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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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換成來回踱步了呀?”開門進來的睢予歆,見到正來回走動的宗小綠,忍不住出聲。

     恐怕小綠這戀愛病毒是愈染愈深了。

     “你回來了。

    ”輕輕應了聲,宗小綠轉過頭來看她。

     ’‘怎麼了,看你垂頭喪氣的?”予歆明知故問。

     走向前去,她脫下了厚重的外套,随手往沙發一扔,接着又抛下手中抱着的一份資料。

     “我接的這個案子,越來越難纏了。

    ”小綠說實話。

     壞就壞在她不夠盡職,竟會違反了在職守則,愛上了契約裡的有關人員。

     “難纏?”不是吧?予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意。

    “你煩惱的是工作上的難纏,還是你私人的情感問題?” 予歆的話讓宗小綠雙眼為之一亮。

    “你看得出來?” “你不是戀愛中毒症嗎?”睢予歆一副理所當然。

     這個女人不是前一些日子才說自己戀愛了嗎?試問有何事可讓一個女人懊煩到在屋裡來回踱步呢?恐怕情感因素會居多。

     “中毒?”吓了一跳,小綠的雙眼直直盯着她。

    “有這麼明顯嗎?”看來這回她完了,予歆連問都不用就能看出她的心事。

     “解鈴還需系鈴人呀!”瞄了她一眼,睢予歆看似不經心的說着,一邊走去找水喝。

     解鈴、系鈴?這些道理她當然都能理解,隻是宗小綠的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問道:“予歆,若是看了别人契約裡明訂不能偷看的東西,算不算犯法呀?” 言昊的心結多半來自于父母的離異,坦言道,對于他的性子,她還不說是百分之百的了解。

     但,呂女士呢? 以一個母親的角度,宗小綠相信,她似乎相當了解自己的兒子,否則又何必故意留下那本日記? “當然是犯法的!”睢予歆據實以告,捧起茶杯喝了口水後,卻又接聲說:“不過,這事情若隻有你知道,法律就不一定有效了!” 這個女人該不會想到了什麼解決之道吧?否則她眸底怎會綻放着耀人的光彩? “真的嗎?”宗小綠迫不及待的追問。

     她的心在跳躍、在顫抖、在高聲齊唱,或許那本日記能提供她一些意見,有助于她幫言昊擺脫掉過去的不悅也說不定? 而如果沒了心結、沒了束縛,或許他就不會因為她的工作而氣憤,不會因為她有目的的接近而怪她、怨她。

     “是。

    ”極緩地,睢予歆點着頭,唇上飄起一抹淡淡的笑。

     什麼法子都有可能是好方法,隻要你肯去試,不是嗎? “謝謝你!”下一秒鐘,宗小綠跑過來對着她又親又吻。

     qizonqizonqizon 翻開日記前,宗小綠忍不住在心裡祈禱了一遍,因為她的心在顫抖、在狂跳、在沸騰,更因為,她正在做着一件違反職業道德的事。

     但時勢所逼,情感戰勝了理智,也戰勝了内心的道德觀。

     她緊盯着泛黃的日記本,輕輕地翻開了第一頁,目不轉睛的掃過裡頭每個娟秀的字迹—— 一九九六,三月二十八日,春,天晴。

     這是我在闊别了台灣十年之後回台的第一天,而今天我終于見到讓我思念了足足十年的兒子。

     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過得到底好不好? 雖然沒有我這個親生母親的照顧,但我想,他仍舊保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個愛他的父親,還有一個愛他的母親吧? 因為我知道淼淼是一個好女人,她的好,讓我可以放心的離開、放心的做一個旁觀者,留給我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看完了日記的第一頁,宗小綠的内心是激動的。

    昂揚的,難忍探究的決心,她繼續往下翻閱—— 一九九六,四月一日,春,天雨。

     今日是愚人節,也是我回台後的第四天,我終于想到一個既可以接近他、看着他,又不讓他發現的好法子。

     我開了一家花店,就在他公司附近,用了這幾年來我親手掙來的積蓄。

     如今,我可以感覺到,我是那麼的接近他,甚至滿足的說,我每日都可以看着他。

     一頁頁地翻着,宗小綠的心神完全被日記中的真情吸引住,她知道這本子裡的字字句句,都代表了一個母親對兒子無限的愛。

     一九九六,四月十三日,春,天陰。

     今日我再度見到他了,他在公司的走道上與我擦身而過,他沒認出我來,而我并不意外,畢竟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