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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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來人往的街上,宋郁澄在路人異樣的目光下拔腿狂奔,她那張俏麗的臉蛋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像是正被什麼恐怖分子追殺似的,而她身後也的确有腳步聲如影随形地緊跟着她。

     當宋郁澄好不容易跑到路口,正準備攔計程車逃離時,卻硬生生地被人從後攔腰摟住,那是一隻強而有力的男人手臂! 宋郁澄拼了命地掙紮,卻根本無法自那雙鐵臂中掙脫。

    不單如此,她身後的男人還輕而易舉地将她掙紮不休的身子扳轉之來,她惶惶不安地擡眼,卻不期然地直直望進那個男人的眼瞳。

     宋郁澄一怔,被那對閃着邪黠眸光的黑瞳給迷惑住了,接着她竟像受了催眠似的,忘了抗拒地任由他将自己摟進一輛車子裡…… “不——”一聲驚呼劃破清晨的甯靜。

     宋郁澄自溫暖的被窩中驚醒,她餘悸猶存地打量四周的環境,見到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房間,才知道是自己又作預知夢了。

     “天啊!這真是個可怕的噩夢!”宋郁澄忍不住冷汗涔涔。

     回想起剛才的那場預知夢,夢中的男人有一張性格俊俏的臉孔、高大結實的身材、和一對幽邃莫測的黑眸,他渾身散發着張狂邪肆的氣勢,或許一般女人會覺得像他那樣的男人,有着無法抵擋的男性魅力和緻命的吸引力,但宋郁澄隻覺得毛骨驚然! “男人”——她最不需要也最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 别誤會,她并非是個同性戀,更不是患有什麼“恐男症”,隻是她打從懂事開始,就立定了一個“偉大”的志向——她這輩子絕對不結婚,她要當一輩子的單身貴族! 讓宋郁澄年紀輕輕就決定一輩子不婚的主要原因,是她周遭親朋好友的不幸婚姻——不是丈夫偷腥、妻子出牆,就是可怕的婚姻暴力,再不然就是每天每夜的争吵、冷戰、再争吵! 簡直就像受詛咒一般,在她的已婚親朋好友當中,竟沒有十對幸福的佳偶,淨是些相見兩讨厭的怨偶,就連她爸媽的婚姻也是以離婚收場。

     在她爸媽簽字離婚後,他們像是為了要表達對她這個唯一女兒的愧疚似的,她父親給了她這幢“夢幻之屋”,而她母親則在她的銀行戶頭存入一筆七位數的龐大金額,并以她的名字買了數十張價值昂貴的股票,光是這些錢,就夠宋郁澄吃喝大半輩子了。

     由于經濟上的充裕無虞,讓宋郁澄得以過着獨立而自主的生活,她相信她可以就這麼一輩子快快樂樂地當個單身貴族,根本不需要多餘的男人來将她的生活搞得烏煙瘴氣! 對她,婚姻是自我折磨的愚蠢行為,更是痛苦煩惱的根源,她沒必要明知它是個萬丈深淵,還癡癡傻傻地跳進去。

     “這輩子我絕對不結婚!”宋郁澄冉度信誓旦旦地宣告。

     然而,一想起剛才所作的預知夢,她不禁愁苦着一張臉。

     雖然她并不是夢到自己和那名男子結婚,但宋郁澄直覺那名男子絕對會在她平靜的單身生活中,掀起一陣猛烈的風暴。

     “可惡!我該怎麼辦?”宋郁澄眉頭深鎖,心中惶惶不安。

     她根本不想遇見夢中的那個男人,更不想和任何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

    但是她卻很清楚自己所作的預知夢,“實現率”高達百分之百,這個認知更令宋郁澄膽戰心驚! “不行!這次我一定不能讓我的預知夢成真!” 宋郁澄迅速跳下床,将旅行用的行李箱從床底搬出來,并自衣櫥中取出幾件衣裳,飛快地往行李箱裡塞。

     她決定了!她要包袱款款,逃到國外去“避難”! ☆☆☆ 當宋郁澄提着行李箱下樓時,正在餐廳裡吃早餐的黎采霏和舒嶽妤皆詫異地瞪大了眼。

     “完了完了!該不會是我的早餐吃太慢,上課要遲到了?”黎采霏突然慘呼一聲,并連忙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咦?七點十分?沒錯呀! “奇怪了,郁澄,你怎麼會這麼早起?”仍是大學生的黎采霏因為早上第一堂有課,所以才這麼早起,但平常睡覺不睡到自然醒絕不罷休的宋郁澄會在這個時候走出房間,就很不可思議了。

     “我是被噩夢給吓醒的!” “噩夢?”舒嶽妤狐疑地望着她手中的行李箱,問道。

    “難不成你被噩夢吓得要落荒而逃?” “沒錯,我就是要去避難,短時間内我是不會回來了。

    ”宋郁澄簡略地将她所作的預知夢描述一遍,并将她不得不逃的隐憂告訴她們。

     “可是你的預知夢不是向來都很準的嗎?你真的能逃得掉嗎?”舒嶽妤問道。

     “我一定得逃,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哪!” 舒嶽妤想了會兒,突然伸手拍拍宋郁澄的肩,極有義氣地說道:“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這幾天我就陪着你好了,如果真的遇見了你夢中的那個男人,我就幫你打跑他!” 别以為舒嶽妤是個女流之輩,就小觎了她,她可是空手道的高手呢! 單憑舒嶽妤的一己之力,要一口氣解決掉四、五個普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