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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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照顧有加,連我都忌妒!」 「呵呵!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美子擺擺手。

     路轉眼看品妍:「心妍是什麽樣的人?」 品妍妩媚的笑了:「心妍病厭厭的,隻是會胡鬧,因為她有那個權利!…可是心妍很堅強!我也知道,均後悔聽了心妍的話出門買東西,讓心妍孤孤單單的走,連我都心痛,但是我知道心妍想什麽,她想漂漂亮亮的當新娘,漂漂亮亮的走,…我一直覺得心妍還在,想幫均找個好對象!」 話一說完,品妍站起來,含糊的說聲抱歉,轉身離開桌子。

     美子跟著站起來,揮手要路坐著,跟著品妍到廁所去。

     品妍隻是開水洗臉,把臉上悲哀的表情洗掉,美子站在門口,望著品妍。

     品妍拉紙擦臉,瞄了美子一眼:「别愛上均,否則你這輩子沒的翻身!」 美子點頭:「我知道,我看的很清楚。

    …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 品妍搖頭,轉頭正眼看美子:「那…你喜歡的是誰?」 美子苦笑:「反正沒指望,我在等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品妍了解的點頭:「破碎的女人心啊!」 美子吃吃的笑起來:「沒那麽嚴重,能認識這些人,我覺得,是我的人生應該要經曆的體驗!…我很喜歡均,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的感覺,我想,路也可以體會的,路老是在均面前碰壁,至於翊築,…均會在意的人,你不得不小心啊!」 品妍擡眼:「我覺得,我們會是好朋友,…你不會很快就要回去日本吧?」 美子哈哈笑答:「我被冷凍在這裡,想翻身,等個五年吧!」 品妍隻是轉身抱住美子,美子收回笑意,輕聲說:「老闆娘,今天我們喝到醉吧!」 品妍點頭:「沒問題!」 000000000000000000000 吃過晚餐,翊築跟均陪著惠看日劇。

    翊築一邊看,一邊想笑。

    感覺得出禾均在忍耐,一直打呵欠,最後,均還不到九點就投降,上樓去睡。

     翊築陪著惠,一直到深夜,等惠去睡了,翊築撐著等,還有路跟美子沒回家,毅嘉乖乖的打電話回來說,要在朋友家過夜,還執意跟均道歉,因為沒回家睡。

     晚上還要繼續嗎?翊築皺眉,那隻是一時沖動而已,可是均的身體好暖,技術真是沒話說,乖乖的再爬回去嗎?摸不清均這個人,一年了還摸不清,可是卻又想要均的擁抱!…明知,那會是個無底洞! 等到淩晨一點多,外面有車聲,翊築開門出去,見到路幾乎開車門就跌倒在路上,翊築趕上前去,扶起路,接著把美子拉出計程車,對司機連連抱歉,付了車資,一人一邊,把路跟美子扶到屋裡。

     美子醒不來了,路還有神智,擡眼看翊築,問到家沒?翊築微笑,回答到家了,睡吧! 先把美子扛上樓,放在路的床上,拉了被蓋好,接著下樓,把路放進美子樓下的房間床上,幫路脫了衣服,拉被蓋上,到廚房準備兩大瓶水跟杯子,分别放在美子跟路的房間床頭,然後才又下樓,熄了屋裡的燈,轉身在房門口躊躇,接著上樓。

     看均睡了沒,睡了就不要吵他! 房門輕悄的打開,均躺在床上,可是聽到房門聲,轉身看翊築,擡眼微笑。

     「那兩個回來了?」均慵懶的聲音,是無盡的誘惑。

     「我放上床了!」翊築回答。

     「然後?」 翊築想了一下,低聲問:「可以純睡覺嗎?」 禾均低聲笑了,拉開被:「上來吧,等你等好久!」 翊築進房裡,關上房門,在黑暗中脫了衣服,鑽進被裡。

     瞬間,溫暖就襲身而上!均的手臂伸出來枕著翊築的頸子,攏緊了。

    淺淺的吻,印在額上。

     翊築閉上眼,忽然間,往事又襲上心頭。

     「翊築?」 「嗯?」 又是額上一吻:「你母親還在嗎?」 「在啊!」翊築悶聲回答,轉身把臉埋進均的懷抱中:「在精神病院裡!」 手臂又更緊了,均的聲音恍惚的傳來:「不要回去!翊築,不要回去,留在現在,留在大家身邊!好嗎?答應我!…别再去問了,我會有辦法的!隻不過幾個小鬼頭,我會有辦法的,你不用想,也不用問,…有我在,陪我,好嗎?」 翊築點頭,黑暗中睜眼看窗外的夜色。

