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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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是狐疑地瞪着他。

    “你有什麼企圖?”不會又想玩什麼花樣吧? “來來來……”阿水嬸看到氣氛不太對,趕緊挾了一塊紅燒雞肉到藍立雍的碗裡。

    “擱呷一點,阿勇,這些天的菜攏是輸赢煮的喔,好呷厚?” “襪壞,不過還是阿水嬸煮欽卡好呷。

    ”雖然阿水嬸煮的口味較重,沒什麼變化,但這四年來多虧有她“養”,否則憑他的廚藝不是被自己毒死,就是餓死。

     “哈哈哈……”阿水嬸笑得花枝亂顫,前俯後仰。

    “阿勇啊,我今阿日才知你這侯講話捏!” 任書穎昕了他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他的心比想像中柔軟,不像外表的冷硬,對他的好感度又往上提升了好幾分。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對他産生好感了,否則會大難臨頭啊! “輸赢,你哪啊一直搖頭?”水嬸的大嗓門再度讓大夥兒把注意力移到她身上。

     “咽……咽啊,蚊子啦!”她尴尬地随便找一個借口,沒想到一擡頭,就看到坐在對面的藍立雍,用帶着懷疑的限神看她。

     她瞪他一眼,眼裡明白寫着——看什麼看? 他右邊濃眉微挑,挑釁意味濃厚。

     “啊,對啕,我襪記點蚊香,我緊來點,哪咬到安安,就咽好啊!”阿水嬸急忙起身點蚊香。

     “阿勇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她們出去走走。

    ”阿水伯沒漏看他們之間的互動,樂觀其成地搭腔。

     阿勇這四年都郁郁寡歡的,平時要他開口說話都很難,更别說聽他嬉笑怒罵了,根本想都沒想過。

     但是輸赢才來短短不到三天,就讓阿勇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會笑,還會跟人鬥嘴鼓,看到阿勇的轉變,他很高興。

     “好啊。

    ”藍立雍點點頭,又冷不防地丢出一顆炸彈。

    “明天先叫她給我修頭毛,再出去走走。

    ” 他怎會看不出兩老在打什麼主意,不就是“媒人”那一套嘛!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嗤之以鼻、冷言以對。

    但他今天卻一點兒也不排斥,甚至有跟着鬧的心情。

     也許是因為對象是她的緣故吧? 他并不讨厭自己被拿來跟她湊成一對,甚至有些竊喜。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的心情轉折,隻想順着心意走,高興就好。

     至于以後會如何?以後再說吧,他現在不願多想。

     “我為什麼要幫你剪頭——” “哇……真好真好!”阿水嬸拿着蚊香沖到桌邊,興奮地猛附和。

    “輸赢,哇甲你講,阿勇是頭一擺叫别人幫他剪頭毛捏!” 嘿嘿嘿……阿勇從不讓人替他剪頭毛,這次會主動開口,還指名要輸赢剪,這表示他們兩個有希望啊! “難怪你的頭發像是被狗啃的。

    ”她原以為是阿水嬸幫他剪的咧,看來她錯怪阿水嬸了。

    “幹麼不去理發院找人剪?”她隻幫安安剪過,沒受過專業訓練,技術應該隻比他好上一滴滴。

     “我怕被剪到耳朵。

    ”他小時候曾被人剪到耳朵過,從此視理發院為畏途,隻固定讓一名老師傅到家裡幫他剪,不再上理發院。

     “你就不怕我會剪到你的耳朵?”從阿水嬸的口中還有他的态度,任書穎隐隐察覺自己似乎得到了特殊待遇。

     “你沒剪到安安的耳朵。

    ”這幾天聽安安的童言童語,他才知道安安跟他一樣,不愛讓别人碰頭發,隻敢給她剪。

    既然她能幫安安剪發,他就不怕。

     “好吧,我幫你剪就是了。

    ”對于自己獲得殊榮,她暗自竊喜。

    “可是,我如果剪壞了,不能怪我喔!” “再怎麼糟,也不會比現在難看吧?”他摸摸自己長短不齊的怪異發型,好笑地說。

     久居山區,再加上刻意漠視外表,他已經四年沒照過鏡子了,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怪模樣。

     “那好,明天提頭來見我吧!”她故意以俏皮的口吻來掩飾内心的掙紮和矛盾、狂喜和猶豫。

     也許,他對自己并不是完全的無動于衷。

     也許,她不需要等到死,就能等到他的心。

     也許,他們兩人不是毫無希望。

     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但沒有一個是肯定。

     她敢因為這些“也許”,就放心地愛上他嗎? 如果她錯估形勢,他根本就是第二個父親。

    她付出的感情該如何收回?受了傷的心又要如何縫補? 她有勇氣承受愛不對人的後果嗎?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感情能說不要就不要嗎? 不管她再怎麼告誡自已不該喜歡他,但是她真能完全管住自己的心嗎? 她現在會掙紮、會猶豫,不就是因為她的心越來越放不下他嗎? 也許,她的心早就……她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