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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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别給自己太多壓力。

    」 聞言,任其芳原本輕擰的眉峰這下全聚攏在一起了。

    向海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她納悶地搔搔頭,原本還想開口問清楚,卻教一聲突來的尖叫給吓住。

     循着巨響來源望去,隻見友芝氣急敗壞的一張小臉罩着薄薄的一層鐵青色,粗魯地以肩頂開玻璃門,豐臀還輔助作用地敲碰玻璃門。

     「怎麼了?」好端端地發什麼癫?不知是向海「管教無方」,還是這年頭夥計的「福利」大到一個不高興還可以拿資方的家當權充發洩的器具。

    突然間,任其芳覺得有點兒天地變色。

     「友芝!?」這死丫頭一點顔面也不幫她顧一顧,雖然其芳并不是外人,最起碼也别教她這個老闆丢臉嘛!「如果你不想擦玻璃也别用這麼極端的抗議方式,玻璃門撞壞了倒不要緊,要是你身上的零件撞散了,我可養不起你一輩子。

    」 「對不起。

    」友芝的嗓音悶悶的,這句道歉聽起來也沒多大的誠意。

     向海茹也沒打算認真追究,反正她的玻璃厚門沒破,撞疼了的肩、臀也不是她的。

    友芝的歇斯底裡她早已見怪不怪。

     但不明所以的任其芳可沒這項認知。

     「友芝,你怎麼了?」 「失戀了。

    」友芝打喉嚨裡咕哝了一聲,抓了一把小圓椅在櫃台前有氣無力的趴着。

     該不會友芝的口頭禅便是失戀兩個字吧!?任其芳張着一雙不解的明眸望望友芝,再瞧瞧向海茹。

     「就連Dick都是人面獸心之輩,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好男人了。

    」友芝将臉悶在桌面上模糊不清的說着。

     「誰人面獸心?」任其芳先是愣了半秒,繼而一顆忐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着。

    她好像聽到了紀韋的英文名字!「Dick!?」不想理會友芝的向海茹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做了什麼?」 「威脅利誘、始亂終棄、喜新厭舊、另結新歡、翻臉無情、趕盡殺絕……」 「等等、等等!哪來這麼多名堂……」向海茹急忙打斷友芝的長篇指控,因為她看見任其芳的臉色逐漸泛白。

     友芝霍地擡起趴在櫃台桌上的上半身,伸手抽出先前從隔壁書報攤上借來、現在被她壓在臉下的雜志。

     「喏!人家都做了專題采訪報導了,難不成我還冤枉他!? 虧我一直拿他當偶像崇拜,想不到他空有俊帥的皮相,骨子裡全是下流的思想。

    枉費我将一顆清純的少女心全投在他身上,想不到他竟然傷我這麼深……」 「唉!這種八卦雜志最愛無風起浪,十句中有九句全是道聽塗說、胡亂掰出來的,你别被蒙了眼、惑了心,千萬别當真啊!」向海茹這句話看似勸導友芝,實則在安撫早已六神無主的任其芳。

     這該死的紀韋平日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一副很罩的酷樣,怎會任這些八卦記者胡寫一通?或者……并非空穴來風!「這些事若不是當事人主動漏口風,有哪個記者有那麼大的本事挖出這些獨家的桃色新聞?」友芝繼續提出她的疑問,卻字字句句直搗進問題核心。

     平時一副散散無心計的呆模樣,偏偏這個該胡塗的節骨眼她卻精明了起來。

    向海茹趕緊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塞進唯恐天下不亂的友芝手裡,順勢取走她手中的八卦雜志。

     「去幫我買三杯木瓜牛奶。

    」 「喔。

    」友芝一點也沒意識到人家嫌她礙眼。

     打發走友芝,向海茹憂心忡忡的望向早已從她手中接收八卦雜志的任其芳。

     「我想這隻是宣傳手法,你應該聽聽紀韋的解釋。

    」迅速瞄了眼内容,向海茹提出中肯的建言。

     擡起埋在雜志上的小臉,任其芳眼底燃起期望的光芒。

     「宣傳手法!?」 「嗯……」向海茹熱切地點頭。

     沈甸甸的心終于找到一丁點兒可以讓她釋懷的理由,任其芳緊抓住這一線曙光,掙脫灰蒙蒙的沮喪心情。

     「對!我不應該懷疑他的人格。

    」 然而她卻發覺,在她心中那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城堡已悄悄地去了一角。

     說什麼相信他的人格,說什麼隻要她是他今後的唯一就夠了,在愛情的國度裡,誰不瘋狂、誰不嫉妒?誰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懷裡抱的竟是另一個他或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其芳堅定的心也随之一點一滴地流逝。

    漸漸不安的心緒彷若飄落的棉絮,輕輕一撩撥,又嚣張地漫天飛舞,待風靜絮落,卻教人沾惹了一身愁。

     愛管閑事的向海茹看不慣任其芳為愛所苦的落落寡歡模樣,她悄悄地撥了通電話到星象。

     解鈴還需系鈴人,任其芳心中的結就得看紀韋如何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