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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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和小心,發動了它的威力。

     金環瘟君詹天倫“嘿嘿”笑了兩聲,手中金環,倏的相自一砸,“當”的巨響,響徹雲霄三兄把四周桧柏之葉,震得簌簌飄落。

     響聲中,早把外家絕頂“混元功”的勁力,貫注金環,一招“金虹飛電”,右手金環疾點乾坤秀土杜永光左腕脈門,且在同時身形猝然拔空平射,右手金環再以“金絲綿綿”之式,直襲對方“天靈蓋”要害。

    指顧問,已把乾坤秀士杜永光全籠罩在金環勁風潛力之下,其非他硬架硬碰,否則休想擺脫得掉。

     乾坤秀士杜永光早想發動,先天“陰煞氣功”潛力已及,此刻驟見對方搶先攻來,且一發之勢,已然不容自己有所閃避,刹時,“嘿”的大喝一聲,身形微挫,右手玉扇直迎金環瘟君詹天倫左手金環來勢,左手沒有兵器,倏的一翻長袖疾卷金環,同時,左手蓄勢以待反扣對方右腕。

     這刹那間的變化,直把正在沉思的白斌驚醒,急不及待的運起先天“玄幽禅功”全勁,飛身疾撲兩人已經碰上的身形間。

     但聽“當!”“噗!”二聲并發,白斌沒有趕上他們硬架硬碰之勢,但卻阻止了他們的第二次攻擊。

     人影分處,白斌站立正他們兩人之間,凝神注視着兩人,隻要他們有所拚命的舉動,便将立即全力阻止。

     金環瘟君詹天倫一對金環,乃是左右而握,卻多了一片白布,他望着乾坤秀士杜永光冷笑,卻對白斌露出詫異之色。

    敢情他所驚奇的是,白斌竟敢這一刹搶進來阻止,而不怕若出手過慢時,将同時受到雙力勁力的交擊,他能抵擋得住嗎? 乾坤秀士杜永光右手握着玉扇,左手抓着一塊黃布,他沒有看白斌,卻也報以金環瘟君詹天倫一連串的冷笑。

     原來,這一照面,竟是棋逢敵手,将遇良材,平分秋色,勝負未判。

    金環瘟君詹天倫把乾坤秀士杜永光卷到右手金環的長袖震斷,乾坤秀士杜永光也把金環瘟君詹天倫右手黃色衣袖抓下一片。

     “嘿嘿!這一陣勝負未分,姓詹的,我們再鬥一場!”乾坤秀士杜永光冷笑的說着。

     白斌心知說話阻止必然無效,故此沉默不言,但卻蓄勢以待,準備以武力硬阻。

     金環瘟君詹天倫俊目一掃,忖道:“今夜看來要勝乾坤秀士杜永光已是無望,自己功力和他伯仲不算,那白斌功力似乎猶高一籌,今宵之約不如就此暫告結束,他日再邀師兄弟和他們一拚生死。

    ” 心念一掠,不由冷哼一聲,冷然道:“姓杜的,你别猖狂,詹某不曾敗下,隻因另有要事待辦,咱們後會有期!”身形一晃,已消失在暮色桧柏林間。

     乾坤秀士杜永光倏的仰天長笑,回身撲向磚樓,雙掌連揮,全是先天“陰煞氣功”氣勁掌力,聲勢淩厲得無以複加。

     掌力到處,“砰!砰!砰!砰!”四響,宛如平地焦雷,那座磚樓竟被他擊得“嘩啦”連響,倒塌下來。

     白斌阻止不及,隻好喃喃道:“這樣也好,少得龍虎幫在這湘鄉一帶為非作歹。

    ” 乾坤秀士杜永光望着已經倒塌的磚樓,又是哈哈笑了一陣,才道:“白弟,我們回店休息一會兒,就上武陵去!” 他經過這一陣激戰後,竟又想起武陵之約,可見玉羅刹鮑紅此際在他心坎裡,所印上的将是不可磨滅的影子,敢情這就是所謂男女之間,最微妙的“情”字吧! 白斌仰頭望着已過五更,晨曦已露的長空,點了點頭,随着已起身的乾坤秀士杜永光身後,展開輕功迳向湘鄉鎮客棧的道上奔去。

     可是,心裡卻為乾坤秀士杜永光急着赴約武陵的話,激起萬千情思,想念着在北峽山青雲谷的心上人華紫雲三見不知不覺的茫然呆立道中,直到乾坤秀士杜永光催行,方才蘇醒過來,繼續趕路。

