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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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左拳右掌,拳抵掌心,向前一拱,這正是昆侖派與人比武之禮。

    “昆侖十二式”中的“神龍翻爪”之式,雖是作禮,其實内中暗藏勁力,以逸代勞,更後面亦蘊藏着精妙絕招。

     陰陽童宗居平自幼受千面人妖薰陶,對武林各派武學,已略熟悉,冷冷一笑,雙掌合并,還了一禮,手未分開,倏的身形搶進,“奇峰崩裂”竟往白斌“天靈蓋”劈去。

     白斌拳掌一分,斜身欺步,右掌“神龍托珠”,左掌“神龍搶珠”,橫擋疾吐,快如電閃,迳已攻了兩招。

     陰陽童宗居平似實若虛,将劈未劈,雙掌倏分,右掌封擋白斌左掌來勢,左掌易掌變指,勢捷如電,雙指并交,疾點白斌腰間“鳳尾穴”。

     白斌扭腰一閃,“移形換位”卷掌倒劈,“神龍擺尾”,右掌已然挾着兇猛勁勢,往陰陽童劈去。

     兩人交手,彼此攻守,全以本身修為功力,互相拼鬥。

    旁邊雙方諸人都已明白,兩人除了未曾施出先天真氣的氣動功夫,全以全力激戰。

     漸漸地兩人疾攻之勢山快轉慢,看來不過是輕描淡寫,越到後來,越是輕淡,但每招每式卻是無限威猛,更蘊藏着極大殺機,随時預備着施出先天真氣的氣勁功夫,自守搶攻。

     半晌,白斌和陰陽童宗居平兩人的距離,由於招式的轉變,勁道的增強,越離越遠。

    最後竟相距到兩丈遠近,雙雙倏地收掌兀立。

     陰陽童宗居平道:“昆侖十二式果然妙用無匹,我們且隔空對幾掌試試。

    ”說完,運起天山派先天“虛無功”,蓄勢以待,準備硬碰白斌的先天“玄幽禅功”。

     白斌初逢敵手,不敢息慢,氣發丹田,運通雙臂,道:“接招!”左掌徐徐平推,先天“玄幽禅功”已然發動,勢如無形石壁,直朝陰陽童推壓過去。

     陰陽童宗居平怪笑一聲,亦以左掌發出,卻與白斌不同,疾勢猛吐,似巨洪沖堤,先天“虛無功”的淩厲勁道,滾滾朝白斌所發潛力撞迎過去。

     兩股先天真氣的氣勁,猛然相撞,勝負未分,兩人右掌又同時拍出。

    這一下,依然未分強弱,不由得形勢一變,從一掌一掌變為連環疾發,四掌翻飛,數股潛力在空中你來我往,相撞之聲漸烈,勁勢亦是越來越是淩厲。

     但見,兩人對立之中,氣流回旋,沙石四射,在豔紅時太陽照射下彷佛平地上驟然布起一團濃霧,風吹不散,竟然還會随氣回旋擊空。

     兩旁觀戰諸人,那曾見過此種戰法,就是乾坤秀士社永光也未經過和看過,全都又佩又驚的凝神注視。

     盞茶工夫,陰陽童宗居平漸覺自己先天“虛無功”氣勁,越來越發不出去,掌才施出,便被擋間,然白斌的先天“玄幽禅功”潛力,卻緩緩朝自己身軀逼來,心知不妙,忖道:“如此下去,連自己也将斃命於白小子的先天‘玄幽禅功’氣勁之下。

    ”一邊抵擋,一邊思索出奇制勝之計。

     乾坤秀士杜永光見白斌舉手投足之間,竟是自然潇灑,風姿飄逸。

    陰陽童則神色吃重,緊緊閉雙唇,雖說勝負未分,卻已知白斌功力火候高出一籌,不由心裡暗自慶幸,巢湖集上相遇之刻,沒有相見高低,小然必敗無疑。

     他這裡想着,陰陽童已想到出奇制勝之計。

    倏的一聲怪嘯,身形離地拔起,雙掌合并,似巨鳥撲食,托着先天“虛無功”全勁,朝白斌當頭撲去,勢若洪流潰堤,兇猛絕倫,快速無比。

     白斌先天“玄幽禅功”一掌推出,驟然失去應有阻力,心神一怔。

    随着被震得“咔嚓”連聲暴響的斷竹中,已覺身前半空氣勁滾滾逼至。

    刹那間,便知怎麼間事,然而,自己一掌剛才推出,如以單掌硬接勢必敗落無疑。

    電閃腦海,隻有一法可破,借勢換位,輕卸對方勁勢。

     肘腋之變,間不容發,但見白斌右掌一吐一收,雙足離地縱起,“神龍升天”身軀淩空一翻,疾朝陰陽童适才立處洛去,他這借勁、拔身、翻身、飛落,幾個動作,全是一氣呵成,捷逾閃電,美妙已極。

     雙方觀戰諸人情不自禁哄然叫聲:“好!” 陰陽童宗居平對猝然的飛身突襲,心裡有十二萬分的把握,眼看白斌單掌迎來,心說:“是你自讨死亡,這下可不能怪本公子!” 那知,在他那先天“虛無功”氣勁撲至時,才覺得白斌那迎來單掌,竟是借勢拔空之妙用,眼角一瞥,白斌已然淩空拔起,由自己頭頂飛過。

    但見氣勁撲空,氣流旋地,飛沙走石,陰陽童身形落地,所立之處,正好是适才白斌所站地方。

     陰陽童宗居平面對白斌,心想:“白小子掌法、先天真氣盡似高出一籌,不知就以兵器,或許尚有可能取勝……” 他心裡這樣想着,口中卻往自己臉上貼金,道:“白公子昆侖絕學,果然回異凡響,加今勝負未分,你我再以兵器相較一陣。

