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神秘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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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決定,看來也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

    不過,我暗中想,我總不能如此輕易就讓他們支派我,我總要做一點什麼,讓他們知道我衛斯理并不是他們的奴才走狗。

     主意拿定之後,我就安下心來,聽那個中将介紹整件事的經過。

     這件事發生總是有時間的,那個中将也曾介紹過這一時間,我卻認為沒有必要記,隻是約略知道,那是日本那場大地震之後幾天的事。

     事情的整個經過并不複雜,但是極奇特。

     那天,應該是下午,瘋子總統忽然興緻大發,要去檢閱他的軍隊。

    我們知道,一國之尊做事都有着極為嚴密的安排,什麼時間至什麼時間會見國賓,什麼時間至什麼時間開會等等,全都由下面的一個辦公室安排得有條不紊,但也會有某種時候,既沒有國賓來訪,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會議,總統當然需要這樣的時候來看一些文件或者做些别的什麼。

    這一天,正是這樣一個時候,總統原在他那大辦公室中看着一些有關的文件,忽然産生了一個想法,他想突然襲擊,去檢閱他的軍隊。

     瘋子總統将這個想法用電話通知了他的辦公室,要他們立即安排。

     辦公室負責人接到這個電話,驚得目定口呆,同時,他們對總統常常會做出一些瘋狂的決定早已熟視無睹,所以僅僅隻是五分鐘之後,一切便安排妥當。

     瘋子總統于是在幾名将軍的陪同下非常突然地來到了一個快速行動部隊。

     由于總統的要求,事前這件事并沒有通知這個部隊,部隊之中,沒有任何人知道下午會有這樣一次不同尋常的檢閱。

    當時,總統一行幾十輛各種豪華車魚貫而入營房,那在門口站崗的士兵并不知道這一行是什麼人,按照常規将這些車攔住。

     從最前面一輛車中跳下一位中将,沖着那名士兵罵道:“混蛋,沒有看見這是總統的車隊嗎?你還要命不要?” 那名士兵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名中将,當即驚了一大跳,趁着這跳的功夫,就擺出了一個立正動作,敬了一個禮,他敬禮的手并沒有放下來,聽到中将說的那句話,頓時吓得靈魂出竅,他知道,總統大人予取予奪,完全憑着自己的興趣,如果此時他覺得自己攔了他的車破壞了他的興緻,一聲令下,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吃飯的家夥就沒有了。

    此時的情景可想而知,站崗的士兵手沒有放下來,人仍然畢直地站着,身體卻已經開始發抖。

     總統坐在中間的一輛車上(就是我曾坐過的那輛勞斯萊斯),此時興緻極好,見那個士兵果然忠于職守,心中非常高興,便對旁邊的一名貼身保衛說:“這名上士表現很好,你去告訴他,我提升他為少尉,讓他馬上通知他們的長官,全體列隊,我要檢閱。

    ” 總統非常特别,他的貼身護衛全都是極其年輕漂亮。

    功夫極高的女性,而衛隊長正是總統夫人。

     那位貼身護衛雖然年輕,卻有着少将軍銜,下車走到那名士兵旁邊,那名士兵敬禮的手還沒有放下來。

    他當然也知道,走過來的這名女人,雖然是少将軍銜,但因為是總統的貼身護衛,所以真正是見官大三級。

    在這樣的一個群體之中,似乎每個人都要學會一種本領,就是見風使舵。

    這個土兵的這種本領不弱,他在見到這名女少将之後,敬禮的手仍然沒有放下,人已經向左轉了四十五度,右腳先分開後并攏,再做了一個立正動作。

    不過,因為此時他的全身在發抖,這個動作做得有些變形。

     女少将向他說:“總統對你的表現很滿意,提升你為少尉。

    ” 新少尉一聽,大喜過望,連忙大聲地、一字一頓說:“感-謝-總-統-栽-培,誓-死-效-忠-總-統。

    ” 女少将聽了,表示滿意,于是進一步下達總統的命令:“馬上通知你們的長官,全體列隊,接受總統檢閱。

    ” 新少尉應了一聲,跑步進入崗亭之中,給長官打電話。

    僅僅是十秒鐘之後,營房之中便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總統車隊魚貫而入,停在營房前面的空地上。

     一分鐘後,營地最高指揮官(一名少校),跑到總統隊前報到。

    五分鐘後,全體列隊完畢,少校喊過幾聲口令,然後跑到總統同前,向總統進行報告,請總統檢閱。

     總統對此非常滿意,于是走下車來。

     在總統下車之前,他的差不多二十個貼身護衛已經從前後的幾輛車上下來,向總統座車靠攏,将總統圍在中間。

     她們準備前後簇擁着總統完成這次檢閱。

    這樣做當然有着多方面的考慮,一是顯得總統極其威風,同時,即使是有什麼意外,她們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對總統進行保護。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極其意外的事,這件事之後,總統大為震怒,曾下令将總統辦公室的所有人員全都槍斃。

