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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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八個年頭過去,衛雨棠卻始終沒有盼到齊天祐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他初到日本的一陣子,他們還保持每星期通兩次電話,或是用電子郵件彼此聯絡。

    但随着齊天祐在日本的經濟、課業壓力加重,他們通電話的間隔日期越拉越長,通話的時間卻越來越短。

     齊天祐總是會安慰她,說他要把握時間努力沖刺,才能快一些回去與她相聚,因此她強迫自己壓下對他的思念,專心準備課業,希望能就讀一間可以與齊天祐匹配的大學。

     果然,衛雨棠如願甄試上一所國立大學的藝術設計系,她興奮地打國際電話到日本,卻發覺齊天祐的電話已成空号,甚至連她寄出的電子郵件都被退回。

     那一陣子,她着急得快瘋了,擔心他是否出了什麼事,為何才兩個月沒聯絡,他就突然像消失一般?為了打聽他的消息,她甚至拉下臉去齊家詢問,結果當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後來,為了讓衛雨棠就近念大學,他們一家搬離興玉村,回到原本居住的城市定居,衛雨棠就此與齊天祐斷了音訊。

     衛雨棠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婚紗公司負責設計婚紗,天分洋溢的她以着自由不受限的設計風格,很快地在業界闖出些名号。

     半年前,她幹脆找來邵紫瑄等一夥朋友合夥投資,由她和邵紫瑄負責經營,在著名的婚紗大街上開了一家精緻小巧的婚紗店。

     雖然他們的規模不能和名店相比,但因衛雨棠所設計的婚紗禮服格外獨特精緻,受到吸引而來的客戶也不算少數。

     此刻,婚紗店内櫃台前,邵紫瑄正以她甜美的笑容和聲音說服新人簽下訂單,還有一對新人正在樓上的攝影室拍照。

    衛雨棠則在店内最裡面角落的工作室内,盯着桌案前尚未完成的草稿發呆。

     她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伸個懶腰,重重吐出一口氣,翻翻前一陣子完成的幾張稿子,唇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她設計的婚紗得過不少大小獎項,制作出來的成品,連她自己也覺得非常滿意。

     隻不過,她都是在為人作嫁,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會輪到自己穿上嫁衣。

     齊天祐的容顔不禁浮上她的心頭,但衛雨棠很快地将那令她思念又心碎的臉龐自心頭揮開。

     經過這許多年,一直都沒有再得到他的消息,她已經死心了,她和他,怕是今生無緣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日本藤田企業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室内,齊天祐站在落地窗旁,雙手背在背後,眼神落在遙遠的某個地方。

     他上個月才從日本回來接任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一職,而交換條件,是他三個月之後必須迎娶藤田社長的女兒,藤田杏子。

     當初他在日本夜以繼日地念書,還替指導教授接下一個又一個的研究案以賺取研究費,在這樣長期透支精神與體力的狀況之下,他的身體終于發出抗議。

     某一天,他被人發現發着高燒,昏倒在研究室裡,經同學緊急将他送醫急救,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

     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而且清醒的最初幾天呈現失憶的狀态,全靠醫師與同學一點一滴地幫助他恢複記憶。

    這段時間他不但無法工作,還要負擔钜額的醫療費用,甚至連吃飯都有問題。

     就在他最潦倒的時候,是藤田社長發掘了他的潛力,不但繼續供他完成學業,等他拿到博士學位之後,還将他延攬至藤田企業,一路培養他至今天的地位。

     齊天祐從藤田企業最低階的業務員做起,他在工作上所展現的傑出能力與積極野心,令藤田社長非常滿意,短短八年,讓他爬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甚至希望他能成為自己的女婿,順理成章的做他的接班人。

     有齊天祐如此的人才,藤田企業一定能夠繼續發展,他寶貝女兒後半輩子的富貴,也得以确定。

     一開始,他婉拒了藤田社長的厚愛,因為他想努力打拚事業,根本還無心成家。

     但是之後的兩年,藤田社長數次向他提起這件事,并積極撮合他和藤田杏子。

    最後,他同意了。

    因為他已經爬上事業的頂峰,而他才三十出頭,眼前的成就已經無法滿足他。

     藤田杏子是藤田社長的獨生女,一旦他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