    ”說完,往腰間一采,白光暴射,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生光,正是如緬刀一般柔軟的緬劍。

     白斌勝券穩操,卻因閱曆淺疏,被陰陽童以閃電之變招,平平隐過,變為不分軒轾的情勢。

    此刻,一聽陰陽童的話,笑道:“宗公子有興,白斌自當奉陪。

    ”聲落,伽藍劍出鞘,青光一縷,抱劍而立,蓄勢以待。

     陰陽童宗居平一聲道:“有僭!”身形飄動,展開“天山絕屍劍法”,“追雲擎月”劍尖銀芒顫動,疾刺進攻。

     白斌身軀一擺,“移形換位”伽藍劍一卷,“分波拂浪”橫劍迎架陰陽童緬劍來勢,正是昆侖派“紫冥劍法”。

     雙劍交擊,響起一片龍吟虎嘯之聲,兩人但覺右臂一震,趕緊分開,後退半丈,兩劍全是天下奇珍,自然無甚損傷。

     陰陽童宗居平喝聲道:“好!”先天“虛無功”灌通緬劍,身形欺前搶步,白光一閃,劍端銀芒“絲”的一聲,倏的暴長疾射,劍氣滔滔連綿不絕。

     白斌伽藍劍一揚,先天“玄幽禅功”透劍發動,劍氣蕩蕩,衣袂飄揚,劍芒耀眼,恍如青光遍地,掣電飛空,配着劍氣發出的“絲絲”響聲,更是勢威驚人。

     霎時間,白虹青電,兩相縱橫,全是奇招險式,綿綿不絕,令人眼花撩亂,分不出誰占上風,誰勝誰負。

    隻有獨立觀戰的乾坤秀士杜永光微微辨得出一點頭緒,心裡又驚又贊。

     倏的,陰陽童宗居平緬劍平地斜翹刺上,欺身并進,疾刺白斌腰際。

    白斌在這電光石火問,伽藍劍翻卷,亦是搶身進步,劍尖急絞陰陽童頸部。

     陰陽童宗居平緬劍稍縮,先天“虛無功”飲氣一瞬倏的平刺過去。

    白斌伽藍劍被陰陽童先天“虛無功”一斂又發?先天“玄幽禅功”一滞,劍身一滑斜貼陰陽童緬劍,施出先天一玄幽禅功一全身火候,向前一送,和陰陽童拼起真功夫來。

     這一下,彼此以先天真氣“玄幽禅功”和“虛無功”,較量内力火候。

    兩人寸步未移雙劍黏住,陰陽童面色凝重,白斌卻神态飄逸。

    其實,這不過是佛門先天“玄幽禅功”,特别俱有的形相。

    此刻,兩人功力悉敵,斤兩相稱,漸漸地一齊邁步,雙劍緊貼一起,互轉起圈子。

     白斌知道此刻貼劍的拼鬥,正如适才對掌遙擊一般,慢慢的自己便會穩占上風,心下微喜,凝神憑氣,施出全身功力火候貫注劍端。

     陰陽童宗居平施出先天“虛無功”突襲無功,前車可鑒,對方必定不會再讓自己有機擺脫,心裡遂漸沉重,隻有拼出全力,拼鬥抵擋。

     這時,炎陽中天,已是午刻時分。

    雙方觀戰諸人,被場中兩人的拼門,忘記飲食,更緊張得捏緊拳頭,心兒“怦怦”亂跳。

     白斌、陰陽童宗居平兩人以劍相架,故此雖以先天真氣相拼,卻因氣勁全聚劍身,看來反而平淡無奇,消失适才快加閃電交擊時的劍氣聲,和身形移動的勁風。

     兩人相持了頓飯工夫,彼此頭上全浸出豆大汗珠,竟像雨水般的滾落。

     陰陽童宗居平已成強弩之末,心說:“今天扁山碧霞莊之行,事與願違,功虧一篑,不加以退為進,暫時敗退,保住性命,回天山苦練,他日再行報仇雪恨。

    ” 他心念一決,但覺一片戛然,輕松了許多。

    猛然以先天“虛無功”全勁貫注緬劍,倏的一卷緬劍,“嗆”的微響,收斂先天“虛無功”勁道,身形抱劍退後疾射。

    拼戰中的兩人,身形已自分開。

     然而,白斌先天“玄幽禅功”的氣勁,卻在陰陽童倏然後退之際,随着伽藍劍射出一道青色劍芒,趕上陰陽童身形,劃破了陰陽童左手袖口,飄落一片布塊。

     白斌一收劍勢,笑道:“承讓!承讓!” 陰陽童宗居平臉色寒凝,勉強笑道:“白公子技藝高超,本公子無意再戰,就此告退,卻想與白公子一訂二年中秋之約,到時請到天山蝸居印證。

    ” 白斌藝高膽大,快人快語,笑道:“白斌到時定上天山讨教!” 陰陽童宗居平冷冷地“嗯”了一聲,轉頭對乾坤秀士杜永光道:“杜兄,本公子今日無臉讨教杜兄絕學,若杜兄有興,亦請於兩年後中秋到天山印證。

    ” 乾坤秀土杜永光玉扇一揮,笑道:“好!杜某決定應約讨教。

    ” 陰陽童宗居平羞憤交集,叱聲道:“神醫客老匹夫,今日既有昆侖弟子代為保命,本公子暫且寄命兩年,兩年後本公子定到此地取命……”聲落,一聲厲嘯,身形飄動,領着帶來同伴,消失在竹林中。

     正是雲開見明月,雨過天又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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