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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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蒨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不解的搖着頭。

     「你、怎麼了……為什麼……」 「我的新身分妳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世界知名環球連鎖百貨公司的總裁夫人,可不是一個來自太平洋邊緣、不及米粒大的小島的女人可以勝任的。

    」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在說謊,你才不是這種人,你不是。

    」曲蒨震驚的搖頭,血色緩緩從她臉上褪去。

     「以前也許不是,但人總是會變的。

    現在的我身分、地位都不一樣了,有錢有勢,多少名門淑女對我趨之若骛,我沒道理還要委屈自己屈就妳。

    」 「屈就?」 「這種說法或許妳會覺得有點受傷,但卻是事實,妳已經配不上我了,曲蒨。

    現在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帶得出門,并且不會讓人指指點點的說曾經看過她在哪家餐廳裡端盤子的女人。

    」他平心靜氣的對她說,似乎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剌進她心裡。

     心,痛得幾乎要發起抖來,曲蒨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你說謊,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的。

    」她大聲的說,心仍在掙紮,拒絕相信這一切。

     「如果我的身分隻是一個地下樂團的小鼓手的話,也許我會和妳在一起一輩子。

    但現在我是一個身價上千億的男人,妳覺得我還會回去過那種啃面包配白開水的日子嗎?」 蕭茲看着她,輕歎了一口氣。

     「曲蒨,看在過去一年我們相處得還不錯的份上,讓我們好聚好散好嗎?我會給妳錢,給妳足夠讓妳找到一個和妳門當戶對的男人平穩共度一生的錢。

    所以,請妳離開英國,并且不要告訴任何人,妳曾經和我有過任何關系,好嗎?」 心痛是什麼感覺?痛不欲生嗎? 不,心痛到了極限是一種完全沒有感覺的感覺,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傷心及難過。

    隻有一種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哭不出來,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感受。

     曲蒨看着他,張口欲言卻吐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說什麼,又還能說什麼。

     他都說出叫她離開英國,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曾經和他有過的關系了,她還能說什麼? 也許,她還是可以感謝他沒有口出惡言,沒有态度惡劣的和她談這件事;她還是可以感謝他沒有直接叫律師過來處理這件事;她還是可以感謝他至少曾經真正的想過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心痛到了極限應該隻剩下麻木,但是為什麼她現在卻如此的難受,就像突然之間完全吸不到空氣一樣。

     「蒨!」 蕭茲驚恐萬分的在一瞬間撲向她,因為她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差點沒把他給吓死。

     跌人他懷裡的沖擊,讓曲蒨梗在胸口的哀痛散了開來,她又再度呼吸到了空氣。

    睜開眼,她看見一張布滿着急的臉,他的臉。

     「你真的不能再愛我嗎?」她脫口問道,因為他很明顯還是關心她的。

     「對不起。

    」他松手放開她,隻說了這句話。

     「為什麼?」她低着頭坐在地闆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分手妳受的傷會比較輕。

    」 「是嗎?為什麼我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 「如果妳硬要維持這段婚姻的話,妳就會感覺到了。

    因為将來我的身邊會有不同的女人環繞着,我會愛上别的女人,會在外頭花天酒地、金屋藏嬌。

    我不會再看妳一眼,妳除了擁有林賽夫人這個頭銜之外,隻剩下空虛和寂寞陪妳。

    我不想妳走到那種悲慘的境地,不想妳恨我。

    」 「下堂的糟糠妻不悲慘嗎?」她将臉埋在膝頭問,以自嘲的聲音低語道。

     蕭茲瞬間握緊了拳頭,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一樣。

     下堂的糟糠妻不悲慘嗎?很悲慘,但總好過每天活在被人迫害的恐懼中。

     小傑的被捕入獄以及父親的死亡,讓他深刻了解到住在城堡裡那母子三人的心有多黑,為達目的的手段有多殘忍卑劣。

     西蒙告訴他,事實上二少和三少也曾經對曲蒨下手,隻是被老爺派去保護她的手下給擋了下來,而且這類的事情還不隻發生過一、兩次而已。

     一想到這件事,蕭茲便忍不住因恐懼而全身顫抖不已,竟然不知道自己曾讓她暴露在危險中這麼多次,他還以為自己保護得了她,他還以為隻要有他在就沒人傷害得了她。

     那三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他不放棄老頭子财産的一天,他們母子三人就不會放棄迫害他所在乎的人,例如小傑、喬安娜,尤其以曲蒨為最。

     隻要她繼續待在他身邊,她遲早會因他而受傷。

     當然,隻要他放棄老頭子的财産的話,可能就能終止這一切。

     可是可能并不代表一定能,那三個人的心是黑的,連對老頭子都如此冷酷不留情了,他又怎麼奢望他們會在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