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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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人而已。

    」 好半晌,身後都沒有動靜。

     不習慣過度的沉默,我回頭審視他的表情。

    「幹麼不說話?」 「因為你笨得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我——笨?!」這從何說起呀? 「你心裡有人,這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是他心甘情願跳進來陪你耗,你沒有欺騙過他,他自己說了大話,又沒本事讓你愛上他,難不成還怪你?可是他的出軌,卻是真真實實在你們戀情存在的時候背叛了你,兩者不能相提并論,更不能用來抵消他的錯誤,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習慣性站在别人的立場想事情,偶爾也替自己想一想好嗎? 「所以……你覺得我沒有錯嗎?」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懷呢,老覺得對不起鄭克勤,如果我能夠多愛他一點,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而他還一直替我守住秘密,不曾對誰吐露過一句。

     「你有個鬼錯?在一起是兩相情願的事,你愛我,我就一定要愛你,愛不了就是我的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接受,敢愛就要敢于承受,不關我的事,我不為任何人的情緒負責。

    」 聽起來很自我,很齊隽式的愛情觀。

     「受教受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打哈哈地笑扯,想把氣氛弄輕松一點。

     很顯然,他似乎沒有搞笑的心情。

     「你……不要跟他複合。

    」他聲音悶悶的。

     咦?我有說過類似複合的宇眼嗎? 「孤單的話……我來陪你。

    」 到底是誰孤單啊?我好笑地想,也不好戳破他。

     看着環在我腰上的雙掌,十指扣得牢牢的,完全就是一個心愛玩具即将被搶走的小男孩…… 完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年齡一直往下掉,内心屬于母性的部分也一直擴大,愈是覺得這樣的齊隽惹人愛憐,就愈是放不下他。

     「齊隽,我——」 「他會跟别的女人亂來,讓你難堪,我不會。

    」他一陣搶白。

     這是在說:「我很乖,跟我玩,不要理他」的意思? 「問題是——」我從來沒說要複合啊? 他突然一個翻身,壓到我身上,吓得我忘了原本要說什麼,愣愣地與他對望。

     「我想要。

    」 要什麼?我很想打開抽屜,抓一把牛奶糖給他,再拍拍他的頭說「好乖、好乖,給你」,隻可惜——我歎了口氣,明顯壓迫着的生理反應容不得我睜眼說瞎話。

     但是——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情緒說來就來,我根本沒辦法從上一個話題轉化過來。

     「可不可以?」他定定瞧着我,沒得到我的允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亂動。

     那表情,無辜得仿佛是站在冰淇淋櫃前,拉着媽媽的衣袖,仰着頭問「可不可以吃」的渴望表情,而不是在大膽求歡。

     完了……我知道自己完蛋了,一股接近愛憐的柔軟情潮,在胸口泛濫得一場糊塗,明明知道應該理智地拒絕,卻沒有辦法狠下心腸推開他。

     「替身也沒關系,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可以看着我想他,無所謂。

    」 「我——」這一次,他果斷多了,迎面堵住我的唇,一次又一次,不讓一絲一毫可能的拒絕出口。

     他其實,真的很沒安全感啊。

     我歎了口氣,張手回應地擁抱。

     「我隻是要說,你不是替身,從來都不是。

    」 或許,在第一時間沒能果決地推開他,就已經錯了,不該貪戀這個甯靜溫存的夜晚及擁抱,不該憐惜他眼底,情感孑然無依的孤寂脆弱……因此造就往後數年的情傷糾葛,一顆心綁在他身上,怎麼也離不開。

     我們之間演變成有肉體親密的同居關系。

     一回、兩回、三回下來,他在客房就寝的次數漸少,最後就成了同床共枕。

     他習慣裸睡,天氣冷時,睡夢中會無意識地抱牢身邊現成的「暖爐」取暖,然後還得寸進尺,嫌衣料磨擦不舒服,纏鬧着非要把我也剝光了來陪他。

     這是非常不明智的決定,男人清晨醒來容易沖動,蹭着蹭着就蹭出火來,免不了來場「晨間運動」,這是害我近期老是上班差點遲到最主要的原因…… 「拜托,齊隽,我已經錯過兩次的晨間會報了……」我試圖用文明人的方式溝通,但是—— 沒有用,精蟲沖腦的男人,哪管你說了什麼。

     既然無力回天,我改為退而求其次。

    「不然……十分鐘?」拜托拜托,大爺你快點! 「十分鐘?你羞辱我嗎?」很故意地用力頂弄,害我沒防備地失聲叫了出來。

     「會痛?」他停下來,低頭看我。

    任性是索愛的一種手段,卻不蠻橫,仍會顧慮我的感受。

     「一點點……」其實是害我咬到舌頭了。

     他緩了緩,低下頭銜住我的唇,舌尖舔了舔,纏卷着我的舌,相互抵舐。

    那是帶點示好補償的意味,我懂。

     「不痛啦。

    」吻與吻的間隙,我逸出聲來,安撫地摸摸他臉龐。

     「可是流血了。

    」他舔了又舔,啄吻時的啾啾聲響,聽起來超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