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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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是既羨慕又忌妒的一對璧人,偏偏當事人又像毫不知情一樣,羨煞了衆人。

     「他是誰?」唯恐邵非凡又不說,芷柔立刻問。

     非凡不慌不忙地放下湯匙,但他并沒有收回手,反而一直按着湯匙,像在等待什麼機會,悠哉的用手指輕敲桌面。

     「開槍射我的人。

    」他簡單的說。

     「為什麼?」一千個問号在芷柔的腦中打轉。

     究竟她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明白?邵非凡看着一臉不解的芷柔。

     她知道得愈多,就愈多一分危險,而他也自慚形穢,更覺得自己沒有愛她的權利。

     眼前這張傾倒衆生,任冰石也為她化開,隻為博得她的一抹笑容的嬌顔;這樣的她,即使傾他所有,也不會使她眷戀于自己。

     沒用的。

    邵非凡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

     他不答腔,又盛了一口飯往芷柔的嘴送去。

     「我不想吃。

    」見他愁眉不展,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有難言之隐嗎?目前她不過知道了他名字叫邵莫言,他在做什麼、家住哪裡、家裡有什麼人、為何被人射了一槍,她全不知道;她懷疑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察覺了芷柔真不想吃,邵非凡喚來服務生。

     「買單。

    」 芷柔瞧見他的皮夾子裡現金一大堆,卻沒有一張信用卡,隻有一張提款卡。

     奇怪!一般人總愛辦幾張信用卡以炫耀自己的與衆不同,銀行存款多不可數,可他隻需一張提款卡就像解決了所有問題一樣。

     看出了她的疑惑,但邵非凡并沒有為她解答疑惑的意思。

     「我們回去吧!」 「我得去選家具。

    」 一間屋子,沒椅子、沒桌子、沒茶幾、沒餐桌,什麼都沒有,感覺好怪;沒有家的樣子,就像隻是在那兒暫住的房客。

     邵非凡露出了解的眼光,再度牽着芷柔的手在衆目睽睽下離開餐廳。

     「爹地。

    」伴随着撞門的巨大聲響,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向辦公桌移近。

     「非凡真的被陳飛殺死了嗎?」 芙蓉般白皙的臉蛋上,猶如一串串斷線的珍珠項鍊般的淚水傾瀉而下,濕透了楊映雪的衣襟。

     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區區一個「死神陳飛」怎麼可能有對「閻王邵非凡」下手的機會,更甭說在他身上留下一顆子彈了。

     楊振康原本專注在文件上的視線,移向伫立在他面前的楊映雪,他投給她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沉着銳利的黑眸,瞬間轉為萬般無奈的暗褐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映雪在心裡呐喊了千百回。

     「不。

    」她将悲憤轉為指控:「你答應我要想辦法的,你自己答應的;你怎麼可以又下通緝令追殺非凡?怎麼可以……?」 楊映雪跪坐在楊振康的面前。

     「這隻是你的某個計劃中的一步,非凡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或者這是你想讓我對他死心、絕望,才故意制造這一切的假象。

    是不是?是不是?」她的心有如千萬根磨利的針在紮,一把把銳利刺眼的刀在割,汩汩的血不停地流出。

     楊振康搖搖頭,輕撫着女兒的頭,「難道你想永遠編出一堆不同的理由來讓自己相信非凡依舊活着?」 世間多少癡兒女,柔腸寸斷皆不過為了個「情」字。

    傷人哪!它不知折磨了多少像映雪一樣的小傻瓜。

     楊振康對自己嘲諷的笑了笑。

    他自己不也曾是傻瓜一族……現在依然是。

     他心愛的若雲! 「我也不想這樣啊!」要是能輕易的相信非凡死了,她就不用這麼傷心了,可是偏偏就是不能。

     「爹地也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說什麼也于事無補了。

    」 其實他也不确定,影子跟蹤陳飛傳來的消息是,陳飛驅車到海邊,不知找什麼,不過想必是他遺漏的屍體吧!陳飛遍尋不着才迅速的離開。

     至于非凡有沒有死,仍舊是個未知數。

    既然沒有屍體,那就不能肯定他的生死。

     或許非凡死了,好心人為他下葬;亦可能非凡在不傷及要害的狀況下留得一息人氣,而自力救濟的活在另一個角落;也或許他被某人所救;但,世上還有人願意惹得自己一身騷嗎?在另一方面,也得看非凡的運氣是否好到讓人救起。

     「屍體呢?」要她相信,除非屍體擺在她眼前。

     「陳飛說他丢進海裡了。

    」話一出口,楊振康才驚覺這不合他的作風,肯定會招來一頓臭罵。

    看,就來了—— 「陳飛說!陳飛說!你什麼時候弄丢了眼睛了,還是你變得别人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由悲傷轉為氣憤,映雪止住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