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男人】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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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過的女子的身影。

     而我之所以如此渴望獲得她的注意,也正是因為上述所說的種種。

     她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應該還在念書吧!一個年輕斯文的長相中等男子站在她的身邊,但是與其說他斯文,不如說他秀氣得有些過分。

     那年輕的女人說著說著有些激動,那男子拍著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她。

     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清清”。

     深如焦糖瑪琪朵咖啡的昏暗,甜膩地将她團團圍住。

     她有一頭長長的烏亮直發。

     長的直發,對我來說是一種誘惑。

     長發在雪白的胴體中流瀉,越過纖細的腰,在股溝間垂落,是種心蕩神馳的情調。

     我每次看見長發的女人就無法摒除這樣的幻想。

     這樣的幻想此刻又蠱惑著我,在我心中蠢動。

     終于我在那斯文男子去洗手間的空檔,前去搭讪,最後将她帶離酒吧。

     我将她帶到離酒吧最近的一間Motel,她毫無異議的跟著我進去。

     嚴格說起來,她是完全不在乎地,跟著我走。

     我和她造愛,她卻忽然伏在我身上痛哭失聲。

     她哭得聲失力竭。

     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問。

     去酒吧的人,不是為了尋歡,就是為了解悶。

     每個人肚子裡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秘密。

     真正找陌生人傾吐心事的人不多,但性愛永遠是最好的安慰劑。

     人與人之間來去匆匆,誰也無須為誰背負沉重的心愁。

     我點起了一根煙。

     我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她的淚水在我赤裸的肩頭上奔瀉。

     幾年後,我有時還會記起那個叫清清的女孩,絲絲縷縷的模糊缭繞在腦海,倒不是全然因為和她造愛到一半的戛然中斷,而是她有一種和我相似的東西,某種混雜著熱情與不安的情性。

     4嘉欣 汽車旅館的招牌閃著暧昧絢麗的霓虹像我招手。

     這肯定不是虛假,虛假跨越不了女人的羅衫。

    坦白地講:我每次在對女人們說“愛”時,我自己完全相信,而且感動莫名。

     我是高空走鋼索的人,在虛懸的繩索上建構情愛。

    明知道很可能會摔死,卻飄飄然地陶醉于别人仰視所發出的驚歎。

     “你一定要這麼花心嗎?你已經有我了,還不夠嗎”Anna捶打著我的胸口。

     “我就是這個樣子。

    改不了了。

    ”我聳聳肩。

     啪。

    逃躲不掉地,亦或者是自己不想避閃地,一個清脆的耳光火辣辣地響在我的臉上。

     “我、會、記、得、你、的。

    ”Anna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嚼出來。

     如果現在有一根扁擔在她嘴裡,肯定可以被她咬地稀爛。

     我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

     我倏然領悟到Anna、琳達、娜娜、美智、小瑜,還有那些記不得名字的女人們,她們要的并不是真相。

     她甩頭離開。

     在用力摔上門之前,她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怨恨在她濕濡眼中肆虐。

     在門發出巨響的那一刻,我确信她是愛我的。

     然後,我遇到了嘉欣。

     嘉欣是個軟心的女人。

     她的柔軟,我的手可以證明,我不曾觸碰過比她更綿軟的肌膚。

     曆經的女人愈多,心愈冷靜。

    冷靜地令我懷疑我将自己滲入虛構迷幻的楚門世界,人們透過螢幕的窗口向我窺視,而我賣力地激情演出。

    觀衆投來的笑聲,是欣羨,或是姗笑,連觀衆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些欲火燒起來,爆烈地沒有一點力量,熊熊的火焰中,我看見何麗、美雪、Anna、小清雪白的胴體在豔紅的火焰中,輕蔑地擺出各種撩人姿勢,糾纏,回繞。

    火燒的愈狂野,姿态愈撩人,心愈疲憊。

     我輕輕在嘉欣的臉頰啄了一下。

     “你還沒睡著。

    ”她如夢乍醒地瞥了我一眼。

     “你先睡吧!我在想些事情。

    ” 她朦胧地點點頭,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這一次不想急著走。

     偉大的女人永遠相信浪子終會回頭。

     即使嘉欣知道我的惡習難改,她依然深愛著我。

     我終于覺得煩,想駐足片刻。

     航行再久的船隻,總要停泊靠岸。

     我把戒子套在嘉欣的手指,在一片粉紅色的玫瑰花海之中。

     可能是累了,再好玩的遊戲,玩久了也會覺得膩。

    而女人嘗久了,發現也差不了很多。

     ◎有人問我:“‘一夜情對象’和‘老婆’有什麼不同?容我叙述: “一夜情”做得是“口碑”,沖鋒陷陣時,其實同時也和她的前前…….前男人,角力,而且隻有一次機會扳回優勢。

     對“老婆”做得是“服務”,偶爾陣前倒戈也無所謂,隻要溫馨接送情,永遠不會忘記紀念日就可以。

    隻是有時想臨陣磨槍時,還得看看老婆大人的心情好不好。

     又有人問我:“花心的男人到底會不會‘浪子回頭’?”這問題的答案一點也不重要。

    反正,女人甯可相信,自己是讓浪子停止獵豔的終極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