     這件事是有一名士兵端着手中的沖鋒槍向總統射出了一梭子子彈。

     非常幸運的是,總統的貼身護衛,全都身手不凡,在槍聲響起時,已經有幾個護衛擋在了總統面前,另幾個護衛将總統按倒在地,壓在自己的身下,還有幾個護衛沖向了那個暗殺者。

     那一梭子于彈是橫掃過來的,最先射中的是靠總統右邊的幾名高級官員,而并非直接射向總統本人,這才使得貼身護衛有了保護總統的機會。

    盡管如此,這一梭子子彈還是令許多人喪身,其中包括一名中将兩名少将,總統的貼身護衛中有好幾個受了重傷。

     殺手在射出那一梭子子彈之後,槍中空了,被他身邊的士兵按倒在地,捕獲。

     事後查明,此事極其奇特,因為殺手并非該營地的士兵,既不在冊,更沒有任何人認識他,誰都不清楚他是怎麼混進營地來的,此其一;其二,也正是總統遷怒于總統辦公室的原因,因為總統的這次檢閱,完全是一時興起,除了這個辦公室之外,沒有人知道總統要去哪裡,幹什麼去,很顯然,總統要到這個營地的消息,隻可能是總統辦公室透露出去的。

    于是,總統認定這個辦公室中有人想置他于死地,震怒之下,要将這個辦公室全體正法。

     聽到這裡,我便揮手制止了那名中将:“請等等,你們查過沒有,總統辦公室有幾個人知道總統此行的去向?” 中将道:“隻有一個人,此人跟着總統去了營地,後來中槍受了重傷,三天後死亡,他在死之前,我反複問過他,他一直都說不可能不可能,他沒有将總統此行的目的告訴任何人,有關總統此行的安排,全都是他一手完成。

    ” 我再問:“通常情況下,這些士兵列隊接受檢閱的時候,他們是否帶槍?槍中是否有子彈?”因為我知道,像這一類檢閱,槍中是不會有子彈的,就算是有,那也一定是教練彈,打不死人。

     中将回道:“原則上不應該有子彈,事後我們對所有的槍進行過檢查,除了那一支槍之外,其餘的槍中都沒有子彈。

    ” 我做了一個手勢,請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消息當時就進行了極其嚴密的封鎖,外界沒有任何人知道,内部卻是極其緊張,誰都不知道瘋子總統會懷疑由誰指使,由此引起一次大清洗也是完全可能的。

    于是,由總統親自點将,成立了一個調查此案的專門小組,組長是總統本人,副組長是這位中将。

     但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料到,在對殺手進行審訊的時候,殺手說沒有任何人向他透露消息,他有一種非常奇特的功能,知道某些人有想法。

    當時,他知道總統要去那個營地檢閱,所以就搶先一步做了準備。

     這種話總統當然不相信,于是親自對他進行審問,當時有幾名高級軍官在場。

    總統問:“你知道我當時的想法?那麼,你說一說,我現在想的是什麼?” 總統審問的時候,與殺手是隔着防彈玻璃的,那是為了防止殺手真有特異功能,再一次向總統下手。

    他們之間說話,全都是通過擴音器進行。

     殺手說:“我知道,你在想,你早就對幾名高級官員不放心,正可以趁此機會将他們除掉。

    ” 這話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聽到,所以吓得面無人色。

     總統當時并沒有說任何話,臉色是極其的難看,他在想些什麼,身邊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卻沒有料到,殺手又說:“現在,你想的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不用再審下去了,立即将他處死。

    ” 總統當時真正是被吓得跳了一下,幾乎從他坐着的椅子上摔下來。

     殺手又說:“我決不說大話,隻要我能從這裡出去,我就一定要殺死你,随時随地,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在做什麼,我要想殺死你,那其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就算你有再多保镖也沒用。

    ” 總統在那張椅子上坐了有五分鐘之久,這五分鐘裡,他什麼都沒說。

     中将擔心殺手再次胡言亂語(因為他們曾試過,他确然能夠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着什麼,如果他将這些人心中所想的一切告訴了總統,那麼,這些人就死定了),所以就将他帶走了。

     總統坐了五分鐘之後,站了起來,對中将下令說:“此人是個瘋子,不用審了,立即處死。

    ” 在這樣一個極權國家,總統就是法律,總統說立即處死,那就一定會立即處死,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這個決定。

     這個命令在十分鐘後被執行。

     (我當時就知道,十分鐘對于這些各懷鬼胎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長了,他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