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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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煜——幫我去看看若桑和芬妮兩個吵到哪裡去了?”又是一場女人的戰争,所以靳馥恩才有空脫得開身。

     “我?叫我去?”莫煜也故意裝胡塗。

     靳馥恩沒說話,隻是用那懾人的眼睛盯著莫煜。

     “好——好——我這就去——”莫煜覺得還是保命要緊。

     待莫煜離開後,靳馥恩的臉就更沉了,“你跟莫煜不是朋友而已嗎?” “那你跟若桑、芬妮不也說是朋友——”俞靖的微笑中帶著寒冰。

     靳馥恩的眼神浮上了複雜的頻率,看得俞靖是坐立難安,心慌不已,她不禁幫作無妨般地跷起了桌布下的二郎腿,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表情。

     “俞靖,别為難自己了,你太單純、太沒心機,再怎麼僞裝也騙不了别人、瞞不了自己。

    ”靳馥恩被俞靖氣嘟嘟的模樣給逗得笑了起來。

     “我是真的不想理你,請你别來煩我。

    ”俞靖是死鴨子嘴硬。

     “不想理我?!那你為什麼從剛才就沒把眼睛離開過我?”靳馥恩的玩心又起。

     “我——我隻是在研究三貼舞怎麼跳,一會兒,我倒要找莫煜陪我跳個過瘾。

    ”俞靖是準備豁出去了。

     “他敢?!”靳馥恩一臉怒容。

     “咦?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哪?我偏要,莫煜不敢,我就再找其他男人。

    ”不知怎地,看著靳馥恩發火,俞靖是愈說愈起勁。

     靳馥恩起先是氣得不說話,但,突然間,他的神情卻換上笑谑,他說:“今晚,你隻準和我跳三貼。

    ” “哼!靳大公子,你這句就留給其他女人吧,”說罷,俞靖便站起身,打算到吧台前“勾引”男人。

     但——怎麼腳下全是涼涼的一片?俞靖疑惑地朝自己腳上看去——糗斃了!穿在她腳上的高跟鞋不知跑哪兒去。

     一定是剛剛坐下來時,為了纡緩腳踝的壓力,才自然而然地脫去鞋子,就如同往常她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樣。

     “怎麼?有事嗎?”靳馥恩眼眸帶笑。

     “沒——沒有——我是口渴,想再暍些飲料。

    ”俞靖連忙坐回位上,一雙腳在桌子底下匆忙搜尋。

     奇怪?沒道理會不見蹤影啊?俞靖盡量讓臉上的表情泰然。

     “哎呀!這是辛蒂瑞拉下小心留下的高跟鞋嗎?”靳馥恩忍著笑,把手裡的一雙鞋子放在桌子上。

     俞靖霎時張口瞠目,一陣紅潮又染遍臉蛋。

     靳馥恩提起鞋子走向她,并以令她錯愕的方式蹲下來,親自替她穿上,“灰姑娘穿好水晶鞋,接下來就該和王于跳隻舞啰!” 他脈脈含情地把俞靖攬在懷裡,一種失而複得的感動溢滿他的心。

     是的,他不要俞靖成為他遊戲中的一局,而是要她就此成為他靳馥恩可以分享快樂幸福的唯一。

     靳馥恩突來的勇氣,決定于方才莫煜那一記‘犧牲吻’裡。

     有了這層認知,靳馥恩的心覺得踏實舒坦了,于是更不避諱地把所有的愛意傾注在俞靖的身上。

     “喂——别抱這麼緊,我可不是你那些女人之一啊!”俞靖試著掙紮。

     “傻瓜!你當然不是——”你是我最在乎的寶貝嘛!靳馥恩在她耳際笑著回應。

     但,這句話聽在尚不明所以的俞靖耳裡,那又豈是“弄擰”二字可以形容道盡的。

     俞靖有被掴了一巴掌的窘境。

     “靳馥恩——你——”她才剛要發作,便讓他突來的熱吻給融化了心神。

     “靳工程師——你的電話。

    ”有位服務生尴尬地打斷這份纏綿。

     “等我一下——還有,這玉佩你拿著。

    ”尚有激情餘息的靳馥恩強迫自己離開俞靖那芬芳的身軀,随著服務生走向另一房間的休息室裡。

     他究竟是何用意?!俞靖在靳馥恩不按牌理出牌的招數中,進退不得。

    拿著他贈的古玉,唇上還有他溫存的氣息,但他卻說,她不是他的那些女人之一! 俞靖不敢奢求他的全心全意,但他卻連四分之一都給不起,那麼,這塊玉佩就算給她,又有何意義? 從那頁撕下的資料裡,俞靖知道這塊年代久遠的古玉,一直都有著真愛不侮、至死不渝的傳承使命,而今,它在出土後,飄流在這一切氾濫、淺薄的世界裡,它的使命變得空而缥缈,甚至在唾手可得的愛欲裡淪為笑柄。

     而靳馥恩的無關痛癢,就是笑柄。

     凝視著手裡的玉佩,俞靖恍惚地走進派對主人的書房裡—— “你以為你了不起嗎?哼,我才不相信馥恩會向你求婚,一定是你這女人故意玩的花樣——”芬妮兩手叉腰,模樣兇悍極了。

     “玩花樣?那他送我的玉佩怎麼說?”若桑打算把靳馥恩身旁的女人全消滅殆盡。

     “玉佩?!光說說是沒有用,拿出來證明啊。

    ”芬妮挑釁著。

     “這——這玉佩多貴重呀!我當然不會放在身上。

    ”若桑心裡可嘔了,原想這靳馥恩一定不會主動向她索讨這塊玉,卻一個失算,這塊可以制造花邊新聞、逼他就範的道具就又溜回他的手裡,而偏偏這位混血的大狐狸精又來找她問東問西,教她暗自氣惱,又無計反擊。

     “玉佩?是俞靖手上那一塊嗎?”在一旁看兩虎相争的莫煜,突然發言了。

     這話一出,頓時讓俞靖自恍惚中擡起頭來,“你們——全在這裡?”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怎麼有這塊玉?”若桑頓覺臉上無光,氣急敗壞走向俞靖,“你說呀!” “廢話!當然是靳大哥給她的嘛!”莫煜插著嘴。

     “哈哈哈!!若桑,你的演技真是不賴,根本莫須有的事還騙得大家團團轉。

    ”芬妮逮住機會先修理若桑。

     “你憑什麼拿這玉佩?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有哪一點比得過我。

    ”若桑看來是氣瘋了,緊抓著俞靖的手,咬牙切齒地說:“誰都不能搶走他,他永遠都是我的。

    ”說罷,若桑就甩了一個巴掌在俞靖的臉頰上。

     “若桑小姐!别這樣!!”莫煜試著加以阻攔。

     “瘋女人——你敢打我——”俞靖禁不住受辱,便使勁一推,硬是把若桑推去撞上桌角。

     “哎喲,血!你——你可惡——”看著自己額頭滲出的血,好強的若桑也不甘示弱,一個順手就拿起主人挂在壁面的劍,不由分說地朝俞靖猛劈而來。

     “不要哇——會出人命哪——”莫煜見情勢危急,隻得也丢出一把長劍給俞靖,要她暫時抵擋若桑瘋狂的攻擊,而他則沖出書房去找救兵。

     “锵锵——咻——”清脆的交鋒聲音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