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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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龍揪緊雙眉,一個上前擄住她的身體,氣道:“就用這個。

    ”他快速覆上她失卻血色嬌潤的唇,狠狠索吻。

     她錯愕,完全傻在突來的深吻中。

     “怎麼,我是你的幻覺嗎?”結束一吻,退了一個人身的距離.他惱火地問。

     “不是……”還有口水哩,她哪幻想得出來。

     被他一刺激,她混亂的神志漸漸恢複正常運作,開始回複有條理的思考模式。

    她不是真的瘋,不過是在逃避無可奈何,永無止境的晦暗步調;如今見到繩索從高處抛下,陽光總算願意再次光顧于她快枯死的心靈花園。

     她醒了。

     “哦,那我的的确确是活生生的人啰?”月龍帶些沒好氣地挑眉,提高聲調。

     被她當作幻想出來的人物,感覺有夠悶的。

     “走開!不是要放我自生自滅,用孤獨來懲罰我嗎?”确定他是真實的,她立即倔強轉頭,一把推開他的手,“你來,是看笑話還是驗收你的懲罰?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覺得把我當待宰的小狗關在這裡還不夠是嗎?!” “你别像個蠻不講理的潑婦!”他隻是……氣她想從他的身邊逃開。

     他的心為她的指控而震撼緊縮。

     “我蠻不講理?!”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她瞬間瞪向他的黑眸無懼無畏,嘶啞的聲音幾乎呈咆哮狂吼:“是潑婦有罪,不是潑婦也有罪,生死皆不由我,我高興當我的潑婦,用不着你老大管!” 她沒瘋,倒成了潑婦,這全是誰害的? 不順眼,他可以輕易要她小命,反正她的命對阙龍門來說不值半文錢。

     身為演員,難免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緒化,她快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她隻知道,她好想逃離這可笑的一切,擺脫不該和她有交集的人事物。

     “你到底想怎麼樣?”煩躁的情緒蹿升,他懊惱從她身上所見的反抗。

     “我不要怎麼樣,我要自由——自由!”她悲哀地笑,嘲弄地問:“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對一個正常人的意義?” 不等他回答,她哀哀歎口氣,将臉埋入弓起的雙膝中。

     “算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再一個人待在這裡……算我求你…… 魯賓遜流落孤島,至少還有山有海環繞,有動物陪伴;可以狩獵可以遊泳,沒事在島内探探險,等待遠處可期的救援。

    她呢?四面是牆,送食物的人将食物一丢就走,永遠不會和她搭上半句話,就像怕被她傳染溫疫似的。

     唉,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隻要月龍肯放她出去,要她舔他的鞋跟都沒問題,更别說還記啥恨。

     “我會放你出去……隻要你肯跟我回上海。

    ”這是月龍低聲下氣的最極限。

     “跟你回上海?”狐疑地擡起眼,她沒好氣問:“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上海?你以為換個地方折磨我,我就會比較甘之如饴?” “夏琳心!難道你真不明白——” “你要我明白什麼?”拾起頭,她恨恨的眼神,斷了他未竟的話,“怎麼不繼續說?請原諒我腦袋太小,腦漿不足,腦神經不夠發達,不能明白偉大的您,到底要我明白什麼也猜不來!” 明白他為何抛棄一切公務,為她追到這裡;明白他為何留在這裡不返回上海,為她翻遍本地大街小巷!可惡,她這種态度,要他如何說得出口?!隻是一個背叛者,她以為她能有此“殊榮”?可惡! 他最厭惡不講理的女人!偏偏…… “哈,難道你要我明白,你會以這麼沒人性的方式處置我,是出自你的仁慈?”讀着他的眼神,她讪諷:“你該不會想說你愛上了我,所以氣我丢下你回來,于是千方百計尋我這市井小民報複,再來就原諒我,要我跟你回上海事榮華用富貴?” 愈說,她就愈不懂自己扯到哪兒去,愈發覺得可笑。

     關太久,對一個人的思考邏輯是會有影響。

    難怪去當兵的阿兵哥,在當完兩年兵之後,看起來都傻兮兮,退伍後要一陣子才能适應社會。

     她怎麼也想不到,無心的讪諷,正好一箭中的,刺中月龍的要害。

     月龍透白的俊容霎時刷得更白,她的觀察……未免太敏銳。

     “怎麼,難道我猜中了?”不怪他一臉難看,她自己都覺得這種猜臆可笑。

     沉默須臾。

    他幹脆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