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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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習慣母親的改變。

    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能讓母親改變如此之大。

     不過,若這一切隻是假相…… 他甯願相信假相,希望假相能永遠延續倒是真的。

     無風無浪的日子,就在德蘭夫人慈愛的态度中延續。

     “關,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外頭走走如何?”在某日清晨的早膳後,德蘭夫人突然笑容滿面對關·宙斯提議。

     忍不住和莫莫對望一眼,關·宙斯才慢條斯理地道:“母親想去哪裡呢?”不明白母親在想什麼,他隻能先按兵不動,一切照母親的步驟去走。

     可笑的是,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想……”頓了口氣,德蘭夫人像無所謂般提起:“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祭祭你生母和父親的墓吧。

    ” 宙斯家的家族墓園位于加拿大某一景色绮麗的山谷。

     當年不管德蘭夫人如何反對,丈夫仍是将深愛的女人葬于宙斯家的墓園中,更在臨終前懇求兩個兒子将他與那個女人的碑志并列。

    由于是父親的遺囑,關和艾德華便照做了。

    從此,德蘭夫人不再踏入宙斯的家族墓園一步。

     她恨,恨透了墓園裡那幅雙碑并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畫面。

     誰能相信,德蘭夫人如今竟能盡釋前嫌地提起。

     可想見,關·宙斯的神情何以如此錯愕。

     來到宙斯家族墓園所在的山谷,一陣陣沁人心肺的清風拂來。

     山谷裡的清幽,格外容易讓人緊繃的情緒放松,心靈感到格外的甯靜。

     祭完墓,在谷邊望着母親和莫莫愈走愈遠的身影,自個兒推着輪椅的關·宙斯總覺得心神不甯,始終揮不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彷佛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不安感。

     “莫莫,你過來看看,這兒有朵好可愛的小白花呢……” “真的?在哪裡?”莫莫好奇地走近。

     就算曾經覺得不太對勁,由于天性不擅猜疑又單純,莫莫還是很快就接受了德蘭夫人的轉變。

    她樂觀的期待,關不會再受到母親的冷眼相待。

    既然是往好的方向變化,沒有理由去排斥、拒絕接受是不?莫莫總是這麼想。

     至于不對勁的感覺,她隻當自己是多心了。

     “就在那裡啊,長在崖壁上,你看是不是很特别……”德蘭夫人先行走到崖邊,微笑地往山崖下指去,要莫莫去看。

     沒有多想,莫莫也走近崖邊,疑惑地問:“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你往前看一點,就在那裡呀,沒看到嗎?”德蘭夫人又指。

     “是嗎……我怎麼看不到呢……”奇怪了,德蘭夫人看得到,為什麼她就看不到? 雖然已經很靠近崖邊,為了看見德蘭夫人所指的小白花,莫莫把身體更往前傾些,卻仍然隻看見懸高的空谷幽景。

     從背後慢慢走近莫莫,德蘭夫人以帶着關心的溫柔語氣道:“也許再往前一點就看得到了,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下面可是很深喔。

    ” “夫人放心,我會小心的……摔下去可沒得救呢!”說歸說,沒太多心機的莫莫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山谷下探去,想找出小白花的蹤影。

     沒道理嘛,那朵花是躲起來了嗎? “是呀,會沒得救呢……”不覺中,德蘭夫人聲音裡的笑意消失。

     突然意識到她們的對話,失神的關·宙斯一擡眼,便看到母親和莫莫走近山谷的崖邊,似乎在讨論着母親口中的小白花。

     就在莫莫不甘心往下彎腰,想要将崖壁看得更清楚時,關·宙斯清楚地看見德蘭夫人朝他望來,藍眸裡的溫柔慈善消失無蹤,盛滿了…… 以往對他的厭惡鄙視。

     突然,德蘭夫人朝他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惡毒目光浮現。

     母親……想做什麼!? 關·宙斯猛然大驚,雙手快速推動着輪椅的雙輪。

     無視他掙紮而來的舉動,德蘭夫人緩緩将視線移到身邊的莫莫身上,盯着她彎下往崖邊探的身子露出詭笑,緩緩伸出雙手。

     漸漸明白母親要做什麼,關·宙斯的整顆心在頃刻間窒悶不已。

    看見魔掌推向莫莫,他扭曲黑青了臉,如狂獅扯開喉嚨咆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