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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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錢給她,算什麼仁至義盡?算什麼照顧?” 迎向她燃着怒火的眸光,言昊沉默了。

     他将視線拉向漆黑的車窗外,過了許久之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說得沒錯,隻丢錢、給物質上的滿足,真的稱不上是照顧!”嗓音清出他的喉頭,有濃濃的感傷。

     他不正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qizonqizonqizon 車子被停在一處看來不大起眼的農莊内,或許因為不是假期的關系,農莊裡除了老闆和老闆娘之外,沒有其他的旅人,安靜的可以悶慌人。

     撥過了電話、也吃過了晚餐,因為山路彎曲的關系,言昊和宗小綠隻好選擇在此住上一夜。

     洗過澡後,小綠換上農莊裡提供的睡袍,再套上自己的外套,拉開房裡的窗子,迎風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 強風伴随着樹木的枝葉婆娑起舞,配上漆黑的夜空,看來怪荒涼的。

     一陣寒風吹來,宗小綠忍不住打個寒顫,退開一步,正想伸手關上窗子,卻看見言昊獨自一人坐在前方大樹下的頹廢牛車上抽煙。

     徹骨的寒風吹起,他嘴裡吐出的煙霧,随着狂風飄散開來,一圈一圈地飄過宗小綠的眼前。

     他看來很落寞。

     刷地關上了窗,隻有刹那的猶豫,宗小綠就決定轉身走出屋外。

     反身推上門,她走下長廊,經過漆暗無光的餐廳,來到了樹下。

     “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不假思索,她随意找了個話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否則不會喝酒,也不會硬拉着她開了将近兩百公裡,來這樣一個靜得讓人害怕的農莊。

     言昊擡起頭來看她,動作極緩。

    “怎麼?你睡不着嗎?”一開口,他的語調不變,冷冷地,就如此刻刮起的寒風。

     看着他,小綠一噘嘴。

    這段時間的短兵相接,她早已習慣了他如冰雹的話語。

     “隻是問我睡不着而已,還好。

    ”根本不理會他的冷默,她的雙眼直視着前方,學着他的口吻,不痛不癢的接着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看你抽煙,會提醒你過量容易得癌,要不要先買份生前契約?” 她還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按熄了手中的煙,言昊将剩餘的半截煙蒂彈向幾步外。

     “有時,我還真不知道該讨厭你,還是喜歡你?”他轉過頭來看着她。

     至少她總是有本事惹他生氣,面對她能讓他忘卻許多心煩的事。

     “我才不介意你是喜歡我,或是讨厭我!”就像是跟一個朋友閑聊一樣,宗小綠輕松地将視線拉回到雙腳上。

    “做人,豈能盡如人意?” 她盯着穿着拖鞋的腳丫,來來回回的晃動着。

     人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更不可能盡善,所以有喜歡她的人,相對就會有讨厭她的人,不可能盡如人意。

     她的話夠直接,就如他一直以來見到的她一樣。

     “你想聽聽,對于我讨厭的人,我通常會如何對付他們嗎?”言昊笑了,笑意裡首度沒了冷沉。

     這個女人,吓吓她也不錯,免得她老是大膽地挑釁他。

     視線由拖鞋上移開,她懶懶地擡起眼來睥睨着他。

    “别吓唬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 不拐彎抹角,她直點重點,如果他認為她是個讨厭的人,就不會開車來找她。

     “你想安慰我?”小綠的話讓言昊臉上的笑意于刹那間消失。

     因心思被人窺見,他的笑紋驟斂,嗓音就如刺骨的寒風,凍得人發顫。

     看着他,宗小綠歎了一口氣。

    “說吧,也許我真有安慰你的法子也說不定。

    ”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冷笑或不笑的時候,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真想安慰我?”言昊嗤哼了聲,看着她的黑瞳忽然閃過一抹促狹。

     “如果你需要的話。

    ”她不是一個吝啬的人,知道他今日心事重重,而且心情極度不佳。

     “你知道一個女人說要安慰一個男人,通常代表什麼意思嗎?”他忽然伸出一手來将她拉近,灼亮的眸中有她不曾見過的光彩。

     迎着那道光彩,宗小綠的心跳無端加速。

     ‘安慰不就是安慰,能、能有什麼意思?”她緊張的口吃。

     “當然有。

    ”隻落下短短的三字,下一秒他的臉已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唇吻上了她。

    “男人要女人的安慰是實際的!” 他的聲音伴着粗喘,在寒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