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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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棉花,所有的力道彷佛泥牛入海般化為烏有。

     震驚之餘,他們不信邪地再度向他揮拳攻擊,但裴子毅竟就是有辦法以意想不到的招式改變他們的攻擊方向,使得黑皮的拳頭落在金毛身上,而金毛的拳頭正中黑皮的下巴。

     裴子毅一向不是好戰份子,可剛才他們打暈杜軒妮的那一幕激怒了他,不待他們從錯愕與疼痛中回過神,他已将他們整得七葷八素、鼻青臉腫。

     「就憑你們也想擄她?你們的功夫連她身邊的保镖還不如!」 當初她身邊的那兩個保镖,他花了将近五分鐘才解決掉,但是他們呢?不到三分鐘就被他擺平了!「是誰派你們來擄人的?」裴子毅瞇起眼,惡狠狠地瞪着他們。

     「不……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啊!」金毛和黑皮深怕會被他用什麼厲害的功夫逼供,吓得當場轉身,一溜煙逃之夭夭。

     裴子毅低咒了聲,若不是顧及杜軒妮此刻昏迷不醒,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他豈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他們? 不過,根據他的猜測,既然她父親杜兆陽過去混過黑道,想必當時招惹了不少仇家,今天想抓她的人,說不定就是過去曾和杜兆陽有過節的仇家。

     看來,她的身邊有着不少潛藏的危機,他得小心注意才行。

     裴子毅打結的眉心在低頭望着昏迷的杜軒妮時,又皺得更緊了些。

    他将她抱上了車,神情與動作都透着強烈的憐惜與不舍。

     ******bbs.*** 杜軒妮做了個可怕的惡夢,夢中,她被那兩個兇惡魁梧的壯漢抓到了一個陰暗狹小的空間裡,不到三坪的小房間裡,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焦急地想逃跑,房門卻突然被打開,好幾個面貌猙獰的男人走了進來,不懷好意地朝她逼近。

     她吓得臉色發白,想要退卻沒有退路,隻能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們步步逼近,手中還拿着棍棒和刀子…… 「不──不要──」 杜軒妮大呼一聲,從這個可怕的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從額角滴落。

     她急促地喘着氣,心跳的速度快超出自己能夠負荷的極限,雖然她知道剛才那隻是一場惡夢,但是并沒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氣。

     「這裡……是哪裡?」 她不安地望着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相信自己真的被父親過去的仇家給抓了,臉色也因此變得更加蒼白。

     不知所措間,她聽見一陣腳步聲接近,緊張得一顆心快蹦出喉嚨口,該不會剛才可怕的惡夢就要成真了吧? 「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杜軒妮驚慌地左右張望,想尋找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隻是她還沒看到有什麼可以使用的,房間門就已經打開了! 她咬着唇,一臉防備驚恐地瞪向門口,卻看見意想不到的人── 「裴子毅?!怎麼是你?」 難道這個房間是裴子毅的卧室?她先前不曾進來過,難怪會覺得這個房間完全的陌生。

     「為什麼不是我?難道妳希望自己被抓走?」裴子毅淡笑着走了過來,見她已經清醒,心裡不禁松了一口氣。

     「當然不是!誰會笨得希望自己被抓走?」杜軒妮沒好氣地低嚷。

     裴子毅不計較她的壞脾氣,好聲好氣地問道:「妳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幫妳端杯溫水過來?」 「我才不要喝水!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假好心?我?」 「對!就是你!為什麼你那時候不來救我?你要是這麼讨厭我,幹脆就讓我被抓走好了,幹麼又把我帶回來?」 剛才恐懼驚慌的情緒忽然松懈下來,又回想起先前自己險些被抓走的可怕景象,杜軒妮的情緒一時決堤,忍不住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 「嗚嗚……我那個時候都快吓死了,你卻在一旁袖手旁觀,根本不想理我……我知道……反正你就是讨厭我……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就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嗚嗚……」 「妳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讨厭妳?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妳?怎麼可能會不在乎妳的死活呢?」 倘若真如她所以為的,那麼他也不會在看見那兩個混帳家夥将她打暈的時候,驟然升起一股噬血的沖動,忍不住動手狠狠地教訓那兩個家夥了。

     直到親眼看見她被傷害,強烈地感受到胸口那股失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