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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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淚的男人,都能用拳頭解決嗎?那你最該痛揍的那個人,叫齊隽。

    」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僵愣的神情,投了零錢上車,不曾回首。

     從那天開始,齊隽不曉得吃錯什麼藥,開始一天到晚出現在我面前。

    早上在我家門口站崗,下班等在公司門外,陪着我一起坐公車、步行回家,連假日預約産檢,他都亦步亦趨地跟。

     幾乎是除了工作行程以外,他都會出現,就算我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為所動,照跟不誤。

     我忍無可忍,問他到底要幹麼,他也不說話,隻是用很沉默受傷的表情看着我,那眼神十足就像被媽媽冷落的小男孩,委屈得很。

     不是看不出他超軟姿态下的求和意圖,問題是,他要我原諒他,然後呢?原諒了又如何?坦然祝福他和劉曉莙嗎? 也不是沒想過季楚說的,他對我還有殘存的情分,意圖挽回,而且目前看來,似乎是這個可能性比較高。

     如果是這一個,那麼我自問,該如何應對? 當初分手是用盡了全部的勇氣,才讓自己割舍,那種感覺太痛,一次就全身虛脫,我沒有辦法再來一回,我會崩潰。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分認真,也已經承受不起他的撩撥,甯願不去看,緊緊關閉、心門。

     我不夠勇敢,要不起他。

     但他還是天天來,被拒于門外無所謂、對他視若無賭無所謂、風吹雨淋也無所謂,隻是默默地陪在身後。

     産檢時,他想跟進問診室,被我冷眼一瞪,委屈地收住步伐。

     「先生不一起進去?」護士小姐問了這一句,他期待地朝我望過來。

     「他不是我先生。

    」發狠再補上一句。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 不理會他受傷的神情,轉身進看診室,将他隔絕在門外。

     要是讓他進來,就什麼都隐藏不住了。

     想懷孕的是我,他從頭到尾都沒同意過,既然如此,我不想再徒添困擾,讓彼此關系更加糾扯不清。

     現在這樣很好,一切都清清楚楚,恩怨兩消,毫無瓜葛。

     走出醫院,下起毛毛細雨,來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好天氣,我沒帶傘,他不曉得幾時去買了傘,靜靜走到我身後,替我打傘。

     我原想拒絕,但想起現在懷孕,感冒會很麻煩,也就緻默接受了。

     沒想到這家夥完全就是給他道菜、就得意忘形開起流水席的人,感覺一條手臂環上我的腰,我僵了僵,怕被他摸到已有些許迹象的小腹,迅速掙開。

     他無辜地看着我,一副天下太平、有發生什麼事嗎的模樣。

     我看了有氣,暗暗吸了吸氣,穩住聲調冷靜地遞出産檢報告。

    「要看嗎?」 他連忙點頭,伸手接過來,要打開封口時,我不疾不徐地補一句。

    「懷孕六周,是自然受孕,我不喜歡我的孩子從冰冷的儀器裡孕育出生命。

    如果你纏了我半天是想知道這些的話。

    」 往前推算六周,我們已經分手,意思很清楚。

     他動作頓住,沒能再往下抽出報告,默默地将紙袋還給我,我假裝沒瞧眼他眸底浮現的那抹傷,無動于衷。

     再遲鈍都該知道趕人的意圖有多明顯,再裝傻下去就有點死皮賴臉了。

    于是,他沒再多說什麼,将傘塞到我手中,很識相地走開。

     不要心軟!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

     綿綿細雨很快打濕一身,水珠從發梢滴落,他走得很慢,拖着腳步像在等我改變主意留他,我用盡了全身的理智,才克制住喊他的沖動。

     這樣,夠他死心了吧? 我背過身,往反方向,背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