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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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重,又醒過來,抓住阿茶的手移往腰際放着。

     阿茶睡着睡着,在夢中輕輕歎了口氣,揚起微笑,将頭往海淵的胸膛靠去。

     海淵不久後也翻了個身,隐約感覺到身旁有個暖暖會發熱的東西,下意識地便攬進懷裡抱住,充當暖爐用起來。

     在上鋪的千歲突然驚醒,睜着烏黑的眼睛靜靜巡視漆黑的室内。

     小夜燈亮着,一閃一閃,而後熄滅。

     春天的晚上不應該這麼冷才是,為什麼他把被子卷了又卷将自己裹成粽子,卻仍然覺得空氣裡寒氣逼人? 千歲微微發起抖來,拉起棉被蓋住頭,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這個房間内究竟還有什麼東西存在,才讓室溫回升不上來。

     “媽呀……”千歲小聲地喊着,怕得要死。

     當宿舍裡的鬧鐘開始一個接一個不停響起,阿茶也被吵醒了。

     他睡得舒服極了,舉起手伸了伸懶腰,拳頭卻撞到某個東西,他往旁邊一看,吓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阿茶叫了出來。

     海淵就在他身旁睡得很熱,雙手還擱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而阿茶剛剛撞到的是海淵的額頭。

     阿茶用力将海淵的手扳開,跟着迅速跳下床。

     “喂、喂!”阿茶隔着距離叫海淵。

    “你昨天一直抱着我睡嗎?你幹嘛抱着我睡啊!”他神色驚恐。

     阿茶對于澤方那個同學在他身上施加的強奸事件,記憶猶新而且恐懼還在。

     如果是普通時候他們這樣抱、這樣睡,阿茶可能還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是自從進到這間可怕而且奇怪,人際關系一點也讓人搞不僅,分别不出來男人該愛女人還是男人的學校,再加上想起海淵又隻喜歡男人的時候,阿茶就非常緊張了。

     “喂、喂!”阿茶不停朝海淵喊着。

     海淵被吵得受不了,皺着眉頭張開眼睛。

    “你再喊一聲,我就把你衣服脫光,強奸你!” 阿茶瞪大眼睛,趕緊閉起嘴巴。

     “吵死人了你這家夥,被抓去宰的火雞都沒你吵。

    ”海淵翻了個身,被子隻蓋在腰際,整片背赤裸地露出來,顯現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阿茶癟着嘴,看海淵繼續睡覺不理他,拿着刷牙洗臉用的鐵制臉盆就去梳洗。

    梳洗完畢回來後海淵還是一直睡,于是他抓了一包衛生紙再進去廁所蹲,不過這次依然和以前一樣,蹲半天蹲不出來。

     阿茶悶得幾乎想打衛生紙出氣了。

     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抱着那包衛生紙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走廊上有幾個學生在講話,走廊正中央地闆上鋪着張新聞報紙,報紙周圍用膠帶黏起來,旁邊用個小立牌寫着“地闆破洞請小心”。

     一個男學生看見阿茶走過來,伸手就将那個小立牌給拿起來折了折,丢到旁邊去。

     當阿茶看到走廊上鋪的那張報紙,心裡頭有點疑惑是誰把報紙攤開扔在這裡。

     “同鞋,是誰把報紙丢在這裡啊,要不要拿去丢掉啊?”阿茶覺得那份報紙應該是别人不慎掉下來的,為了維護環境整潔,拿去丢一丢比較好。

     那幾個人看到阿茶呆呆的一臉像沒睡醒一樣,隻是低頭猛笑,心想着阿茶隻要繼續朝這方向走過來,絕對會踏進地闆的破洞裡。

     阿茶抱着衛生紙,緩緩地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他的腳拖着地,沒有力氣擡起來,邊打着呵欠,塑料拖鞋邊發出啪哒啪哒的聲音。

     就在到了那片報紙前方,阿茶擡頭往旁邊看了一下,寫着“二O一”号碼的寝室裡頭突然傳來聲響,門随之被用力打開來。

     在“二O一”外頭竊竊私語着的同學見到裡頭走出來的人,臉色一變,跟着也停止講話,個個屏氣凝神地,等待裡頭的人出來。

     日清腫着一張臉,兩個眼睛都挂黑輪像熊貓一樣,原本笑起來會歪一邊的嘴現在兩片嘴唇腫得像香腸,下颚還烏青一大片。

     日清眯着眼,沒睡飽的模樣,視線模糊地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肚子餓了的他打算出外去吃早餐,手裡還拿着機車鑰匙。

     阿茶一見到這個大魔王,心裡大驚,就要踏上報紙的那隻腳連忙踩煞車,立即轉身向後,沒命地往廁所方向跑,跟着把自己鎖進廁所裡,與外界隔絕以策安全。

     日清聽見後頭有些聲響,轉過頭去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他動了動發疼的身體,便往二樓下去。

     阿茶在廁所裡面待了好幾分鐘,直到聽見走廊上又有人開始講話和走動的聲音,确定日清已經離得很遠了,這才抱着衛生紙沖出來,筆直地往自己的寝室跑回去。

     他這幾天沒見到日清,日子過得平平安安,結果居然給忘了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