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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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床頭放,你猜能不能當催眠曲?」 「妳……我真倒楣……」他倚着她斜靠在床頭,用僅存的力氣怨恨地睨着她。

     「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過我不是欺負你的小犬,我是愛你的女人,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吃下去,瞪死我也沒用的。

    」一碗熱騰騰的什錦粥遞到他嘴邊。

     他還在發燒,并沒有強烈的食欲,但空置已久的腸胃需要食物,他不是不明白,隻是頭痛欲裂和一碰就酸疼的四肢讓他打消了進食的念頭,再加上體溫的冷熱交攻,他最後選擇了最不費力氣的方法想度過病毒的侵襲。

     他接過碗,小小的湯匙在虛弱的手中有如千斤重,不過他絕不讓這個女人侍候喂食,勉力舀起一小匙,送入幹澀的口中,得到滋潤的味覺蘇醒了,他一口接續一口,不到五分鐘,便解決了那碗粥,暖洋洋的腸胃讓他有了一絲的元氣。

     她接過空碗,再将一杯水遞給他。

    「你得多喝水,喝完就可以睡了。

    」 他看了眼狀甚愉快的她,沒說什麼就仰頭将水喝得一滴不剩,接着轉身倒下就睡。

     她開心地守在一旁,沒有出聲,随意拿起他放在枕邊的一本書,草草地翻了一遍,視線不時落在他身上。

     一個鐘頭後,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手心感到一片濕涼--藥效發作了,他暫時退了燒,現在全身都在冒汗。

     她到浴室拿了條幹毛巾,輕輕拭去他額上、頸肩的大量汗水,身上的恤前後也都濕透了,正緊緊黏貼着他的肌膚。

     要替他換不會有點困難,他這個正經人士不會随意讓她擺弄的。

     靈機一動,她跑到廚房,找了一把剪刀,非常謹慎地靠近他,從下襬開始,慢慢地往上剪開一條線,成功了! 輕松地剝下已經報廢的恤,她拿起毛巾往他後背擦抹,擦到前胸時,她勾起了唇角,側着頭,莞爾一笑。

    「石頭,我現在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你能拿我怎樣?」 她盡情細覽他每一吋堅實平滑的肌理,忍不住還用手指輕按,想感覺它的彈性,她從未感到如此得意過。

     直到他翻了個身,自動拉起被子蓋住身體,這個視覺飨宴才被迫告一段落。

     就這樣,她寸步不離地守候着他,時間一到,她就将他喚醒,語帶威脅地讓他吃完一碗粥,又命他睡下,等藥效一發作,她再替他抹去汗水,保持他身體的幹爽。

     夜幕降臨,她開了幾盞夜燈,在暖黃的光線下凝視着他,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隻有院落蟲嗚的靜谧夜裡無聲地降臨,在她體内滋長着。

     「石頭,什麼時候你才會真正地喜歡我?」她吻了他的鼻尖一下,喃喃輕問。

    「我能等到那一天嗎?我好心急,想立刻就得到你的允諾,你會給我想要的幸福吧?你一定會的……」她站起身,帶點小女孩的羞怯,抿唇巧笑着。

     「我想偷一點點未來的幸福,你不會介意吧?就一點點……」 她緩緩褪去牛仔褲、襯衫,隻剩下單薄的貼身衣物。

    「這樣就好了,不能太過火。

    」她吐吐舌。

     掀開被子,她像條魚般敏捷地滑溜進他懷裡,密密地貼着他,感受他暖暖肌膚散發出的魔力,偷來的愉悅幾乎要将她融化了。

     她攬住他,親吻他的胸肌,微微籲了口氣。

    「你可别罵我喔……」 抱幾分鐘就好了,不貪心,她很快就會抽身,不管他有多引人垂涎、多令她愛不釋手,她絕不貪心…… 她邊發着誓,邊沉沉睡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她手臂往頭上舉,兩腿打直,伸了個筷子型懶腰,精神舒爽得想喊口号。

     啾啾鳥鳴,淡淡的玉蘭花香,在明亮的曦光中飄進室内,那回異于以往的晨起景緻,慢慢地喚回了她前一天的記憶。

     隐隐覺得不對勁,她轉個身,男人的面容立即對上了她,兩隻黑瞳,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似乎持續有好一段時間了。

     她驚呼,朝上彈坐起,不是因為自己曾投懷送抱,占了男人便宜;而是昨天氣息奄奄、昏睡沉沉,任她「輕薄」的男人,此時正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鵝蛋臉有些削減,但是幹幹淨淨的,胡髭已剃,服裝儀容整齊,手上的腕表也戴上了,全身上下顯不出一絲病容,雙手盤胸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讓她懷疑昨晚根本隻是一場美得冒泡的春夢。

     「終于醒了?」他的目光很快地掃了她的胸口一眼,「到浴室梳洗一下,牙刷和毛巾是新的,弄好就出來吃早餐吧。

    」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他真的沒事了!那副很悶的樣子是他最正常的表情,不過,這也代表他恢複了難纏的水準,想要再對他「一親芳澤」就更棘手了。

     她隻花了三分鐘就打點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