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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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連打工經驗也算上了。

     「妳沒做過正職?」他用鼻孔對着她,半瞇着眼。

     「上面寫的都是啊!我念的是夜間部,白天都在工作。

    」 真看不出她還是個自食其力的女孩!這些經曆不似胡謅,要不她大可填上一堆相關經驗,不過這樣對他也比較有利。

    「妳漏填了一樣,偵探社員工,這應該是妳表現最好的強項,怎麼?不敢寫上去?」他抿抿嘴,似笑非笑。

     「那隻是客串,我連勞保也沒有呢。

    」表情沒有一點不自在。

     「我們要求有相關工作經驗的,很抱歉,這一點妳并不符合。

    」陳秘書是怎麼篩選的,竟還得由他來扮這個黑臉。

     「我打字速度很快,長得也不吓人,說話不會結巴,體力也很好,替你們跑腿不成問題的。

    如果你們隻錄取有經驗的,那新鮮人的失業率就會增加,失業率一高,社會問題就會産生,社會問題一多,你出門就不安全--」 「夠了!」他閉起眼,拇指搓揉着額角,努力冷卻即将點燃的火氣。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慈善捐款捐得不夠多,自從遇見她的那一天起,他的心頭就沒有舒坦過,不但搞砸了一段感情,現在唯一讓他安适的辦公地點又不得安甯……唉,上次掃地阿姨送他一個從香火鼎盛的宮廟求來的平安符,或許應該找出來戴上避邪才對。

     「這個工作并不有趣,甚至有點乏味,妳做不久的,我不想一天到晚在找人,陳秘書會受不了的。

    」很好,他的臉部肌肉很聽話,沒有一點波動。

     「怎麼會乏味呢?能天天看見你就很幸福了啊!而且你也很有趣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她是從火星來的嗎?竟敢如此恬不知恥地對一個見不到幾次面的男人表露愛慕之意,這背後必有不當的動機!她看起來聰明伶俐,絕對不會是那種腦袋有根螺絲松了的人,他活到這個年紀若還任由她擺布,那就真對不起辛苦培養他的家人了。

     他走到對外的半截透明窗前,朝外掃了一眼,再将百葉窗合上,回頭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直逼到牆角,「說!是誰叫妳來的?誰是妳的委托人?有什麼目的?」他腦海列了幾個最有可能的名單--總經理尼克、業務部的麥可、底下被他操得最厲害的技術工程師都不無可能,這該死的杜蘅搞得他草木皆兵了起來。

     「你别緊張,是我自己想來的,我隻是想每天都能見到你,沒别的目的。

    」她掌心撫上他緊繃的頰,毫不介意他的怒目相視。

     「想要我?妳别以為我是從美國總公司調派來的,對這裡的風土民情一竅不通,我中學移民前可是在這塊土地上生活過的,妳想什麼我會猜不透?」他像拍頭皮屑一樣地拍掉她在他臉上造次的手。

     「我要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呢?這樣吧,我當着公司所有人的面前發誓絕對不會對你不利,要是我有所不軌,人人得而誅之,可以了吧?」她認真地舉起右掌。

     「妳想丢人現眼我可不奉陪,我警告妳,上次的事我沒找妳算帳已經夠仁慈了,妳要再敢搞鬼,我保證讓妳吃不完兜着走,聽清楚了沒?」 平白無故地吃了兩記耳光,真的是他人生優良紀錄裡的最大污點,若不是出國的行程早已排定,他絕不會輕易饒了這個女人的。

     不可否認的,在異地的這些日子,他的确對宛珍這份感情思慮良久--穩穩當當的經營一份不含雜質的愛,對她珍而重之的結果,竟是換來她拿這些粗糙的人性試煉來測試他的忠誠度!她的小心謹慎的确過了頭,從另一個角度看來,他不得不承認,杜蘅說的沒有錯,她對他的信任并不是百分百的。

    他實在不能理解,是不是純情的男人已經消聲匿迹了,以至于讓她懷疑以禮待之的他可能是個純情冒牌貨? 無論如何,這些風波杜蘅仍要負一部分的責任,她想船過水無痕是不可能的。

     杜蘅扁扁嘴,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垂下兩肩道:「聽清楚了,那我出去做事了。

    」她抽回在他掌握裡的手,低頭走向門口。

     「慢着!誰說妳可以留下的?」看來他表态得不夠清楚。

     她困惑地走近他。

    「經理,是不是因為你吻過我,不好意思跟我共處一室,所以才不希望我留下?」 「妳--」他瞪着眼前的火星人。

    「我什麼時候吻過妳了?分明是妳強吻我,妳還敢颠倒是非!」指關節在「喀喀」作響了,這個女人能活到現在真是祖上積德。

     「那好吧,我出去跟陳秘書交代一下,她本來說這陣子我幫了她不少忙,要縮短适用期的,既然你不願意和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共事,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 「杜蘅!」他掐住她的下巴,用力過猛到她的唇辦都噘出來了。

    「妳敢出去說一個字,我就在這裡解決妳。

    現在,把茶杯收走,再倒一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