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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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趴著。

    ”蘭瑟已非一貫的冷靜,聲音裡的火氣是越來越足。

     “我像個公狗,可有人還像母狗似的求我操呢!”我本來想大笑幾聲來增添氣氛,但沒笑出來。

    我疼得都快哭了,哪兒有閑心笑啊。

     他又站了足有半分锺,然後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他媽的,雖然吃了大虧,但是能看到他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值了!有一瞬間勝利的感覺,随即我整個人都垮了。

    疼的不隻是下半身,我全身都疼,從頭到腳,從裡往外。

     我又不傻,我怎會不知道自己肯定吃虧!可我心裡實在是氣不平,我郁悶的要吐血。

    即便是此時,胸口這塊大石仍然壓著我。

    我好難過。

    讓我痛,讓我痛吧!讓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處境,讓我學會記住傷害。

    讓我現實一點。

    讓我徹底遠離他。

    讓我别在沈醉於那些若有若無的眼神中,讓我别在因為夢境破碎而痛苦。

     我不想哭。

     頭腦混沌了,我在地上慢慢放松自己。

    有點涼,但是我懶得起身。

    我好像一直在想為什麽……但是為什麽什麽呢?我想不起來了,因為後來我就在地上睡著了。

     早上起來頭有點發暈,下面還是隐隐作痛,但它仍然沒忘記站起來向我問聲好──晨勃。

    哎,最起碼沒廢掉,我是不是該感謝上帝──那個把我發配到這個破地方來的老家夥? 略微的洗漱,順便安慰了一下小弟後,我聽到了下樓吃飯的号令。

     昨晚沒吃,但我現在也根本不餓。

    或許餓過頭了。

    下樓梯的途中我有點兩腳發軟,用力晃了晃頭,發現更暈了。

     靠門坐的是阿坦,蘭瑟遠遠的坐到了桌腳,一聲不吭的往嘴裡送東西。

     “臉色不太好。

    ”阿坦看了我一眼說,“今天别練拳了。

    ” “是嗎?”我摸了摸臉,不覺的有太大的異樣。

    但當他把餐盤推過來的時候,異樣來了。

    平時看著還滿順眼的面包,忽然讓我的胃一陣抽搐。

    我臉更白了,強忍著沒在桌前吐出來。

    “今天不練了是嗎?那我上去睡一下。

    ”我說,站起身往樓上走,猛地起身,頭暈腦漲的踉跄了兩步。

     “你怎麽了?”阿坦問。

     “沒事沒事。

    ”我擺了擺手,順著樓梯往上走。

     背上有些熱辣辣的,似乎是兩道灼熱的目光盯在那裡。

    又是幻覺了,我想。

    餐廳裡杯盤碰撞的“叮當”聲越來越遠。

     這的氣候不太壞,可是我卻覺得溫度有點低。

    床上隻有一床毯子,我把它疊成兩疊,然後自己蜷縮著鑽進被窩。

    手腳很涼,臉卻逐漸開始發燙。

    糟糕了,好像是發燒。

    我有點哆嗦,睡睡就好了。

     有過了一會兒,阿坦硬朗急促的腳步聲來到門前──幾天下來,我已經完全能通過腳步分辨他們兩個了──“病了嗎?”他問。

     “沒有。

    你讓我睡一下。

    ”我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好像離我自己很遙遠。

    我心裡是想跟他借被子蓋蓋的,但終究沒出口。

    别惹人笑話了。

     “你發燒了。

    ”他把手放在我額頭上說。

     “我是第一個發現的,有沒有版權?”我閉著眼睛笑道。

     “facking……”他叨咕了一句什麽,除了fack這個詞我比較熟之外,其他完全不懂。

     再後來,就是做夢了,夢裡全是火。

     再醒,發現嗓子裡要冒煙,嘴唇完全幹裂。

    是有人把我推醒的。

    我歪頭一看,是阿坦,手裡端著隻碗。

    “吃飯~~~~~~~~~~”他說。

    “來,主動一點,把嘴張開,阿~~~~~~~~~~~” “靠!”我忍不住道,發現聲音暗啞得不行。

    我這一覺裡幹嗎了?吞了塊火碳嘛?“你别惡心我了,拿來。

