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冒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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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佩德羅親王的專機在空中爆炸的消息傳來,我忽然明白,在這整個事件之中,我或許做錯了許多事,但總算有一件事是做對了。

     這件事當然得從我差不多用脅迫手段利用佩德羅離開王宮的那一刻說起。

     我之所以改變以前的做法,非常突然地與佩德羅正面接觸,那是因為我所進行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就在我按照正常的方式沒能取得任何進展的情形之下,我的對手先我一步采取行動,将我的好朋友郭大偵探擄走了,然後又還給我一個冒牌貨。

     他們将小郭擄走,當然不會是請他去什麼風景名勝旅遊,為了從他口中得到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會使出所有可能使出的殘酷手段對付小郭,那麼,小郭所面臨的危險也就可想而知。

     在這種嚴峻形勢下,我如果仍然按部就班的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結果誰都無法預料。

     于是,我開始考慮是否要采取非常行動。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我腦中立即就有了幾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扣留佩德羅,讓他說出事實真相。

    但這個方案很快就被我否定了,這是因為扣留佩德羅是一件極難的事,而且,就算我能夠成功,而被我扣留的佩德羅此時畢竟還是一國之君,全世界知道他是冒牌貨的人,除了他的同類以外,僅僅隻有三個人,而這三個人到目前為止卻提不出證明這一點的任何證據。

    在這樣的形勢下将佩德羅強行扣留,隻可能引起一場極大的騷亂,迪瑪王妃的國家從此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動亂之中也是完全可能的。

     扣留的辦法不可行,我便想到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這個辦法被我稱為敲山震虎,這是我所設想的第二個方案。

    在考慮有關這個方案的細節時,我意識到,這個方案雖然特别,但卻是可行而且必要的。

    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佩德羅也隻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有許多的秘密,他本人或許知道,或許知道得并不完全,就算我有辦法将他扣留,從他口裡也不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可以利用他給某一個人提供一些信息,這些信息當然是一些不是很确定的猜測,我當時就想,如果佩德羅對我的猜測無動于衷,則說明我的猜測完全是錯誤的,如果他為此而大是緊張,說明我猜測對了,而且,他也一定會将我的話傳給某一個組織或是某一個人。

     因為我的猜測是對的,這本身就給了我的敵人一種極大的震懾,他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些情況的,并且,他會認為我已經完全将他掌握。

     除此以外,我還有第三個方案,這個方案是在否定了第一個方案之後冒出來的,我想,既然扣留佩德羅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那麼,我何不扣留那個假冒的郭大偵探?小郭是以旅遊者的身份來到這裡的,如果我的行動幹淨利索,至少有十天半月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失蹤。

    半個月後,他所住的酒店或許會發現這件事,但最初定會将他當作無錢繳納房費而溜掉的。

     隻要有着這十幾天的時間,我想我需要進行的事,多半也都已經做完了。

     三種方案在我的腦中翻轉着,因為很快否定了第一方案,而後兩個方案又都是可行的,一時之間,我拿不定主意是進行第二方案還是進行第三方案。

     為了确定最後執行哪一方案,我便進一步設想執行這兩種方案之後可能出現的結果,這時我想到,執行第二方案,固然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但如果我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是說這隻食人虎害怕了,将假冒的佩德羅招了回去,這樣的結果不如我的手中握有一張王牌為好,因為我根本無法保證那隻虎是永遠的金盆洗手還是暫時後退一步,或者他會進行更進一步的瘋狂行動。

     在這種情形下,我當然是手握一張王牌最好。

     但是,我如果執行第三方案,将那個冒牌貨抓住了,他或許對許多秘密并不知情,那時,為了讓那個幕後者知道,我還得執行第二方案。

     既然如此,我何不兩套方案同時進行? 佩德羅那天與我分手之後,他并沒有立即回王宮,而是趕去了機場,而我也絲毫沒有停留,馬不停蹄趕到了桑雷斯的國家,然後給那個冒牌的大偵探打電話(為了記述方便,我暫且稱其為冒牌者,好在名稱隻是一種代号,讀的人能夠明白我所指是何人就行)。

     冒牌者顯然一直都在等着和我聯絡,同上次一樣,電話鈴一響,他立即就接了,這給我一種印象,此人絕非經過嚴格的訓練,倒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