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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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需多問。

    ”天龍詭谲的揚起嘴角,拉着杜煙寒另覓住處。

     她真的不敢相信,第一回合她就敗在天龍的手下。

     他居然将她掃地出門,自作主張的替她租下這間套房,不讓她與他同住。

     不行!她一定得讨回公道。

     于是她守在他家門口,執意等到他為止。

     深夜,天龍拖着蹒跚的步伐回家,遠遠的就瞧見杜煙寒坐在門口,像是睡着了。

     這丫頭有病啊? 這麼冷的天,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也不懂得加件衣服。

     天龍快步走過去,拎起她。

     “起來!不要睡在這裡。

    ”冷冷的聲音,聽得出他十分生氣。

     “我又沒睡着。

    ”杜煙寒抗議他的說辭。

     “回你住的地方去!”一個女孩子家,守在男人的家門口像什麼話? “我不要,說好了要住在你這裡,誰要你黃牛,把我趕到套房去住。

    ”瞧她說這什麼話?要勾引飛龍還跟他住在一起,莫非是想讓他們兄弟阋牆? “你這個白癡!你若和我同居,你想飛龍還會受你勾引嗎?”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勾引飛龍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又不想做,如果讓石冰心知道了,包準她會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管!我就是要住這裡。

    ”說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杜煙寒隻好耍賴。

     “你煩不煩啊!”好不容易想出一個三全其美的辦法,讓她不會走出舞龍堂的勢力範圍、不會整天纏着他不放、又可以藉機報複石冰心。

    誰知這個女人竟然還是死纏爛打的纏着他不放。

     “不管你煩不煩,隻要你不讓我住在這裡,我就不答應先前的約定。

    ” “你是哪一國人?台灣話聽不懂嗎?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就必須接受我的條件,否則從今以後别在我面前出現。

    ” “我當然記得。

    我答應你的條件,所以你必須讓我住在這裡。

    ”杜煙寒有另一番解讀的方式。

     真是拿她沒辦法。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自有解套的辦法。

     “你确定要住在這裡?”天龍露出迷人的笑容。

     “我很确定。

    ” “ok!這裡讓給你。

    ”天龍說完,頭也不回的又走出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讓給我?”莫非他不住這裡? 那怎麼行!這跟她一個人住套房有什麼兩樣? 不行!明天她要開始千裡尋情夫。

     杜煙寒找了一整天,連酒店都去過了,就是找不到天龍的人影。

     淩晨兩點,忍受着冰冷的寒風,杜煙寒拖着疲憊的腳步走向便利商店,想買個熱呼呼的包子。

     這家便利商店是老字号的雜貨店改變經營方式而重新營業的,老闆是個非常和氣的歐吉桑。

     結帳時,歐吉桑忽然開口:“小姐,你是阿天的女朋友嗎?”阿天?誰呀? 歐吉桑看她一臉迷惑,不由得伸出手指向天龍的房子。

    “就是那房子的主人啦!” “你認識他?”太好了!也許可以從他這裡多知道一點天龍的事。

     “認識,當然認識。

    我在這裡住了三十年,看着附近的小孩子長大,這裡沒有我不認識的人。

    ”歐吉桑非常自豪。

     “那你知不知道他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平常去哪裡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歐吉桑打開收銀機結帳。

     “他在哪裡?”挖到寶了,難怪古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時候他大概在他爸爸的墓前忏悔。

    ”他将包子交給她。

     爸爸?忏悔? “他有爸爸?”她還以為天龍是個孤兒。

     “當然有爸爸,阿天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這女孩說話颠三倒四的。

     是喔!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即使是孤兒也有爸爸媽媽。

     “老伯,你知道他爸爸的墓地在哪裡嗎?” “知道啊!”便利商店的歐吉桑很熱心的畫了一張地圖給她,還算不難找。

     遠遠地,杜煙寒即看見天龍跪在那兒,他的身前有一堆熊熊烈火。

     陰天,下着綿綿的細雨,絲絲雨滴不斷地将他的世界打成碎片,熊熊的烈火融不掉他眼中的寒霜,飕飕的冷風卷起片片的紙灰飛向黑暗的天際,一切的一切仿佛像被定格的黑白電影,隻有燃燒過的灰土色冥紙,以鮮血般的烈焰祭向蒼穹,但他隻能無語問蒼天。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才會三更半夜還跪在這裡向他老爸忏悔。

    可是他做了什麼?好奇心在杜煙寒心裡滋長,她非要把它挖出來不可! “你在這裡做什麼?”杜煙寒走近天龍身邊。

     是讨厭的天氣,或是悲傷的心情讓他變得遲鈍,以緻沒發現有人靠近。

     “你來做什麼?”想必是那個多管閑事的便利商店老闆告訴她的。

     “來找你呀!”藉着火光,她看見墓碑上的名字。

    “席永得是你父親?”天龍繼續燒着紙錢。

     “聽說你是來忏悔的?”杜煙寒很不禮貌的問。

     就像剛結痂的傷口忽然又被揭掉瘡疤,令人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