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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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燙了個大波浪卷,頂着新發型,化上新妝跟衆姐妹排排坐,等着開會。

    陳經理一進門心跳就漏了一拍。

     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女人更少不了化妝,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不過燙個頭發,在眼睛的部分多加了幾抹顔色,她居然就變得如此嬌媚,左顧右盼之際,眉 眼間盡是風情;連他這個成天在女人堆裡打滾的人,都免不了目眩心迷。

    隻可惜店裡規定,他們這些雄性少數民族不準偷吃窩邊草,要是被逮到,小姐就得回家吃自 己;而且最大的遺憾是,他已經“名草有主”了,否則他一定會把她據為己有,讓她的嬌姿豔質隻為他一人綻放。

     唉!多想無用,他所能做的,或許隻有保護她不受好色之客的騷擾,在安排上台時做點手腳,幫她挑一些水準比較高的客層而已。

     就把她當作是幹妹妹吧!隻是幹妹妹……幹妹妹唷! 小姐們的名字陸陸續續被點到。

     “Sable?” “有!” 崔副理滿意地點點頭:“這個發型很适合你,妝也化得很棒,眼睛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很好!” 受到稱贊,梁霞興奮得想放鞭炮慶祝。

     改變形象的她,果真如陳經理所預料,開始有客人專點她作陪,她再也不用照着簽到簿上的 順序,輪流等着上台的機會。

    甚至于有客人不到八點就找上門來,讓她連點名、開會都跳過,直接上場,一桌又一桌…… 最高紀錄她同時跑四台,每一桌隻待十幾分鐘,就有waiter來提醒她轉台。

    為了節省時間, 有時在包廂外的走廊上,可以看到她拎着鞋子,飛快地由這一間包廂沖到另一間包廂門口,才套上兩寸半的高跟鞋。

     說也奇怪,一些原本不耐久候、不準小姐跑台的客人,碰上她也不抱怨了;愛計較的客人, 結賬的時候也不會因為一小時才見她十幾分鐘,窮嚷嚷着要删減她的台資。

    陳經理為此還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在客人身上下了什麼符咒,還是種下了苗疆蠱毒?梁霞隻是羞赧地聳聳肩,不表示任何意見。

    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這麼大的 魅力,可以讓一大票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

     待了幾天,環境摸熟了,每一間包廂的位看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對每一位小姐也有基本的了解。

     她也明白了這家店不把小姐們歸屬于哪一位經理名下的好處,這樣一來就免除了幹部之間的 勾心鬥角、評比業績,小姐們也不至于分派厮殺;上下不但不會搶客人,還會相互支援。

    例如說碰到難搞的客人,可能一間包廂同時就擠進了三、四名經理幫忙安撫,讓客人覺得自 己是個大人物,經理們給足了面子,他也不好再嗦。

     遇到好說話的客人,小姐們也會想盡辦法,讓坐冷闆凳的姐妹也有上台的機會。

    像梁霞,她的弱點在劃拳,隻要她連輸幾回,一定有同台的好姐妹跳出來幫她“讨拳”。

    少了惡性競争,多了良性互動,梁霞安心地待在這個看似複雜,又單純的大環境裡。

    她劃拳的技術愈來愈好,不會再屈于劣勢,換她灌客人喝酒…… 她小嘴甜、會說話,再“龜毛”的尋芳客再多黃湯也灌下肚。

     而她也學會了抽煙,一天要抽掉一包YSL,這是惟一的壞毛病;不過,用來阻擾客人的毛手毛腳,倒是很好用。

     她還學會“偷吃步”,在酒杯裡放進話梅、蜜棗,把容量縮減成一半;盡管如此,她的酒量 還是突飛猛進,想灌醉她的人,得先掂掂自己有多少能耐。

     就這樣,一晃眼,梁霞的酒店生涯過了兩個多月,她早就不是昔日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醉雞”。

     “這麼好?請我吃荔枝。

    ” 剪刀疑惑地看燕子手上拿着一大串的荔枝進來,這個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的人,什麼時候變 得這麼大方?“喔,不是我買的,是客人送給Sable的。

    ”燕子自顧自地,撥皮就吃。

     “你把客人送給Sable的東西拿來吃?這不好吧?”就知道燕子不會突然轉性,原來是借花 獻佛。

    “哎呀!一大籮筐耶!不幫忙吃,難道等它壞了?”說着說着,燕子又揪下幾顆鮮紅欲滴的果實。

    “怎麼那麼多?” “你不知道哦?Sable現在有一個外号叫‘荔枝公關’,每天都有人送荔枝來,我們每天都 有吃都吃不