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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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嘛!”葛豐無聊地挖挖鼻孔,他已經計劃好了,萬事俱備,隻欠剪刀這個東風 推他一把。

    “我已經叫人把貨往沿海送了,隻要你幫我跑個兩、三趟,我就放人。

    ”語音一 落,一團超惡的黑員屎從指尖彈飛出去,呈抛物線黏在牆壁上。

     “就這樣?”剪刀當然不會笨到相信葛豐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沒錯!很簡單嘛對不對?”葛豐說得容易,末了還不忘提醒他:“你的心肝寶貝在我手上 ,你不會不顧她的安危吧?我勸你照我的話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把她藏在一個很隐密 的地方,你别妄想能再度從我手裡把人救走。

    等你安排好船期,再跟我聯絡。

    ”葛豐大笑着切斷通訊。

     “小周!小周!” 剪刀邊穿衣邊喊,半晌得不到回應,這人是睡死啦? “周伯文!你給我滾出來!”他扯開喉嚨,吼聲震天,别說小周了,一哩外都聽得到他的大 嗓門。

    “幹嘛?阿共打來啦?”耙耙亂七八糟的頭發,打了個大呵欠,小周和他老祖宗正聊 得興起呢。

    “Sable被瘋狗抓走了。

    ”剪刀煩躁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我的天啊!”這句話的威力比核子彈還勁爆,炸得小周張口結舌,久久無法言語。

    “他要我幫他進貨,才肯放了Sable。

    ”剪刀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

     “進什麼貨?毒品還是大陸妹?”小周總算找到了他的舌頭。

     葛豐最早隻是紅燈戶門前的一個皮條客,後來揭了一些妓女跟着他脫離私娼館,自己成立應 召站。

    虧他的豬腦袋裡還裝有一點豆腐渣,把旗下的應召女郎喬裝成俏護土、清純女學生、 風流寡婦之類的,和尋芳客玩起角色扮演的遊戲,倒也讓他在色情行業闖出點名堂;規模愈 搞愈大,小姐的需求量相對地增加,他就開始進口泰殊、韓妞、大陸妹,做起假結婚、真賣淫的生意。

     衆所周知,葛豐不但是個“雞頭”,還是個“藥頭仔”。

    所販賣的禁藥、毒品琳琅滿目,不要說海洛因、安非他命,連RV486都有。

     這樣的下山爛,還能托運什麼好貨?小周心知度明。

     “我想都有吧!”剪刀支着腦袋,頭痛得想一口氣吞下一盒“普拿疼”止痛。

    “那個殺千刀的!”小周怒氣沖沖地破口大罵,“我馬上叫兄弟們抄家夥,直接挑了他老窩 ,把大嫂救回來!”這等大事刻不容緩,小周抓起電話,準備聯絡各堂口傾巢而出。

    “等等!你平常引以為傲的冷靜還沒睡醒啊?”情況緊急,他需要的是一位頭腦清晰的好幫 手,而不是一個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慌亂的夥伴。

     “那怎麼辦?”小周搔搔頭,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人在他手上,我們目前隻好先照着他的話做,再見機行事。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剪刀長籲一口氣,無奈至極。

     “可是瘋狗專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幫他,豈不是為虎作伥?”小周瞪着眼直嚷嚷。

    “難道你不想盡快救回大嫂?” “當然想!問題是我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瘋狗把她藏在哪裡,能不照他的話做嗎?”剪刀重拳捶向茶幾,發出“砰!”一聲巨響,玻璃面應聲而裂。

     “發布江湖通緝令呢?”此令一發,被通緝者猶如過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捕捉他領賞;蓄意 包庇、窩藏者,輕則要受到三刀六眼的懲治,重則得跟着賠上一條性命,所以黑道上的通緝令比白道還恐怖,而且快速、有效。

     最可怕的一點是:死活不計。

     “不行!狗急跳牆,我不能不顧慮到Sable的安危。

    ”剪刀舉手投下反對票。

    “這樣吧!我 們分頭進行。

    我和老虎來打點接船的事,你負責暗中查探他們的落腳處,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反複思量,剪刀決定動用留守在總部裡的三當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隻好這樣啦!”唉!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小周撇撇嘴角,無可奈何地接受命令。

     小周走後,剪刀就這麼盯着玻璃裂縫發呆。

     初夏的夜晚來得較遲,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晦澀的心情……縱使百般不願,終究,他,還是害了她。

     “你醒啦?”葛豐看着床上驚縮成一團的人兒,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麼?”梁霞在迷藥退去悠悠轉醒之際,詭異的男聲猶如魔音傳腦, 惹得她驚叫連連。

    那人仿佛是從夢魇中追蹤到現實世界的惡靈,擺也擺不開、甩也甩不掉。

    “你别害怕,我不會強奸你。

    ”葛豐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小美人!我會等,等你自動脫光了,求我上你。

    ” “你做夢!”梁霞嫌憎地調過頭去,脫離葛豐的鉗制。

     “我是不是做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葛豐狂妄地昂首大笑,笑聲在鬥室裡激烈地回蕩着。

    這笑震得梁霞膽戰心驚、毛骨悚然,這個卑劣無恥的小人,究竟又有什麼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