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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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起哭。

     聞德仁這人最見不得人哭,尤其還是三個淚流滿面的無助女孩。

     他從背包裡翻出面紙,走過去遞給三個女孩。

     三個女孩好奇地擡頭看他。

     聞德仁紅着臉,搔搔頭。

    「那個……我不知道妳們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妳們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 聞言,新娘哭得更大聲了。

    「誰也幫不了我的,哇--」 聞德仁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其它兩個女孩看他這麼狼狽,同情心起,湊到他身邊将她們的窘境簡略說明了一下。

     原來這三人是姊妹,新娘子是大姊,今天正是她出嫁的日子。

     上午十一點,世居台南的新郎南下高雄迎娶新娘,途中卻因為一通緊急電話而離開,想不到一走就是一個小時,衆人在休息站等不到新郎,眼看着吉時就要過了,讓人不免懷疑他是不是逃婚了? 現在伴郎們和媒人正忙着打電話四處找新郎,而被突然拋下的新娘和她的姊妹們已經難過得放聲痛哭了。

     聞德仁聽得直皺眉頭。

    不會這麼巧吧?怎麼這世上的新郎都選在這幾天落跑? 這時,正跟聞德仁解釋的其中一個女孩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立刻接聽,說不到兩句話,臉色已經白得像紙。

     不多時,女孩挂了電話,沖着新娘子說:「大姊,他們說終于找到姊夫了,但他事情還沒處理完,不能過來。

    」 「他……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新娘子放聲大哭。

     「大姊。

    」兩個女孩趕忙回到新娘身邊安慰她。

    「不會啦!姊夫一向對妳百依百順,肯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才會趕不回來。

    」 「有什麼事能比我們結婚更重要?他分明是不愛我了,哇……搞成這樣,我怎麼見人……」新娘哭得更大聲了。

     「大姊……」結婚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卻出了這樣的事,誰能不難過?三姊妹抱頭哭成一團。

     震天響的哭聲讓聞德仁聽得頭都大了,他最怕人哭了。

     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才好,想跑,又于心不忍,一時間隻能僵在原地猛搔頭。

     好半晌,新娘子哭夠了,憤怒地摘下頭紗丢在地上,狠踩幾腳。

    「我林碧珠難道除了沐日凱就嫁不出去嗎?我要解除婚約!」 「這怎麼可以?」一個婦人邊擦着滿頭汗,跑了過來。

    「阿凱說了,事情一處理完就會回來。

    他不會故意毀婚,今天的婚禮無論如何都得進行下去,臨時取消婚禮,我們沐家的臉要往哪擺?」她是沐日凱的姑姑,也是今天的媒人。

     「請問要等多久?如果沐日凱沒有及時趕回來,這婚禮要怎麼進行?」傷心過後,怒火将新娘整個人淹沒了。

    「難道要我自己跟自己結婚?」 媒人忙着先安撫林碧珠。

    「總會有辦法的。

    我們現在先趕到台南,我再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也許他們可以聯絡到阿凱。

    萬一不行,就先讓阿凱的弟弟頂一下,無論如何要把今天的場子應付過去。

    」 「你們沐家保住顔面了,那我呢?我如果跟沐日凱的弟弟舉行婚禮,我算是嫁給沐日凱還是他弟弟?萬一他永遠不回來,難道我還要等那個沒心沒肺的混蛋一輩子?」林碧珠可不幹,拉着兩個妹妹轉身就要走。

     「妳不能走。

    」媒人攔住她們。

    「我們沐家在台南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妳這一走,叫我們沐家以後怎麼在台南立足?」 「這個問題妳應該去問沐日凱,逃婚的人不是我,是他!他如果有一點點良心,就不會把我丢在這裡。

    」想起那個冤家,林碧珠火又更旺了。

     媒人也不得不怨起沐日凱,不想結婚早說嘛!為何要在這緊要關頭出狀況呢?分明是故意讓兩家人丢臉。

     可哀怨歸哀怨,沐家确實丢不得這個臉,尤其大哥今年還想參選公職,特地選在大兒子結婚的日子大宴賓客,席開上百桌,一來慶祝兒子娶妻,二來也是聯絡地方大老,讓大家幫忙支持。

     今天這場宴席既是喜宴,也是政治餐會,決計砸不得。

     「碧珠,妳沐伯伯今年要參選妳也是知道的,這節骨眼萬萬不能出錯。

    隻要妳肯出席婚禮,有什麼要求,我們無條件幫妳實現,怎麼樣?」媒人與她打商量。

     聽媒人說得可憐,林碧珠想起和沐日凱交往多年來沐家人對她的好,也于心不忍讓沐伯伯平白丢大臉,隻是要她在缺少新郎的情況下繼續舉行婚禮,這實在是太離碰譜了…… 左思右想之後,她終于開口。

    「不必實現什麼要求了,看在沐伯伯、沐伯母以前待我這麼好的分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