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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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太多,早點睡,公孫河岸闖的禍自有他的家人替他解決,妳隻是他的美儀老師,毋需過度自責。

    」他故意把她和公孫河岸的關系輕描淡寫帶過。

     秦遇霞點點頭,目送何亞睿離去。

     真的隻是因為她是公孫河岸的老師,所以她的心情才這麼低落嗎?真的隻是恨鐵不成鋼,而沒有别的因素嗎? 夜深了,大宅一片寂靜,隻留壁燈。

     她心思紛亂的上了樓,看到一個修挺的身影靠在她房門上,右腳百無聊賴地踢着地毯,聽到腳步聲,他扭頭看着她,有型的嘴角揚了起來。

     「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傷得這麼重,妳居然還有心情出去約會?」 他都看到了,一部名貴的藍色轎車送她回來,司機還體貼的下車為她開門,正是那個姓何的小白臉醫生。

     他正奇怪呢,他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但為何從他被送回家開始就沒見過她,原來佳人有約啊,她可真會落井下石。

     「麻煩你讓讓,我要開門。

    」她從皮包裡拿出房間鑰匙,小臉闆得緊緊的,連點柔軟都沒有。

     他沒有讓開,黑眸深深的盯着她不悅的麗顔,但嘴裡嘻皮笑臉地問:「約會好玩嗎?姓何的家夥請妳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不必你管。

    」她再次重複。

    「公孫先生,請你讓開。

    」 「不讓。

    」他低頭審視着她冰冷的小臉,恍然大悟。

    「妳看到報紙寫的東丙了?妳千萬不要相信,為了報紙的銷售量,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瞎扯,我保證我沼有先動手,是那個家夥一直挑釁我……」 她馬上擡眼瞪視着他。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必對我解釋,這并不關我的事。

    」 他停止了解釋,望着她。

    「那妳在氣什麼?」 「我沒有生氣。

    」她不想與他大眼瞪小眼,别開眼,想開門,但鑰匙孔被他靠着,她隻能幹瞪眼。

     「才怪,妳氣呼呼的。

    」他扳起她冷若冰霜的臉,仔細的想了想,忽然開竅地問:「妳不是在氣我打架鬧事,妳在氣我上酒家?」 而為什麼會氣他上酒家,原因當然隻有一個--酒家裡有酒家女,而酒家女通常都是不三不四,可以毛手毛腳的。

     「你胡說!」她撥開他的手,緊緊皺着秀眉。

    「你喜歡上酒家就上酒家,你喜歡為酒女争風吃醋就去,我為什麼要下高興?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 他又迅速的拉住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心中掠過一陣震顫的喜悅。

     「妳告訴我,妳是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潤了潤唇,他不确定,但又很想知道。

    「是不是對我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感情?妳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問的時候,他心跳得好快。

     她的表現真的很想吃飛醋的女人,以前他曾有這樣的經驗,他在泡的一個馬子誤會他和别的女人鬼混,氣得把鞋子丢到他頭上,還破口大罵,但死都不肯承認已經對他有意思了。

     而小彩霞-- 他情切的看着她,等待她給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曙光。

     「你住口!」秦遇霞的反應很大,一把推開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俏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别自作多情,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我又不是酒家女!你大可繼續去追求酒女,我和何亞睿醫生正穩定的交往中,我喜歡的人是他,你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了,你是永遠配不上我的!」 話裡隐含的吶喊是,你都情願去追求酒女了,我還能說什麼?你注意過保守過度的我嗎?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你根本隻喜歡不正經的酒家女…… 然而,他沒聽見她心中的吶喊,僅像被打了熱辣辣的一巴掌,所有的熱情都沒了,都被她那無形的一巴掌給打醒了。

     沒錯,她說的沒錯,他怎麼配得上她? 他是癞蝦蟆,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肖想吃天鵝肉,如今被天鵝猛踹一腳也是活該,自找的。

     他擡起胸膛、撇了撇嘴角,眼神有點憂傷,無精打采的走回隔壁,什麼也沒說的回房去了。

     他走了,如她所願的讓開了,可是她的心卻絲毫沒有好過。

     她吸了吸鼻子,勉強振作起自己,把鑰匙插進孔裡。

     今夜對兩人而言,都是一個無眠的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