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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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内的崔喜徵将晶片放在桌面上,一雙眼專注的凝視著小小看似不起眼的晶片。

     這東西,她不會還給那個男人的,因為他傷了母親也傷了她。

     從小,她從未真正的得到父愛,父親這字眼對她而言,是陌生又令人恐懼的。

     崔喜徵想起從前,有一次母親生重病,她一個人在大雪中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回到崔宅,想請求父親救救母親,去看看她時,大媽是如何羞辱她,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來關心過她。

     母親活著的時候,總在夜深人靜,以為她已睡的時候,獨自一人躲著偷偷哭泣,那充滿寂寞、孤獨無助的背影,深深烙在她的腦海中,抹滅不去。

     她……絕不會将這東西交還給那個男人! 「唉……」不過這該放哪呢?将東西交給韓彬,會不會為他帶來危險? 崔喜徵看向房内的櫃子,将晶片拿在手上,朝櫃子的方向走去。

     這東西她一點也不想放在自己身上,那感覺像在為那個男人保管東西一樣,令人厭惡。

     打開櫃子的第一個抽屜,她想也不想的,就将晶片放在衣服下的最底層。

     「這是什麼?」東西才一放好,她突然看到一張讓人熟悉的照片。

     雖然偷看别人的東西是不對的,但崔喜徵實在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将照片給拿了出來。

     「這是……我?」 照片中的女人是大概二十歲的時候的她,不過……為什麼韓彬會有這張照片? 崔喜徵好奇的又往櫃子内瞧,看是否仍有自己其他的相片。

     「玉……這不是媽媽的嗎?」一見著屬於母親的東西,她顯得十分的吃驚。

     這塊玉,她記得自己曾在母親的珠寶盒内看過,當時她一看到這一塊鮮紅特别的玉時,曾要求母親将它送給自己,但母親卻說,這是她一位好久好久前救過的朋友送給她的。

     崔喜徵還記得當母親在說到那段回憶時,臉上祥和溫柔的笑容。

     「但這怎麼會在韓彬手上?」 她這時才想起,自己在整理母親遺物時,确實沒有發現到這塊玉,但當時她正沉浸在喪母之痛中,所以也沒去多想。

     她的照片和這塊玉到底有什麼關聯? 崔喜徵仔細盯著手上的兩樣東西,又看向櫃子,她索性又将手給伸進櫃子裡頭,朝最深處探去。

     從裡頭,她又拿到了一封信。

     「這是……」母親的字迹? 她看著信封上的字迹,頓時吃驚得無法喘氣。

     顫著手,她沒想到會在韓彬這裡發現母親的信,難道……母親認識韓彬嗎? 她咬著唇,緩緩的将信給抽出,下一刻,信……緩緩的落下飄落至地上。

     崔喜徵全身虛弱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相片和手上的玉也掉落在地,發出響聲。

     這是……什麼意思? 信裡的内容……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作保護她永遠的安全?什麼叫作讓她不感無依無助? 母親這是在對宗岩門提出請求嗎? 希望在她離開人世後,有個人能陪著她?讓她不再是獨自一人?還是在她離開人世後,找個人陪伴她? 她突然想起幾天前小貓說過,保護她是韓彬自己願意接下的責任…… 責任……她當初還不了解,為什麼保護她是責任,也不懂為什麼宗岩門會平白無故的願意保護她的安危,更甚至……韓彬為何在她發生那些事後,突然搬到她家隔壁,還有……為何老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為何總是總是告訴她,他永遠不會離開她—— 「這就是原因……」這就是原因…… 心,像被人狠狠的用力敲成碎片,掉落一地。

     她是責任,原來她是他的責任…… 保護她,是他所接下來的責任……不是因為愛她、不是因為他口中的在意和感情。

     那全是騙人、騙人的,他對她,隻是工作,為了完成母親的請托,他甘願讓自己看來好像愛上她一般。

     崔喜徵難過的掉著淚,她無法出聲,叫不出來。

     然後,她笑了,帶著淚水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痛苦絕望。

     發現這事實的痛苦,竟是如此的椎心刺痛。

     她伸手緊緊抓著胸口,好像這樣做,她的心就不會這麼疼,不會這麼苦,更不會感受到心碎…… 她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了她的一生,浪費他自己的人生? 何德何能令一個男人,為了一項毫無根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