    ”我擡手要碗。

     “你别!省得你給扣了。

    ”阿坦笑道,“得啦,我也不跟你收看護費。

    這叫什麽來著?魚羹是吧?扣了就沒了,僅此一碗。

    ” 是魚羹,我沒什麽胃口,吃不出好賴,但做得挺精心的,刺都挑出去了。

    虧是魚羹,要這個時候給我吃那個什麽糊湖,那我就隻好吐給他們看了。

     吃完飯阿坦把碗送走後颠颠的又回來了,站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

     “幹嗎啊?你。

    ”我有點惡心,更多的是驚訝。

     “侍寝呀,歡哥。

    ” “侍寝?侍什麼寝?侍個屁寝啊!你離我遠點!”當我有點生鏽的大腦一點一點轉過彎來的時候,即刻怒不可遏。

    聽到這話我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起蘭瑟。

    我靠,蘭瑟陪他睡了還要我陪他睡,做他的千秋大夢!他真當他是皇帝佬啊? 阿坦笑嘻嘻的,也不說話,伸手指了指我身上蓋的被子。

     我低頭一看,在我的被子上壓着另一條薄被。

     “靠,你不早說。

    ”我臉一紅,“你拿走吧。

    …………謝謝。

    ”想了一想,我又說。

     “轉眼你睡着了再喊冷。

    ”他撇了撇嘴,“少那麼婆婆媽媽了,你往裡點,一起睡。

    ” “我喊了嗎?”我一邊往裡挪了挪,一邊問。

     “喊了。

    ”他坐到床上,毫不遲疑的鑽進我的被窩。

    “真熱。

    ”他說。

     “真喊啦?我都說什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添了說夢話這一愛好了,我? “你還說‘賤貨,我要殺了你。

    ’” “真的假的?!”我的臉唰的白了。

    誠然,我是說過這話,而且我也不介意當着蘭瑟的面說——事實上我就是這麼幹的——但這話從阿坦的嘴裡說出來就不太是滋味了。

    “你騙我呢吧?” “你說呢?”他看着我反問。

     “靠~~~~~”我背過身去躺下,“那我說沒說過‘阿坦,我真他媽想掐死你?’” “這是個新聞。

    ”他哈哈大笑着說。

     “少那麼拽了,你今天晚上就會聽到的……說不準我還用行動來表示呢。

    ”我悶聲悶氣地說。

     “你最好别,我反抗的時候容易沖動。

    ”他嘿嘿笑道。

     “沖動個屁,你怎麼不說你受虐的時候喜歡勃起啊?”我哼了一聲道。

    每每說到類似問題,我就能想起他跟蘭瑟抱在一起的情形。

     “哈,改天咱們可以試試。

    ”阿坦翻了個身說,“我最喜歡新鮮刺激了。

    ” “你喜歡?你也得問問我喜不喜歡。

    ”我在心裡暗道,媽的整個一個神經不正常。

    但是,我都在睡夢中跟這神經病說什麼啦?我沒吃藥,因為我們這破地方根本就沒藥,所以半夜的時候病情又開始反複。

    我腦袋跟上了金箍似的,疼得我特别想撞牆。

     “喝點熱水喝點熱水!”阿坦一發覺不對勁,忙爬起身到了杯水給我灌下去。

     水下肚了之後并沒有化成汗出來。

     “出汗哪,白癡。

    ”他趴在我耳邊叫道,挺有點怒其不争的感覺。

     我特想笑。

    “仔細看看有沒有水蒸氣散出來。

    ”我開玩笑地說。

     “還沒糊塗,還能開玩笑。

    ” 這是我那天晚上聽明白的最後一句話。

     後來就是一團亂七八糟,時而有冷東西放在我額頭上,又時而在我身上拂過。

    不聽得有人給我灌水,但都好像在我體内蒸發了一樣。

    渾身的關節都酸痛的要散開了。

    我隻覺得體溫還是一路飙升,好像連雞蛋都能在我額頭煎熟了。

     “放個雞蛋上來……早上我不要吃面包了,我要吃煎雞蛋……”因為想到了這裡,所以我好像就說了。

     “啊?$%&$%#@@#$^?”一隻耳朵湊到我嘴邊,同時說了一堆我聽不明白的話。

     “我招誰惹誰了,我。

    ”我說,心裡無限的委屈。

    我怎麼這麼倒楣啊!我的性格很粗糙,可是我也有感覺,你知道嗎?我不得不接受挫敗和折辱,但我不接受欺騙和玩弄,你明白嗎? 微涼的,軟軟的東西在我的臉上,唇上流連,感覺是如此溫柔而細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