     這當兒,無花坪桧柏的廣場上回來了兩條人影,一高一矮,正是雙頭鷹裘通和三尺毒者呼延缑。

     雙頭鷹裘通睜眼望着被擊塌的磚樓,以及為乾坤秀土杜永光以先天“陰煞氣功”震斃的二位老者,歎了口氣,滾落二滴眼淚來。

     敢情他覺得今宵敗得大慘,是他自任舵主以來,空前第一遭,故此,令他但覺英雄氣短而流淚了。

     三尺毒者呼延缑也往四面環顧,心說:“看來連詹香主也沒有讨好,而回總舵去了。

    ” 不久,旭日東升,金光匝地,雙頭鷹襲通和三尺毒者呼延缑二人,這才整理一切後事善後。

     正是事過境遷,直至五年後,汪祥别師武林八奇之一的醉丐魯純如下山報仇,湘鄉無花坪之地,這才再起風雲。

     白斌和乾坤秀土杜永光二人,回到鎮内客棧,休息了片刻,也就策馬趕路,直奔武林大道。

     江南秋天的早晨,風雖強烈,但并不冷,兩人騎着赤雲追風駒飛奔疾馳,淡淡的涼意,就像一條小蛇滑過皮膚一般,并沒有其他的感覺。

     太陽正從遠處重疊的山峰間升起,厚重的雲層,像一幅半透明的大帷幕,看不見的陽光得意的将他渲染戍深紫色、青色、淺紫色和橙色,它重疊着,間隔着,一片片,一條條的在交相變幻,不相滲染。

    不庸一,第一線光透出了雲層,耀眼的金光鋪滿了東方的天際,瑰麗無比。

     赤雲追風駒好像為這象徵着光明前程的陽光所鼓勵,揚起滾滾的砂塵,跑得更快。

    眨眼工夫,已奔出了五十多裡路。

     乾坤秀土杜永光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飛到武陵和玉羅刹鮑紅相見,奔了一陣之後,就叫白斌轉途直馳山間捷徑。

     片刻工夫,轉進山區;眼光到處,但見雲峰山脈山嶺銜接,重峰疊障,雲山相連,不知有多遠多深。

     還奸,他們奔馳的隻不過是山脈邊緣的崎雲山路,赤雲追風駒天地間第一龍種,放蹄如飛,那還不是如履平地。

     中午剛到,便已跑過三百多裡,直到洞庭湖資水東岸的馬迹塘,剩下的隻不過百把裡路程。

     這時,二人一馬,清早出發,馬雖不累,人卻已有餓意。

    乾坤秀士杜永光似乎對餘下短短的路程,感到并不需要更做不停的疾馳,說道:“白弟,前面過河,再過百多裡便是武陵了,我們且休息一陣吧!” 寶駒通靈,未等他說完,已自緩蹄走入鎮上。

     白斌在一家飯館收缰停馬,笑道:“杜兄,我們就在這裡用膳。

    ” 說着,雙雙縱身落地,并吩咐小厮照料赤雲追風駒,便朝飯館大門走進。

     兩人匆匆吃過午膳,雇船過河,騎上赤雲追風駒,寶駒昂首一聲長嘶,已然再次放蹄疾奔趕路。

     馬行如飛,百多裡路程能有多遠,黃昏未到,便已走完,而到了武陵城外。

     武陵城洞庭湖西面最大城鎮,商業繁盛,大街之上,行人如鲫,熙熙攘攘,熱鬧已極。

     兩人進入城中,牽馬緩行,一街再過一街,乾坤秀士杜永光面臨着最大的煩惱。

    心裡不斷喃喃念道:“杜永光呀,杜永光,你怎麼恁的糊塗,那時怎地不約好在甚麼地方相待,如客棧、酒店,甚至什麼偏僻的角落也可以呀!如今,這偌大的武陵城,試想人是那麼多,玉人何處?怎麼找呢?” 白斌固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亦沒有辦法,隻好茫然的跟在乾坤秀士杜永光身後,試那宛如大海撈針的辦法。

     這條街已經走過了,叫是還得再走一次——二次——三次——四次——。

     不知不覺間,華燈已上,到了入暮時分,走過客棧門前,夥計們不再招呼做生意,而是睜着訝異的眼睛,望着他們,隻因他們走過太多次了,二個白衣書生打扮的少年,一匹紅色駿馬,那是一瞥間便能深深的記着。

     乾坤秀士杜永光心坎裡為愛情強烈的熱火,所燃燒着,因此對其他的一切,就是百隻以上的眼睛,正不停的輪流,且奇異的看着他,也是茫然不覺,還是繼續走着,那意思好像早已存了找不到玉羅刹鮑紅誓不甘休的樣子。

     白斌跟着乾坤秀士杜永光走着,自然也不能得到刮目相看的待遇,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是如此,他知道這種盲目亂撞,并不是辦法,但在沒有好辦法之前,不由忖道:“不如先找地方休息,再另行想辦法較好。

    ” 他心裡有了這個念頭,不禁邊行邊擡頭四顧,倏的,眼光到處,在燈下隐隐可見一家招牌的四個大字,“水泰镖局”。

     刹那間,心念一掠,想起—個人來,心說:“人曰:镖局人手多,或許對找人的事,他們較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