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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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開家門,如他所料,見到一個抱緊海綿寶寶玩偶的女人,就窩在沙發上看連續劇。

     “看電視為什麼不開燈?” 窩在光線不夠的客廳裡看電視,對視力很不好。

     蔚尚霆打開電燈,而那頭女人像是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有人。

     “你回來啦!”聲音卻不似以往有活力。

     黑眸閃過了困惑,這女人今天不太對勁,該不會是蕙子對她說了什麼吧……“你怎麼了?”坐到她身邊。

     徐嬌豔很自然的靠過去攬住他的腰。

    “隻是在想一些事。

    ”皺皺鼻子,用一種新的目光審視着眼前的男人。

     百合蕙子說,一位來台灣觀光的日本旅客,因為妻子去世所以來台散心,卻意外認識了蔚尚霆的母親,且和她談起戀愛——那個人就是蔚尚霆在日本的繼父。

     可惜他母親到了日本沒多久,就因病去世,而那個日本男人武介卻依然将蔚尚霆視為親兒子,并把愛無私的分給自己的親兒子和蔚尚霆。

     蔚尚霆與異父異母的哥哥恭太郎的感情也相當要好,就如同親手足一般。

     蔚尚霆的繼父是賽車界出名的選手,曾經叱咜風雲一時,雖然後來退休了,手邊仍有不少車隊、車團,專門訓練新一代的選手。

     蔚尚霆自小就在這個環境待着,學習能力又強,加上一種與生俱來的天分,任何車種到他手上,他一摸就通,即使一輛破車經過他的手改裝一下,馬上便能和跑車較勁。

     不久,他便和他的兄長一起成為世界級的選手。

     而老人家最得意的就是,擁有兩個天資過人的兒子。

     隻不過也許是年輕氣盛,兩兄弟間為了名氣而有了小争執——恭太郎發現自己弟弟的才能、名氣逐漸超越自己,心中多少有點不平衡,在某一晚,兩兄弟大吵一架,隔天參加比賽時,恭太郎竟出了意外,車毀人亡! 那場意外擊碎了兄弟情分,也擊毀了一個家。

     蔚尚霆因為自責,不但退出車壇,甚至從日本消失無蹤,從此沒人得知他到了哪裡。

     至于百合蕙子,正因為她是恭太郎的女朋友,自然知道所有的事。

     自從蔚尚霆離開後,她就持續照顧蔚尚霆的繼父,隻是老人家的心願就是能再見到兒子一面,可惜有人卻因愧疚而無法面對,一逃就逃了七年。

     “蔚哥,你知道我剛剛看了一個多爛的電視劇。

    ” “我對你的電視劇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的腰被兩條手臂纏得死緊,動彈不得,隻能繼續聽她說。

     “有個笨女人以為愛情至上,被人騙了一次不要緊,又被人騙了第二次;而這次被騙,竟然還無怨無悔的去照顧那男人跟别人生的兒子。

     “更慘的是,那男人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愛喝酒、又嗜賭——先是騙光了女人的積蓄,後來工作也沒了,成天伸手向女人要錢,要不到就藉酒裝瘋,動手打人!” 蔚尚霆的眉心深鎖,他心知肚明,這劇情雖爛,卻不是什麼電視劇。

     “女人跟第一個騙她的男人生了一個女孩,那女孩不懂,為什麼媽媽每天被爸爸打,卻依然要待在這裡,所以她問媽媽為什麼不逃走?結果笨女人卻回答小女孩,她相信男人是真的愛她,隻是被酒精控制理智,而且如果她走了,那誰來照顧與小女孩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畢竟在關系上,他們都是一家人;真好笑!跟一個小女孩說這些,她哪聽得懂,你說對不對?” 徐嬌豔說到這裡,突然吸了吸鼻子,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小女孩隻知道媽媽不願意走,既然這樣,她就隻能保護媽媽和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弟弟,所以每一回,她都命令自己要勇敢的跟繼父對抗,不讓他再對自己的家人動粗。

    ” 這是……徐嬌豔自己的故事! 他的心被狠狠一擰,強壯的臂膀忍不住摟住她——徐小明曾說過,每回被打得最慘,受傷最重的都隻有徐嬌豔。

     他開始明白了為什麼徐嬌豔會這麼厭惡酒醉動粗的男人,他發現自己也相當痛恨,恨不得去把故事中的男人抓出來痛扁一頓,好把徐嬌豔所受過的傷,幾百倍的還回去。

     “可惜意外還是發生了,喝醉酒的男人把女人打暈,自己八成是因酒精作祟,把點着的煙放在舊報紙上,自己跟着昏睡過去,結果兩人就這樣活活被火燒死! “女孩真是恨死了那個男人,如果沒有他,她的媽媽就不會死,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女孩第一個想法就是,是這小孩的爸爸害死了她的媽媽,她恨死這孩子了!” 小臉一擡,眼睛因為說到激動處,顯得紅紅的;蔚尚霆不舍的把大掌貼上她的臉頰。

     “結果你猜,女孩跟小男孩最後怎樣了嗎?”她問。

     還用猜嗎?徐小明還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就知道她是怎麼選擇了。

     “少女想到媽媽曾經說過,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大家都是一家人,男孩就是少女的弟弟,現在爸爸死了,他不難過、傷心嗎?如果少女這時候不理他的話,男孩就什麼都沒有了。

    ” 緊握着他的掌心,徐嬌豔仰頭和他眼對眼,“所以少女決定留下弟弟,忘掉不愉快的過去;畢竟他們是一家人,已經失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