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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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醫院,一輛紅色敞篷車停在楊璐雪要過馬路的十字路口邊。

     「上車。

    」蒙晉言勾了勾手指。

     她呆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抗拒着。

     脾氣不太好、缺乏耐性的他,突然打開車門,沖下車抓住她的手腕。

    「馮紹唐的車能坐,我的車就不能坐嗎?」 「不是的,你這樣太……太明目張膽了,大家都在看。

    」 她掙紮的動作不敢太大,怕同事、怕病人、怕路人甲……她承受不起流言,更怕被馮紹唐看見。

     「如果你不想鬧得人盡皆知,那就上車。

    」他盯住她。

     「紹唐約了我……」她想解釋。

     「他有行動電話不是嗎?通知他你有事。

    」他跋扈地道。

     有兩個警察朝他們走來,楊璐雪思索半晌,妥協地随他上車。

     紅色跑車拉上敞篷蓋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瞥了一眼她手腕上泛起的紅痕。

    「這麼容易瘀血?」他輕問。

     「你以後不要來我工作的地方胡鬧好不好?」她皺着眉。

     他拉過她的手包覆在手掌裡,掌心裡有厚厚的繭。

     「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哪算是胡鬧?」他調笑道。

     「我有拒絕你的權利啊!」她說。

     他加重握着她手的力道。

    「給我一個公平追求你的機會,讓我和馮紹唐競争。

    」 她搖了搖頭。

    「再兩個月我就要結婚了,我不想橫生枝節,請你不要胡鬧。

    」 「又是胡鬧!你隻會用胡鬧來形容我嗎?」 她迷惘地愣住,又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言亂語的渾話。

    」 「我的話是胡言亂語的渾話,而馮紹唐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字字珠玑。

    」 突地,一陣煞車聲響起,車子急停在路邊,蒙晉言揚手粗魯的攫住楊璐雪的下颔,俯首吻住她顫抖的唇,沒有憐惜意識地蹂躏她的柔唇,粗野的入侵。

     「不要這樣!」她掙紮要推開他。

     半晌之後,饒過她的唇,他發動引擎,車子往前射出。

     *** 在蒙晉言半扯半拖之下,楊璐雪又來到那日見她生父的洋樓。

     「你何苦這樣強迫我?」她問。

     半天答不上話來,蒙晉言扯開領帶,解開兩個前扣,像一隻困獸,在他自己築的牢籠裡來回走着。

     「我相信你隻是一時迷亂,放我走吧!」她鎮定的懇求。

     他邪邪一笑。

    「誰說我隻是一時迷亂?」 「你不過才認識我多久,你……」 他打斷她要往下說的話。

    「我認識你二十五年,你說夠不夠久?」 楊璐雪瞬間僵住了身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欺身向她,微悲粗嗄的嗓音掠過思慕的輕顫:「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你身旁。

    」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她辯解。

     他澀澀一笑。

    「你是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卻在義父的影響下,将你的一切視為己身的責任。

    」 一個人的一切成為另一個人的責任,這是怎樣的景況?她想起幾件往事。

     「我義父母的喪葬後事,是由一位慈善的無名氏代為處理,那個隐姓埋名的大善人——是你?」 見他沉吟未答,她旋即往下問:「十歲那年,我因為急性白血病住院治療,捐骨髓給我的人……」她不相信世界之大,茫茫人海中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他冷笑。

    「可惜那個人正巧是不才在下我。

    」 楊璐雪心神一陣恍惚,開始覺得害怕,她不想欠下這個人情債。

     這樣的事教她如何相信? 「你心裡不必覺得有如千斤重壓,我不會卑鄙到索回我給出去的。

    坦白說,前十八年,我對你的付出是因為義父有恩于我,而他又在牢獄中不能照顧你,我對你好,隻是要報答義父的恩情。

    」 她凝視他冰冷的眼。

    「十八年後呢?」 有半晌的緘默,在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她等待他的答案。

     「我不想預設立場,也不想給你壓力。

    」他淡然的聳聳肩。

     「若真如你所說的這樣雲淡風清,那麼,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沒有言過其實,隻揭露事實,而她此時此刻最迷惑的就是他的企圖。

     他突然不說話,隻是定定的凝睇着她。

     她站起身,離開沙發,淡淡地道:「送我回去好嗎?就當今晚的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 他黯然,手才伸出,旋即放下,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他心裡發了芽,他無法厘清。

     *** 「紹唐,你也來找璐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