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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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華門 喔,人沒死……不……是她沒死?! 晃了晃仍昏眩的頭,夏琳心睜眼看清四周。

     怡人的風徐徐吹來,鳥兒瞅瞅鳴叫,清新的氣流中飄着淡淡花草香,夾着午後暖暖的熱度流瀉一室…… 清楚感覺到房外的一切,習慣的感覺悄悄爬滿她的感覺器官,身體是有點不舒服,她的精神卻本能反射出愉快狀态。

     啊!自由的感覺。

    她好久沒用感官體會這麼新鮮的空氣,這麼愉悅的陽光。

     可是……這裡是阙龍“華門”。

     熟悉的榉木天花闆,自她離去後未曾變動過的裝潢擺設。

    瞧,她看完後随意擺在床頭櫃的紅樓夢,依舊安安靜靜躺在原處休憩。

     唉,她還是被帶回來了,縱使她曾花費大把精神逃走。

     “昏了兩天,你倒是挺幸福的。

    ” 突然響起的低沉嘲諷,讓她猛然發現房裡還有第二個人。

     克服了身體的酸痛感,她掀開繡功精緻的錦被從床上爬坐起來,莫名面對落座不遠處,正一臉不善瞪着她的月桀。

     他和月湟不同,向來很少和她交談,慣于我行我素,高興就和她說一句,不高興就對她視若無睹。

     但是,他從采用這種帶着恨意和……埋怨的眼神看她。

     也為她逃回去的事?她顫了顫,起了一身疙瘩。

     調适好心情,她不甘示弱地反擊:“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麼又讓我活下來?” “殺你?!”月桀的黑眸聚起危險的火花。

     “哼,别以為沒得逞就可以否認,會失火,明明就是你們想置我于死地。

    ”她不懂他們為何反悔救她,但那把火的确差點要了她的命,“你告訴你大哥,有想殺我的念頭就不要反複不定,那麼不幹脆,簡直像個優柔寡斷的女人。

    ” 她不是想死,隻是死裡逃生後氣不過。

     “你以為是柽放的火?”月桀的眼神愈見恐怖。

     “就算不是他親手點火,命令也是出自……他的口。

    ”這種小事,當然不用月龍親自動手,她不會笨得不知道。

    問題是……月桀的眼神好吓人。

     果然是有血親的兄弟,瞪起人一個樣,一副都很想親手宰了她似的, 算她倒黴,才會和月家兄弟犯沖。

     “你這不知是非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柽他——”愛上你這種女人哪一點!月桀氣得差點想掐死她。

    為了她,柽變成那個樣,這該死不死的女人.還誣賴柽想殺她。

     真情換來污蔑。

    柽要是知道她這麼想,不痛心疾首而死才怪! “他怎麼洋?”她無懼的聲音裡隐含挑釁。

     “我詛咒女人!”要他看顧這種搞不清楚事實的文人,兔談!月桀丢下厭惡的詛咒,俊挺僵直的身形往外,踏着忿忿不平的步伐離去。

     反正沒有第二次,她最好别妄想,能像上次一樣輕易逃回去。

     ===== 忙碌的人影,在華門的醫療室裡來來去去。

     充斥各種消毒水和藥味,特别隔離的加護病房,惟一的一張病床上,正躺着昏迷的華門領導——月龍。

     華門人永遠也想不到,月龍會沖入火海救一個女人。

     不用說,所有人都明白了夏琳心對月龍的意義。

     當時的情況沒人清楚,隻知道最後,月龍和夏琳心是由跟随主子沖入火海的月影,以十分危急的方式帶出大窟,硬生生從死神手中逃過一劫。

     在青門急救後,由唐傲雨授權,華門人将頭頭接回上海診治療養。

    站在無菌的加護病房外,隔着玻璃遠遠打量,幾個人的臉色都稱不上美觀。

     “唉!”夢龍忽而輕歎。

     “不是你的錯。

    ”隔着透明的玻璃觀看月龍,玉龍拍拍夢龍的肩。

     “我知道。

    ”夢龍澀澀一笑,百般無奈,“若是我明知結果而間不吭聲,将來柽會更恨我,隻是……” 望向病床上全身是繃帶,令人心疼的夥伴,她未言而明的歎息更深。

     “隻是,讓柽那張美麗絕塵的臉毀成那樣,還真是令人無法接受哪。

    ”跟機來上海,确定月龍沒事就要返回海島的青龍,大歎可惜地接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