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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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刑大今晚突然展開掃黃大行動,由警界新銳、甫上任便深受好評的刑事組組長司徒鷹帶領。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從林森北路開始掃起,不少規模大、人脈多的大型酒店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抄得七葷八素、天昏地暗,不少酒店小姐、少爺公關、老少嫖客……無一不被請人警局“喝茶”。

     雄赳赳、氣昂昂的警務人員後頭跟了群面青青、臉綠綠的男人女人,這陣仗隻能用十分壯觀來形容。

     到了警局,司徒鷹将一幹人等全交由屬下負責錄口供,自己則先溜進私人辦公室圖個安靜。

    他不懂,自己才離開台灣幾年,怎麼台灣的風氣有辦法在這幾年的時間裡變化如此之大? 他還記得被抓的嫖客裡有個自稱是某某企業董事長的家夥,好像叫……王什麼的。

     台灣這座小島啊,套句廣告詞:這改變并非一夜之間,但它真的發生了。

    沒錯!他此刻的心境就是這樣。

     在處理過幾件重大刑案後,他以掃黃作為休息時的消遣,想不到這比掃黑還費心力,一面要強行入内搜查、一方面還得找出建築物裡的暗門秘道,什麼時候特種營業也學起電影的秘室機關來着?除了“佩服”兩個字外,他想不出其他形容詞了。

     暗黑的辦公室是他閉目養神的好地方,一直以來都是,今大也不例外,如果沒有第二個人的話—— ☆☆☆ 無聲無息加上迅速确實地打開暗室的門,千桦飛快地閃進去。

     呼!她舒了口氣。

     “真倒黴,才第一次下海就被抓,連酒都還沒喝到。

    ”擦擦額頭上的汗,她席地而坐,身子倚在門邊。

     現在該怎麼辦?她雙手抱胸,低頭沉思。

    她該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易容,這招聖軒還沒教;沖出去,外頭人又多得跟什麼似的,就算她是超人也打不完那麼多人。

    那該怎麼辦呢? 而且聽說那個司徒什麼鳥的就是這次掃黃的帶隊人。

     “什麼嘛!”她以為躲藏的暗室沒人,口中念念有詞:“男人哪個不去聲色場所的?就是因為男人要買,所以那些女人才會賣啊!搞屁啊!以為這樣就可以整頓風氣,真是天真愚蠢加白癡,他的那顆腦袋是裝了什麼?漿糊嗎?”說着說着,她小小聲地笑了出來。

     她是在罵他嗎?黑暗裡的司徒鷹仗着早已習慣夜間視物的良好視力,已看清縮在他辦公室門邊坐着的女人。

     不,說她是女人未免太擡舉她,充其量她隻能說是個小娃兒,想當女人——還早得很! 但是,那張嘴吐出來的話可真是讓他氣到了極點。

     不過,他似乎氣得太早,千桦小姐的話愈到後頭是愈精采—— “那個什麼司徒鬼的算什麼東西!要是讓本姑娘遇到,呵呵,就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敢把聖軒打得不成人形,又讓她“下海”未捷身先死,哼哼,新仇加舊恨,她千桦不回敬他未免太不過去。

    “要真讓我遇到——呵呵呵,包準他這隻老鷹變成盤中飱。

    ” 不過,跟前最重要的還是趕快溜出去才成,要是被發現, 那聖軒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且到最後,恐怕她一輩子也别想到外工作賺外快了。

     開什麼玩笑!要她放棄成為一代名偷的大好前程,打死她都做不到! “現在……”她透過門縫查看外面的情況。

     還沒發現他嗎?司徒鷹兩眼依然緊緊盯着闖入者不放,他已經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了,怎麼以她的身手還不足以感覺到他的存在?虧剛才她潛進來的時候技巧之高。

     伸手往桌上一探,他抓起橡皮擦神準地往電燈開關一射。

     霎時,燈火通明。

     “喝!”千桦着實被吓了好大一跳。

    更慘的是,入眼的竟是那個聖軒千叮咛萬交代她絕不可招惹的人。

     “司……司徒……鷹……”見鬼的,誰不好碰,竟然好死不死碰上他! 她認識他!?“我的名字還不值得你叫得如此誠惶誠恐。

    ” 司徒鷹斜睨着門邊的那個小賊。

    “你是誰,到這做什麼?” “我是人。

    ”這是實話,至于為什麼來到這裡,一時間她也掰不出什麼好理由,幹脆騙他…… “别想騙我。

    ”活像猜出她意圖似的,他下了警告。

     連打算騙他也知道!怪怪,這個人好玩耶!轉眼間,她對他的害怕轉變成了有趣。

     “回答我。

    ”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千桦聞聲卻不回答,仍兀自陷于神遊狀态中。

     “喂!”看她的衣着,露的地方比遮的還多,這讓他聯想到外頭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舉手投足在他看來列屬惡心等級的陪酒舞女。

    他皺了眉頭,對跟前這女孩的可能身份感到不悅。

     “喂,司徒鷹,你在想什麼?”千桦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身後問道。

     這回反倒讓司徒鷹吓了一跳。

    她什麼時候走到他後頭的?而他竟沒有聽見她的腳步聲!這個女孩子——很可疑。

     “你到底是誰?”他問,沒有移動、沒有出手,就像方才一樣靜靜地坐在位置上不動。

     “我……”她要說自己是誰才好?說真名的話不太好吧! 看樣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逃了。

     念頭一起,她飛身跳離他後方,有點後悔剛才走到他身後去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