    「我會問清楚的,有必要的話,讓我搬出去,我隻會給大家帶來麻煩,沒必要連你都扯進來。

    …至少,我會記得,你曾經抱過我,曾經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均的手臂松開,撐起上半身,低眼看翊築:「我的前妻,名字叫心妍,我都叫她小妍。

    」 翊築睜眼看禾均。

     「小妍很可愛,心髒病不是問題,問題是她放棄了!」禾均低語:「不要連你也放棄了!」 翊築擡眼望著禾均在暗夜中的臉龐,伸手輕輕的撫摸那張完美的臉,一樣的低語:「你不會知道的!」 禾均停了一陣子,然後把翊築抱進雙臂中,陣陣的輕吻點落在翊築的臉上,身上,然後捉住翊築的雙唇,這次,像是個承諾! 禾均看著翊築昏然睡下,睜眼看著天花闆。

    最近一直想到以前的事,自從瑞傑斯打電話來以後,就一直想起往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踩到家裡來,連累翊築也要翻出想遺忘的過去。

    才一個下午的時間,翊築出門繞一圈,回來時,全身就被孤寂的氣氛環繞,仍舊是安靜的樣子,卻不知道在安靜的表情下,掩飾了多少拼命想忘掉卻又被迫想起來的無奈。

     本來認為路是唯一的問題兒童,可是禾均忽然覺得路的問題也許最小,這該用什麽說法來形容?深藏若虛?本來問題最少的,當有問題的時候,那種問題最嚴重! 目前怎麽處理?等對方再來一次?不曉得是誰,根本防不勝防。

    禾均輕歎口氣,這些小朋友每天到處亂跑,在外面發生什麽事了自己也不會知道,法律上并沒有條文說房東必須對房客負起安全上的責任,但這是自己的家,不管又不行,什麽時候自己又成了熱心人士了? 轉眼看翊築,禾均皺眉,就是翊築出現之後,自己又變的熱心起來,美子看不見,否則就是沒說出口;翊築身上帶著受過傷的痕迹,不是臉上的傷,是内心的傷,彷佛像隻受了傷的小貓,不讓人靠近,卻又叫人看了心痛不已。

    路夠堅強,所以跟他鬧著玩不會有事,翊築…翊築左撇子,傷在左臉,沒有人想到啊!這傷,是翊築自己弄的?什麽樣的痛,會讓自己把臉燒成這樣?是不是那無心的一問,又問到翊築内心的傷?重新在尚未痊愈的傷口上插把刀?若是這樣,自己要怎麽彌補?明明沒有翊築的事,為何問他那些話?背景複雜又怎樣?翊築躲到這裡來,自己有義務不讓翊築再受傷害吧?義務?有時,愛著一個人,會同時傷害這個人,如果愛已耗盡,那這是什麽感情?變的熱心,變的體貼,變的像從前的自己,變的連翊築都感受到了,也無言的回報了,隻是,這樣好嗎? 特烈弗還好嗎?瑞傑斯說他車禍,休養大半年,不願回去工作,成天坐在庭院裡看天空,大半年沒有說過半句話,可是一開口,卻說:『June!』瑞傑斯說那是上個月的事,上個月不是六月。

    June是禾均的英文名字,特烈弗老是愛用雙關語;六月天氣很好,他喜歡六月;六月很少下雨,六月新娘不錯…。

     想逃!禾均縮手安靜的坐起身,伸手拿床頭的菸,點火之後下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涼涼的夜風輕拂。

    開始亂了,生活及情緒已經開始亂了! 禾均低眼看著手上的菸,以前的事先擱著吧!怎麽想也沒用的事,不擱著也沒其他辦法可解決。

     有人伸手把禾均手上的菸拿走,禾均轉頭看翊築直接拿去抽,眨眼:「吵醒你了?…你會抽菸?」 翊築微笑,緩緩的吐出煙霧:「戒過菸,平常不抽了而已!」 禾均微笑,輕聲低語:「我真是帶壞小孩子!」 「你最近抽的很兇!」翊築轉頭看禾均,一起趴在窗前。

     禾均微笑。

     兩人之間靜了一會,禾均開口:「你母親…我可以問嗎?」 翊築剛開始皺眉,隔一下眉間舒展:「她很漂亮!…每個人都說漂亮,太漂亮了,外祖母說她是紅顔禍水,…連我都是,繼承了她的厄運!不知道怎麽懷孕的,生下我,繼續追逐男人,每個月換一個,我在外祖母家長大,後來他們年事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