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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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芸端來兩杯酒,不是咖啡,是兩杯烈酒。

    他們在和室裡席地而坐,靠着墊子,任一室輕柔的音樂流瀉;趙如芸知道音樂能使人放松。

     趙如芸懶懶地靠在墊子上,短短的裙遮掩不住她的雙腿,幾乎整個都暴露出來;她舉杯敬方維揚—— “維揚,祝你早日埋葬過去!” 熱辣辣的汁液順着喉嚨滑進胃裡,暖了方維揚的胃;今夜,他沒有吃什麼東西,空着胃喝酒,酒精的效力特别猛。

     趙如芸一杯又一杯地斟着酒,像是要把方維揚灌醉般。

    她穿的那件低胸緊身裙,讓她的乳溝清晰可見;酡紅的臉頰、迷的雙眼、櫻桃似的紅唇,隐藏無限勾引…… “如芸,不能再喝了,我們今天是來談天,又不是來拼酒的。

    ”方維揚酒量不如趙如芸,但她這樣地豪飲,他真怕她會喝醉——難道,她有什麼心事? “維揚,放心,我是酒國女英雄!況且人生難得幾回醉!來,杯莫停啊!” 方維揚隻得又喝了一口酒,他的世界馬上就搖晃了起來,他知道他不能再喝了。

     “如芸,你有什麼心事嗎?不要藉酒消愁了。

    ” “心事?對啊!我是有心事啊!可是——你知道嗎?你了解嗎?你關心嗎?你注意過我嗎?”趙如芸句句都像在指控。

     “我們是好朋友,我當然會關心啦!不過,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如芸,你願意說出來嗎?”方維揚暗自責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他總覺得趙如芸堅強、獨立,不需别人幫忙,看來他錯了。

     “我說我說,我怎麼說?你自己不會看嗎?看你,一點都不注意我,一點也不關心我,你啊!大笨牛一隻!”趙如芸真有些醉态了;她的手戳着方維揚的胸膛,十分挑逗。

     方維揚也有些迷茫,反應慢了半拍,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吧! “維揚,如果說我喜歡你,你能接受我嗎?我考慮過了,我應該是你最理想的伴侶人選,除了那個章青;但是,她現在不存在了,她不再是我的敵手了,她——她結婚了,不是嗎?來,幹!”趙如芸一飲而盡。

     “什麼跟什麼啊!如芸,你真是喝醉了!我也欣賞你啊!所以我們才是工作上的最佳拍檔!你做事明确俐落,又沉得住氣,有定見……”方維揚滔滔不絕地說着她的好處,而酒精的作用使他有些燥熱,他松了松領帶。

     “不是,維揚,不是這樣的。

    我要你愛我,我要你娶我,我要成為你們方家的女主人!”趙如芸邊說邊将整個身體賴到方維揚身上,溫熱的鼻息噴在方維揚的臉上,黏膩又熱情。

     “如芸——如芸,你真的喝醉了!哎,哎,我起不來了,如芸……”方維揚有些迷亂,他不知如何是好。

     “維——揚,現在沒有了章青,你愛我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趙如芸的手不安份地在方維揚的身上遊移。

     方維揚有些啼笑皆非,看着半醒半醉的趙如芸,他也有些迷惘;難道如芸喜歡上自己?不太可能吧!他們隻是很談得來的朋友,若要說到男女之情,那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他早跟她說過了;但如果,如芸真喜歡上自己呢?後勁十足的烈酒讓方維揚漸漸不能思考…… 趙如芸輕啟朱唇,一尋得方維揚的唇瓣,舌尖立刻巧妙地探入方維揚的口中,極盡挑逗地與他的糾纏、交融…… 方維揚蟄伏已久的情欲終被喚醒,本能的,他閉起了眼,擁着趙如芸嬌小的軟玉溫香,不斷呓語着:“章青——喔——章青——你回來了!” 趙如芸不是沒聽到,事實上,她比方維揚還清醒幾分;但是,她想得到的,她便會想盡一切方法得到。

     這幾個月來,她花盡了心思要逮住方維揚,奈何流水無情——她也知道方維揚對她沒有感覺,她更知道他的心還懸在章青身上——哼!章青,她怎麼會好心巴巴地去找她呢?她怎麼會傻到去找她來破壞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讓她破壞她想當方家大少奶奶的美夢?喔——她怎麼可能會去找章青嘛! 今夜的一切是她預設的一個陷阱——哦,不,是她與方維揚的洞房花燭夜!方維揚在聽完她瞎掰的消息後,一顆心正脆弱着,而她算準了他隻能找她談、找她發洩悲傷;她是他今晚無依感情的一塊救命浮木,隻要她略施小技,待明天生米煮成熟飯……喔!再過不久,她就會是方太太了……她知道方維揚一定會娶她的,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方維揚口中叫的是誰;反正,最後勝利的,鐵定是她趙如芸! “維揚——要我……” 趙如芸熟練地褪去方維揚的上衣,她的吻布滿了他的有、他的頸、他的胸膛,烙下斑斑紅迹…… 接着,她用舌去觸探方維揚的敏感帶,又在他耳畔低喃、流連;她的手隔着西裝長褲撫弄着方維揚的堅挺——喔!方維揚已被她喚起情欲了…… 方維揚不知置身何處,隻知體内的燥熱使他急着想宣洩。

    “章青?喔!是章青!章青,不要走……”他沉溺在自己想像的世界裡熱情地揉弄對方,雙手亦急急地傳遞他的熱情;他将他的臉埋入她的豐胸中,切切索求…… 一陣香水味輕輕飄入他的鼻息,刺激着他的神經——不!不!不是章青,這不是章青,章青從不擦香水的!他吓了一跳,立刻從激情的高峰跌回現實的谷底,他一把推開身畔的人兒——是趙如芸! “如芸,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方維揚很是尴尬。

     唉——他冒犯到如芸了,他真該死!但是,除了自責之外,他不知該怎麼辦! “如芸,真的對不起!我冒犯你了,我……我不是存心的……我……對不起,我走了!”他狼狽地撿起散了一地的衣物,落荒而逃…… “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留下滿室的寂靜。

     趙如芸不能置信地看着門,一會兒她号啕大哭起來,又氣又怒,将杯酒摔了滿地!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都要到手了,怎麼可能又給他跑走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天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捶胸頓足地咒罵着;屋内除了仿若山洪爆發的怒氣,還有輕柔的音樂兀自流瀉着它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