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關燈
在新加坡的第三天,她真的是閑得發慌;成天關在房子裡,除了看書、遊泳之外沒有别的娛樂。

     尹是徹早在第二天就跑得不知蹤影,所以也别指望他會帶她到處逛逛。

    硬是将她留下三天卻不盡點地主之誼招呼客人,他這個主人做得可真失敗。

     幸好她還勉強可以窩在書房裡找點書看打發無聊時間。

    在她第一次踏入書房的那一刻,她發誓她從沒見過如此多的書。

     什麼古書、外文書、畫集,反正上集天文下至地理,林林總總什麼樣的書都有,占滿書房四周牆壁,真是吓死她了!難怪尹是徹會說如果要找陳伯到書房,陳伯一定在書房整理書藉。

     她從其中一面牆上取下一本泰戈爾詩集,選定了單人沙發坐下仔細閱讀,她細細品味起一則小小詩詞—— 别走,我的愛人,除非我的同意請不要離開。

     我已守望了竟夜,現在我的雙眼因眼困而沉重。

     我不敢熟睡,唯恐在熟睡時失去了你。

     别走,我的愛人,除非我的同意不要離開。

     我驚跳起來,伸出我的手去觸撫你,我自問:「難道這是一個夢嗎?」 但願我能用我的心纏住你的腳,把它們緊緊地擁抱在我的胸口! 别走,我的愛人,除非我的同意請不要離開! 縱然短短幾行詩句,卻道盡她的無奈和滿溢的思念,對于尹是諺的思念…… 她知道不該再哭下去了,是該學習堅強的時候,但淚水總選在她最脆弱、最無助、也最無法理性制止時徜徉于面容。

     「又哭了?」 妮可擦拭頰上不争氣的淚水,擡首瞪着他。

    「為什麼你老喜歡選在我哭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她噘高雙唇,那柔潤光澤的唇瓣很容易使人産生遐思、引人犯罪,尹是徹就有點蠢蠢欲動。

     「為什麼你總愛讓我有機會看見你哭?」他學着她抱怨的口吻。

     「你……你不可理喻!」妮可嚴厲地申斥他。

     不過尹是徹不為所動,悄悄細語地在妮可耳畔說:「不可理喻似乎是女人的專長,我這個大男人不會卑鄙到去侵占你們女人那一丁點引以為傲的專利。

    」 「你呢!硬把人家留在新加坡三天,自己卻跑得不見蹤影,你有沒有克盡做主人的義務?」妮可火了。

     「我有我的事要處理,你不能要求我天天留在你身邊。

    」好戲劇性的一句話喔! 他這是什麼話好像她是深閨怨婦,抱怨老公惡劣的讓可憐嬌妻獨守空閨。

    「我沒要求你天天陪在我身邊——」妮可連忙住口。

    她居然回他那麼暧昧的話!「我……我隻要求回台灣。

    」她趕緊轉口。

     「不是說了要留在這裡三天。

    」 「那是你說的,是你硬把我留下。

    」妮可氣惱的擦拭掉頰上淚珠。

    「你到底把我留下來做什麼?」 尹是徹失笑。

    「我沒扣留你——」 「對,你是沒扣留我,你隻是偷偷把我的護照藏起來。

    」 尹是徹收起谑笑,迅速恢複以往孤傲。

    「我有我的作為,我的想法。

    」 「你的作為?你的想法?」妮可不屑嗤哼。

    「你的想法、作為就是莫名其妙的把人扣留!尹先生,你的公民與道德也不及格得太厲害了吧!」 尹是徹冷冽的眼神看了讓人害怕。

    「明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以後我就不會再限制你的行動。

    」 「你的話還有可信度嗎?尹總經理。

    」 「我不管你信或不信,反正今天我是不會把護照還你的。

    」 「尹是徹!」淡淡紅暈飄上粉頰。

    她很沒用,真的很沒用!居然拿他沒法子,任由他過分的欺侮。

     皓齒齕住赤色玉潤的唇,瞳眸飽含婆娑瑩淚。

    她傻得可笑,天真的以為他的個性在冗長的時間雕琢下會有任何改變;真是笨得可憐,他就是用這招害死是諺學長的,她為什麼還會忘記這個教訓?瞪了尹是徹一眼,妮可踩着重重的步伐離開。

     「你要去哪?」尹是徹莫名緊張的問。

     「你覺得我還能去哪?」對呀!她還能逃到哪去?原本的計謀卻讓自己身陷其中,沒能幫是諺學長報仇反而害慘了她自己。

     「妮可……」陳伯敲着房門。

     妮可從進房後就不曾出來,一整個上午都将自己關在卧房裡,到現在都已過中飯時間了。

     「妮可,下來吃飯——」 許久,門悄悄地開啟,僅見一顆黑球頂在陳伯面前,差點吓死他老人家。

    「妮可,怎麼啦?下樓吃飯了。

    」 一顆黑球仍維持原樣,小臉蛋仍低垂。

    「是……是徹……」 「少爺不在家,家裡就隻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