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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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勳望着病床上的映純,她已經昏迷了兩天!而他也守了她兩天,自她失蹤起,他就不曾睡得安穩,兩天前接獲醫院的電話說她被棄置在醫院急診室門口,身上隻有他的聯絡電話後,他便奔至醫院,至今已兩天了,她仍未清醒。

     又勳憐惜地撫摸着她蒼白的臉頰,想到她所受的苦,又勳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他恨不得把那些傷害映純的人碎屍萬段。

     “映純,你一定要醒來!千萬不能有事。

    ”又勳輕握着映純微溫的手,痛苦的祈求着,他因為太專注地看着映純,以至于他根本沒發現有人走進來。

     “醫生,她不會有事吧?”雖然又勳已經問了很多次,可是隻要映純還沒醒來,他就無法安心,想聽到醫生的保證。

     “她的外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中彈的傷口也清理幹淨。

    目前最讓人擔心的是她頭部所受的重擊。

    ” “那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又勳焦急地問。

     “這我們還不能确定,要等她醒來之後我們才能再作進一步的診斷。

    ” 醫生和護士幫映純換了新的點滴後就走了,病房又隻剩下映純和他兩個人。

     又勳拿起桌上的棉花棒沾水輕輕的滋潤映純幹燥的嘴唇,看着映純憔悴的面容,又勳的心都快碎了。

     “神啊!我從來都沒求過你。

    此刻我衷心請求你保佑映純。

    ”又勳雖然是個無神論者,可是在這種無措憂慮的情形之下,他也隻能求神了。

     又勳雙眼緊閉着為映純禱告,悲傷之情湧了上來,他真怕她就此睡去不再醒來,撕心裂肺的痛讓他害怕失去她,他會死的。

    眼角不自覺流下了眼淚。

    他的淚珠滴落在他輕握着她蒼白無力的柔荑上,恍若神也被他的摯情所動,映純的眼睛竟然眨了一下。

     “你為什麼哭呢?” 又勳聽見這句話,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他不敢張開眼睛看,他害怕這隻是一場夢而已。

    但她抽起自己的手,為他拭去頰邊的淚痕,那真實的碰觸,他猛地睜開了眼,眸裡有狂喜的光芒閃動。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映純費力地問着,看了看四周,眼底盡是迷惘與不解。

     “這是真的!上帝聽見了我的禱告。

    ”又勳這一刻的心情簡直不知該怎麼形容?他激動的握住她的雙手。

     “你是誰?”映純覺得這握着自己雙手的男人,雖然頭發淩亂,卻仍好看得緊,但她真不記得自己認識他。

     又勳聽到映純問這種話,他簡直快暈倒了!難道映純的腦子撞壞了嗎? “映純,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哪裡痛?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幫你看看?”又勳聽到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覺得神并沒有完全站在他這邊。

     “你剛剛叫我‘映純’?”映純竟然反問他。

     “是啊!忘了自己的名字嗎?” “呂映純……呂映純……”她喃喃的念了幾遍,就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的。

    “那你又是誰呢?”映純擡起頭來問又勳。

     “我是又勳啊!你不記得了嗎?”他望着映純,希望能喚回她清醒的意識。

    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不安又攫獲住他。

     映純努力絞盡腦汁想着。

    突然腦子像要被炸裂似的疼痛了起來,她痛苦地抱着頭,眉頭緊鎖,額角沁出汗來。

     “映純,你怎麼了?”又勳看她這麼痛苦,他在一旁怎麼會好受? “我的頭好痛!”映純哭喊着。

    “腦袋一片空白,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腦子裡有很多影像閃過,可是我抓不住。

    ”映純一邊說一邊氣惱的敲着自己的腦袋。

     “映純,别這樣!會傷了自己的。

    ”又勳激動地将映純的手握住,将她往自己懷裡拉,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好不容易,她慢慢的靜了下來。

     “現在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你慢慢想想,看你還記得些什麼?” 映純聽話的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她照又勳的話慢慢去想,希望從她的腦袋裡掏出一點記憶。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映純還是想不起任何東西。

     “我想不起來了!我想不起來我自己是誰!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那麼用心的想,可是卻一無所獲,她又忍不住用雙拳槌打着床墊,頹然挫敗着,她什麼都忘了,那悲恸的啜位聲,把他的心都揉碎了,心裡滿是不舍,而映純由于極度虛弱再加上激動的情緒,又暈了過去。

     “醫生,醫生……”又勳看她昏倒了,他就像瘋了一樣猛按鈴叫醫生,他怕映純這一昏倒,以後就再也不會醒來了! *** 又勳步履蹒跚地走出會診室,至今仍無法相信從醫生口中說出的話!老天爺竟然跟他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 “哥,你怎麼在這裡?映純呢?她好一點了嗎?”又菱和長靖正準備去病房探望映純,沒想到會在走廊遇到又勳。

    “是啊!她醒了嗎?她跟你說是誰綁架她了嗎?”長靖在一旁焦急的詢問。

     “她醒了!可是她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又勳痛苦地說。

     “哥,你把話說清楚。

    ”又菱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剛剛醫生說她得了失憶症。

    ”又勳得啞的聲音裡滿是痛楚。

     “怎麼會這樣呢?”又菱也不相信,她不相信老天爺竟然這麼殘忍。

     “你的意思是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長靖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

     又勳點點頭,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