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部:直闖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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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躍起,隻見車子停了下來,兩條大漢,疾向我沖了過來。

     那兩人一面向我沖來,一面手中的手槍,向我發之不已。

    有一顆子彈,在我的腰際擦過,使我的腰部,感到一陣灼痛。

     我全憑着不斷的閃動,使那兩名大漢,失去射擊的目标,所以才能保住性命。

    我躲進了空屋,那兩名大漢,竟然追了進來。

     再要去追那輛将方天架走的汽車,是沒有希望的了。

    如今,我自然隻有先對付那兩個大漢再說。

    那兩個大漢是什麼來曆,我已經可猜出一大半,他們一定是月神會的人馬。

     我一直向空屋子退去,退到了那扇通向地窖的壁櫥門旁。

     室中的電燈早已熄了,十分黑暗,我躲在門旁,準備那兩個大漢再進來的時候,我便躲到地窖中去。

    地窖中有許多死人,我隻要躺在地上,他們便分辨不出死人或活人,非下來查看不可,那我就有機可乘了。

     我屏氣靜息地等着,隻聽得那兩個大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突然間,兩人停了下來,一個道:“别追了,我們快回去吧。

    ”另一個道:“那怎麼行?長老吩咐過,這種事是不準外傳的,怎可以留活口?” 那另一個大漢,講出了“長老吩咐過”這樣的話來,那更使我肯定,這是月神會的歹徒了。

    月神會竟然如此之猖狂! 隻聽得一個又道:“那我們分頭去找一找。

    ” 另一個道:“小心些,那人身手十分矯捷,可能就是上次弄錯了,被他在總部逃走的那個中國人衛斯理。

    ”那一個像是吃了一驚,道:“大郎,如果是他,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 另一個卻“哼”地一聲,道:“若是殺了衛斯理,那我們都可以晉級了!”那一個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一聲,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聽了這兩人的對答,那已經略略明白我離開月神會總部之後,月神會總部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了。

    月神會一定已經知道他們弄錯了人,我并不是他們心目中的“會飛”的“天外來人”。

     而且,我的身份,他們一定也已查明了。

    而他們終于找到了方天,并将他綁走了。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方天的安危,倒是不值得怎樣擔心的,因為月神會要他在信徒的大集會上“飛行”,自然不會害他的性命的。

     我感到事情對我,雖是仍然十分不利,但事情總算已漸漸明朗化了。

    我已弄明白了方天的來曆,而一度曾與我們作對的七君子黨,也已經退出了鬥争。

     如今,我們競争的對手,隻是月神會了。

     和月神會鬥争,當然不是簡單的事,但比起和自己作對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來,那卻好得多了。

     我想到了這裡,忽然又想起木村信來,我的心中,又不禁罩上了一層陰影。

     因為,無論如何,木村信之死,是和月神會沒有關系的。

    照方天的說法,那是什麼“獲殼依毒間”。

    然而那五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卻不知道,方天是準備向我解說的,但他卻沒有機會。

     我一想到了這件事,隐隐感到,那似乎比月神會更其難以對付。

    但那既然還不可知,我也犯不上多費腦筋了。

     我一面想着,一面留意着那兩個大漢的動靜。

     隻聽得兩個大漢中,有一個已經漸漸地接近了我藏身的房間,終于,“砰”地一聲,他打開了門。

    我就在他的面前,不到三步,但隻因為房間中十分黑暗,所以他未曾看到我。

     但是我卻可以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跨了過來。

     當他跨出了三步之後,他也似乎知道了面前有人,猛地停住,揚起手中的槍來,但在這時候,我早已像一頭豹子一樣,了無聲息地撲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喉嚨,他手中的槍,落在地上,十指拚命想拉開我的手,眼睛睜得滾圓地望着我。

     我知道,月神會的勢力,能如此之大,這些為虎作伥的打手,要負一半責任,因此我下手絕不留情,十隻手指,拚命收攏,直到他喉間的軟骨,發出了“咯”地一聲,被我抓斷,他頭也向後垂去為止。

     我将他的屍體,放了下來,一伸手,拾起了手槍,一腳将那人的屍體,踢下地窖去,發出了“砰”地一聲。

    隻聽得立即有人問道:“大郎,什麼事?” 我才知道剛死在我手中的人,就是想殺我立功的大郎。

    我啞着聲音,含糊地叫了一句:“快來。

    ”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站在門口,一條大漢撲進門來,我膝頭向上一擡,正頂在他的尾尻骨上,那一頂,使那人整個身子,向上反彎了起來,我一伸手臂,便已勾住了他的頭頸,以槍口對準了他兩眼的中心,道:“你想去見大郎麼?” 那人舌頭打結,道:“不……不……不……” 他一連講了三個“不”字,身子發顫,幾乎倒下地來。

    我一把搶了他手中,即将跌落地上的手槍,将他松了開來,道:“坐下!” 那人是跌倒在地上的,我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那人道:“你……你是衛斯理?” 我道:“不錯,我就是衛斯理。

    ”那人身子一抖,突然間,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厲聲道:“作什麼?你以為我會殺你麼?” 那人又睜開眼,露出不可相信的神色來,道:“你……你……可以不殺我麼?” 我抛了抛手中的手槍,道:“你們準備将方天綁架到什麼地方去?”那人道:“海邊……的總部。

    ”我道:“就是我到過的地方麼?” 那人道:“是。

    ”我又問道:“你們在這裡搶去的那個硬金屬箱子呢?”那人忽然閉住了咀。

    我冷笑道:“你一定不想接受我的寬恕了。

    ” 那人歎了一口氣,道:“就在剛才那輛汽車的後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