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烈焰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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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

    紅绫問道:‘他們怎麼啦?’白素搖頭:‘現在還不明白丨丨’她正在這樣說着,那邊黃堂也又開了口:‘你現在不明白,日後你們一定會知道。

    我最近出了事,又要為這事情瞞着你們,終日提心吊膽,唯恐被娘打聽到白老大的消息,這日子豈是人過的,你要是再逼我,我死在你面前算了!’ 黃而痛哭失聲,他大哭的情形,我們曾經領教過,不過這一次比上次更甚。

    他是性情中人,黃堂的話,也确實令人聽了心酸,所以兩人這一抱頭痛哭,看來一時之間難以停止。

     我心中的懷疑愈來愈甚,不知道有多少問題想間,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何開口?我焦躁起來,想走過去把他們拉開,白素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稍安無躁,我也就強忍了下來。

    這時候,我思緒很紊亂,許多問題堆在一起,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白索也眉心打結,顯然她也弄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哭了好一會,黃而啞着聲說:‘不逼你,不逼,我們回去吧。

    就隻當甚麼也沒有聽說過。

    ’ 事情忽然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雖然可以理解,但是我卻不能接受。

     我大聲道:‘不能這樣!’ 黃堂陡然站起身來,他可能是跪得太久了,起得又急,以緻站立不穩,幾乎又摔倒在地,黃而連忙把他扶好。

     黃堂伸手指着我,厲聲道:‘衛斯理!你少管點閑事!你也積一點德,不為你自己,也為你女兒!’ 這話,說得嚴重之極。

    我也不禁勃然變色:‘好!我做了些甚麼,竟然要禍延三代?’黃堂立刻回答:‘你手伸得太長,管得太寬!’ 白素大為不平:‘是令堂要找我父親,你可得弄清楚。

    ’ 黃堂大聲道:‘不找了!不找了!再也不找了!’ 本來,我心中對他大有歉意,不過這時,已大大減少。

    我冷笑道:‘你說了不算,我看要令堂說了才算!’ 情形到了這一地步,可以算是已經反了臉。

    這時,反倒是黃而出來打圓場,他向我和白素打拱作揖:‘大家少說一句,幹嘛像小孩子一樣,吵起架來了。

    ’ 我又好氣又好笑,他自己行為幼稚,反倒說我們像小孩子。

    我恨感歎,因為我和黃堂,雖然不是莫逆之交,總也算是朋友,現在鬧成這樣子,當真無趣得很。

     這時,黃堂拉着黃而向外走,我心灰意冷,揮了揮手,意思是:要走,就走吧! 兩人很快就出了門口,門外傳來跑車的轟鳴聲,轉眼遠去。

     他們走了之後,我覺得十分疲倦,頹然坐下,不作一聲。

    紅绫很善解人意,滿滿地倒了一杯酒給我。

     我連喝了三大口,才籲了一口氣:‘好沒來由,莫名其妙惹了一身氣!’ 白索揚了揚眉:‘也不算沒來由,至少和爸有關。

    ’ 我欠了欠身:‘你看,他們的母親是甚麼名堂?’白素沒有回答,隻是道:‘我們先把事情組織一下,才能理出一個頭緒來。

    ’ 我想了一想,事情其實也不很複雜。

    關鍵是黃堂的母親和弟弟:這兩人好像一直居住在很少有人的地方丨丨黃堂曾用‘不吃人間煙火’來形容。

    這一點,從黃而的舉止行為上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他們的母親的情形卻又有所不同。

     假設黃而和他母親是隐居者,那麼,這位老夫人在隐居之前,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丨丨黃而曾用很多聽起來頗為古怪的話,來形容他的母親。

    先明白了這一點,十分重要。

    因為要找白老大的,就是這位老太太。

     我把整理出來的這幾點說了,白素點頭同意。

    我伸了一個懶腰:‘問題的中心是:這位老太太有甚麼重要的事情,非找白老大商量不可?’白素補充:‘中心之二是:黃堂為甚麼要拚命阻止?’我也同意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而我的補充日是:‘黃堂阻止,我看和最近發生的事情無關。

    ’ 白素想了一想:‘他母親好像很贊成他潛逃?’這一點,并無疑問,因為黃而所說的甚麼‘道不行’之的那番話,分明是他母親所教。

     我道:‘真怪丨丨兜來兜去,問題還是:他母親是何等樣人?’白素笑:‘和她為甚麼要找爸?’我想了一會,站了起來:‘先把濕衣服換了,我有主意。

    ’ 白素笑着說:‘無非是強行求見!’ 我哈哈大笑:‘正是如此,你可有更好的辦法?’白素說:‘為甚麼要你去求見她?’ 我怔了一怔,随即恍然,伸手在自己頭上打了一下。

    白素說得對,是對方急着要找白老大,那就應該由她來求見我們才是。

    不過,看剛才他們兩兄弟的情形,一定不會将白老大的消息告訴老太太。

    那我們所要做的是,要讓她知道白老大并不難找丨丨隻要先來見我們就行。

     我想到這裡,就道:‘登報,還是廣播?’白素搖頭:‘如果老太太長期隐居,那就不會有和外界接觸的習慣,所以都沒有用。

    ’ 白素說得有理,所以我還是要走一趟,見着了老太太,才能告訴她有關白老大的消息。

     我把這一點說了出來,白素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