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想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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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維很能接受我的分析,所以現在他回想剛才的事情,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問:“那是什麼人?” 金維現出很古怪的神情,像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金維當時聽到有人質問,而且語氣不是很客氣,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從雞舍的牆角邊傳過來的。

     金維立刻回答:“我是金維,衛斯理的朋友,剛才我還看到紅绫在這裡和她的神鷹吵架,忽然問就不見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面說着,一面循聲向前走去。

     在他向前走去的時候,他聽得男人的聲音在說話,不過聽起來不像是在對他說,而是對另一個人說。

     男人說的是:“你聽聽,這家夥亂七八糟在放什麼屁!什麼紅绫白绫,是不是神經病?” 金維沒有留意男人的話是不是有回應,因為那兩句話不但令他十分惱怒,而且也驚訝無比。

     令他惱怒的是人的話,簡直無禮到了極點! 而令他驚訝的是,他已經報了姓名,說明是衛斯理的朋友,可是對方卻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甚至于連紅绫的名字也沒有聽說過,真是不可思議之至。

     金維說到這裡,我用力揮了揮手:“你又開始進入另一個幻境之中了!” 金維點了點頭:“毫無疑問正是如此,可是當時我卻怎麼樣都想不到這一點。

    ” 金維當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面加快腳步,想轉過牆角去,看看說話如此無禮的是何方神聖,同時他也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在這時候,金維仿佛聽到牆角那邊傳來了一陣低語聲,可是卻聽不真切,像是一男一女在交談。

     金維心知有異,加快腳步,來到牆角處,隻見在他前面十來步之前,一個女子正貼着雞舍的牆向前走着。

    除了女子之外,卻不見他人。

    剛才那口出惡言的男人不見蹤影。

     金維怔了一怔,大聲叫:“等一等,你是誰?” 那女子的背影看來十分苗條,向前不快不但地走着,姿态很是動人,肯定不是紅绫,金維隻覺得事情越來越怪,他一面追問,一面奔過去,想追上女子。

     那女子像是知道後面有人追了上來,也加快腳步,很快又轉過了牆角,金維又大叫一聲:“站住!” 那女子并不聽話,一擺纖腰,已經轉過牆角.等到金維追到去,那女子不見了。

     金維說到這裡,向我望來,神情疑惑:“我見到的這個女子是什麼人?” 我吸了一口氣,反問:“你有沒有見到一隻雞,一隻公雞?” 金維苦笑:“你這樣問,等于問一個正在航海的人有沒有看到水!我是在雞場,到處全是雞,誰會去留意有沒有看到雞!” 金維的話,使我心中一亮,又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但是這個問題可以先擱一下再說,還是我剛才想到的那人問題比較嚴重。

     我揮了揮手:“那隻公雞特别高大,幾乎可以到人胸口,它應該跟着那個女子,就在那女子的身邊。

    ” 金維知道何可人的故事,所以我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

    刹那之間在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的臉色變得相當怪異,在他喉嚨之中先發出了一陣怪聲,然後他才道:“你的意思是那女子是何可人?” 我點了點頭。

     那女子是何可人,這一點絕不足以令得金維神情如此怪異,而是我同時提到了那隻公雞。

     在何可人還在雞場的時候,有一隻公雞正在成精的過程之中,何可人離去之後,那隻公雞當然被她帶走。

     而在金維的叙述中,我特意提起了隻公雞,用意十分明顯——金維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在說話,可是隻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背影,所以我的意思是:那口出惡言的男人聲音,并不是真正出自一個人之口,而是那隻成了一半精的公雞所發出來的! 公雞能夠說人的語言,這是會令任何人吃驚的現象,金維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後臉有異色,是很正常的反應。

     紅绫的神鷹在成精的過程中,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人類行為,可是它還不能口吐人言。

    根據我們剛才的分析,成精這種生命形式起變化過程,從腦部開始。

     那麼在成精過程中比神鷹又進了一步的那隻公雞來說,它的形體雖然還沒有改變,可是内在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會說人活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金維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連連吸了幾口氣:“好家夥!我沒有特别留意那女子身邊是不是有雞——到處全是雞,不會引起特别的注意。

    ” 他說了之後,四面張望:“這裡真的有力量可以使生物的生命形式起變化,那就極有可能有已經成了精的東西在!” 我不否定他的說法,我道:“這一段經曆是你在幻境中的事情應該沒有疑問——因為現在雞場中一隻雞都沒有,而你卻看到很多雞,由此可知并非現實。

    ” 金維略想了一想,點頭稱是。

     他接着又進一步說明:“當時我奇怪之極,在雞場到處奔走,又不斷大叫,可是再也沒有發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回到了這間房舍裡,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在角落裡坐下來發楞,好像是忽然之間靜了下來……我想那應該是我離開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