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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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太确定是什麼,好像有某件事被她給遺忘,一件似乎挺重要的事。

     想了好半晌,沒有半點頭緒,她索性抛開不想。

     現在是上班時間,即便身為老闆之一,她也沒理由隻想私事,忽略工作,下班後有一整晚用不完的時間可以拿來浪費,到時再想也不遲。

     巴黎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般,令淩媚媚感到無聊至極,在香榭大道上大肆購買當季流行精品時,她還能暫時忘卻留在台灣的煩心事,可是當她坐在塞納河畔的露天咖啡座時,她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往韓槊樵身上飛去。

     在她的狩獵男人生涯中,沒有任何男人會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他們無不奉上昂貴的禮物,隻為博她粲然一笑。

     韓槊樵卻是唯一的例外。

     她最初以為他既沒錢也沒權,連外貌也不合格,但是這些印象卻一一被打破。

     首先是他那挺拔俊逸的翩翩風采,硬是将李家堂給比了下去,令她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動。

     接下來更令她跌破眼鏡,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飯店的小開,而飯店業不過是他的家族企業當中小小的一項,李家堂和他一比,隻能算是中小企業,沒什麼了不起。

     她想要他!她從未對第二個男人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将他交予淩津津去處理,是她的一大失策,不過事情還未到無法補救的地步,隻要她現身,再多幾個淩津津也不夠看。

     在歐洲的這些日子,她也不算是沒收獲,當她踏出國門時隻帶了一隻皮箱,目前皮箱的數字正在增加當中,等到返抵台灣,她想光是行李的超重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但是她不在意,反正和裝在箱子裡的戰利品相同,每一樣都不是花她的錢。

     花這些錢是必須的,為了找到一株可供她這隻鳳凰栖身的良木,華服珠寶是必要的裝備。

     她要就要最好的,不論在外表或是家世上,都得是最好的條件才能和她匹配,而韓槊樵便是那唯一的男人。

     她有自信,淩津津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而未來更不可能。

     在功課表現上,或許她無法和淩津津競争,但是說到男人緣,淩津津永遠是那個矮她一截的輸家。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媚媚。

    」李家堂安步當車地走到她身邊,不疾不徐的态度正符合巴黎優閑的步調。

     這一趟歐洲之行,表面上是他們的婚前旅行,私底下還具有另外一個意義,李家有意在歐洲拓展新财源,藉此機會來勘查環境,可謂一舉兩得。

     每當看着淩媚媚招蜂引蝶,大玩女王遊戲,李家堂也不會無端吃醋,他對自己極有自信,這可是用三代的财富才能養成,放眼天下,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條件更好過他的男人了。

     況且,當她的指間仍戴着他的訂婚戒時,他相信她也不敢在外頭任意妄為,所以他才能放心地和合作者洽談。

     望着她腳邊如一座小山的手提袋,顯見她又大有斬獲,光是近一個月,她的消費金額已經足夠一個太平洋島國一年的預算。

     他幾乎可以預見,家中長輩一旦知悉會有多氣急敗壞,他們最為批判的就是她花錢如流水的奢侈态度。

     「走吧,晚上溫席女爵的宴會不能遲到,她最厭惡不守時,時間一到,就算是英國王儲都不得其門而入。

    」 李家堂招手示意租車司機上前,處理淩媚媚腳下那一堆包裹,随即将手搭在她的背領着她上車。

     聽聞有宴會,而且主人還有爵銜,淩媚媚眼睛立刻一亮。

     她喜歡宴會,更喜歡這種豪門夜宴,與會賓客全是上流階層中的頂峰人物,怎不令人心動呢? 「都聽你的,我一回去便立刻準備。

    」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這麼溫柔可人,宛如小鳥依人。

     她的心中自有打算,現在還不是踢開李家堂的時候,等回到台灣再甩了他也不遲。

     現在她的一顆心早已飛到即将開始的宴會上。

     韓槊樵絕對信奉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道理,他想娶淩津津,而且是馬上,卻不想大肆鋪張,隻想兩個人到法院公證,簡單隆重即可。

     他也很清楚,他若不先下手為強,要是讓他母親知悉他的打算,不鬧到天翻地覆誓不罷休。

     因此他事先讓霍遠綱知情,由他自己自由心證,衡量是否該告知他大姐。

     言不過,等到他大姐将這消息告知如今正在法國出公差加私遊的父母,一切應該已經底定。

     晴現在,他隻需要将新娘子本人拐進法院公證處,就大功告成了。

     小這天是星期五,淩津津為了即将到來的春夏展,已經好多天沒睡好。

     說韓槊樵特意算好時間,趁她迷迷糊糊,神智還沒清醒,就把她給抱出門。

     獨不知道她是累極了,還是真的那麼信任他,居然問也不問他們要去哪兒,小腦袋瓜子在他肩上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就繼續睡她的覺去,啥事也不理。

     家到了公證處,因為時間過早,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就隻有他們這對新人。

    韓槊樵在心裡直呼幸運,這樣他們才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