     那道身影幽幽的接口:「我握着她的雙手,把她緊緊地壓在我的胸口。

    我想以她的美麗來充滿我的雙臂,以香吻來掠劫她甜蜜的微笑,以我的眸子去暢飲她那暧昧的顧盼。

    啊!但是,她在那兒?誰能拉緊天空的蔚藍呢?我企圖抓住美麗,它卻躲避我,隻留下軀殼在我手中。

    挫敗,疲乏,于是我回來了。

    軀殼怎麼能夠接觸那隻有靈魂可以接觸的鮮花呢……」 他那熟悉的嗓音絕對令她此生難以忘懷。

     「秋天說不冷倒有些涼,怎麼不加件外套就跑到這裡來?小心着涼。

    」尹是徹将羊毛衫披在妮可身上。

     「你喝酒?」難聞的酒氣直沖上她的腦門,使她頓時産生暈眩的感覺。

     「幾杯。

    」 「為什麼?」她冷漠的問。

     「遇到了幾位大學時代的好友,一起喝了幾杯。

    」濃烈的酒精開始侵害他的理智,口齒咬合不準的咕噜出聲:「怎麼?想我?」 「你說什麼?」 靠着樹幹俯身低頭,舉止無盡輕佻的抵住她美麗下颚。

    「幾個小時不見,開始想我了?」 「别鬧了!」身體逐漸升高的體溫和着由他手指傳來的冰冷,這是股多奇妙、詭異的感覺!舒服、不舒服參半,醺紅了她的嫩頰;妮可微愠的撥掉他無禮的手。

     突然唰地一聲,尹是徹整個身體呈重力加速度的跌坐在地,含糊地悶吭了聲。

     「我拜托你,醉了就進屋,窩進暖被裡呼呼大睡一番,别在這裡失态。

    」 不知是打起盹來了還是臣服了她的話,尹是徹沉默下來。

     妮可覺得奇怪,便轉過頭一瞧,「你幹什麼?」 他的嘴唇輕撫她的面頰,在她耳際大膽磨蹭。

    她顫抖的遠離他的靠近,「别這樣——」然後所有話語即被吞沒,手中的詩集也跌出她的手心。

     既溫柔又帶點霸氣的眷戀,像棉花糖般甜蜜松軟,像飛行掠過蒼穹,終于歸巢的鷹鳥;輕柔的吻登時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花園裡的花朵在輕柔的死亡中殒入塵埃中。

     他疲倦而戀戀不舍地抱着她,宛如求愛的雙臂包裹住一顆希罕的心。

    「原諒我……不能沒有你……」 他感覺到一顆耀星墜入掌中,導引幹涸池中一股清流。

    「我不要你哭。

    」 她在為已逝的愛情哭泣、在為她自己哭泣。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竟臣服在他溫柔的擁吻中、一個在靜寂森林裡能遮蔽她的庇護所。

     粗嘎嗓音如同聲聲情咒,不停地呼喊着她不再容許别人叫喚的名字。

    「萱萱……我的愛……」他溫柔的抱起她往屋内走…… 清晨破曉,昨晚掠境寒風再度歸于平靜,一晚涼飕換來隔日無限蔓延的炙熱。

     溫存的床上留下明顯的赤色痕迹,但人兒卻消失于地平線,讓人找不着。

     尹是徹踉跄地披上襯衫狂奔下樓,怒吼:「陳伯!」 陳伯睜着惺忪的老眼從卧房裡走出來,「大少爺……」眼角瞧了一眼客廳的挂鐘。

    上帝,才早上六點鐘。

     「有沒有看到妮可?」他抓住陳伯的手腕急切地問。

     「妮可?沒有哇!現在才早上六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