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古屋中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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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就算講給一個小學生聽,小學生也未必會相信,何況我是講給一個生物學家聽。

     我在刹那間,變得十分沮喪,苦笑着:“好了,隻當我甚麼也沒有說過,甚麼也未曾帶來給你看!” 我一伸手,取亓四潛瓯酒,轉身就走。

    那位生物學家叫着我的名字:“你不必急于走,反正我也沒有甚麼别的事!”我隻是略停了一停,頭也不回:“不必了,不過請你相信一點,我絕不是特地來和你開這種無聊玩笑的!” 我直向外走去,到了門口,我立時上了車,那時,我的腦中亂到了極點,隻知道駕車疾駛,直到一個交通警員追上了我,我才知道,在那十分鐘之内,我已有了四次嚴重的交通違例。

     那交通??員令我将車子停在路邊,申斥着我,記錄着我的駕駛執照的号碼。

     我被逼停了車,心頭便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蹊跷。

    我到手的,明明是那夾着細菌大小狸的标本片,為甚麼忽然變了?那古老大屋中,我一直知道博新是一個人居住的,如何又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本來,我準備在将那标本片送回去之後,再側面向博新打聽那可以在他的屋中自由來去的陌生人,究竟是甚麼人,因為我偷了他的标本片去給人家看,總是很對不起他的事。

     但是現在,事情既然起了那樣的變化,我改變了主意:現在就去問博新。

     交通警員在申斥了我足足二十分鐘之後才離開,我繼續駕着車,來到了博新的那幢大宅之前,下車,用力按着門鈴。

     不到一分鐘,我已看到博新從二樓的窗口探出頭來,大聲道:“甚麼人?” 我也大聲回答道:“是我,快讓我進來!” 博新也看清楚是我,他“咦”地一聲,表示十分奇怪,接着,他便縮回了頭去,不一會,他已急步走過了花園,來到了鐵門前。

     他一面開門給我,一面十分奇怪地望着我:“你的臉色很蒼白,發生了甚麼事?” 我道:“進去了再說!” 博新拉開了門,我走了進去,一起來到了客廳中,坐了下來。

     博新道:“有甚麼事,快說啊!” 我心中十分亂,而且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樣開始叙述才好,因為我是對不起他在先的。

    但是我想了并沒有多久,就想到了如何開始。

     我擡頭向樓梯上望了一眼:“博新,和你同住的那位朋友呢?為甚麼你有客人來,他總是躲起來,不肯和人相見。

    ” 博新的雙眼瞪得更大,望着我,在我講完了之後,他才道:“你喝了多少酒?” 我也瞪着眼睛:“甚麼意思,你以為我是喝醉了酒,在胡言亂語?” 博新搔着頭,臉上一片迷惑的神色:“那麼,對不起,你在說甚麼?” “和你同住的那個人,他是誰?”我大聲問。

     博新的神情更是古怪:“你究竟有甚麼不對頭?我一直隻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的啊!” 我冷笑着:“不必瞞我了,你和另一個人住在一起!”博新攤開了雙手,“為甚麼我和人同居,要保守秘密?我根本沒有結過婚,而且,也不是道學君子!” 我不禁給他說得有點啼笑皆非,忙道:“我說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人,是男人,不是女人!” 博新皺着眉:“衛斯理,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喝醉了酒,倒像是吃了太多的迷幻藥,是不是?” 我盯着他,他不肯承認,我隻好将事實說出來了,我道:“那麼,如果我說我見過那個人,半夜,在三樓的書房中,你怎麼說?” 博新呆了一呆,道:“你别吓我,三樓的書房是我父親生前使用的,自從他死了之後,一直沒有人進過去。

    ” 我道:“我進過去,第一次,是你帶我進去的;第二次,是我偷進去的!” 博新皺着眉:“我帶你到三樓的書房去?我看你的記憶力有問題了!” 一聽到博新那樣說,我從沙發上直跳了起來! 我惡狠狠地瞪着他,心中也已經知道,事情的不對頭,遠在我的想像之外! 我大聲道:“你說甚麼?你未曾帶我進去過?博新,你為甚麼要抵賴?” 我那時的神态,一定十分駭人,博新搖着雙手:“好了,好了,這是小事情,何必為了這些小事争執,就算我曾帶你進去過,那又有甚麼關系?” “關系可大着啦,”我回答:“在那書房中,你曾給我看過兩件奇怪之極的東西!” 博新的神情很驚愕,他道:“是麼?” 看他的樣子,分明是在随口敷衍着我的,我心中自然很生氣,但是我卻忍耐着,因為我總得将事情的經過,和他全講明了再說。

     我道:“是的,我好奇心極之強烈,你是知道的,我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以,我在昨天晚上,半夜,爬上了你三樓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